凌囡囡眯起眼。她功夫可能差他一大截,可轻功她可是自认江湖顶尖的!
「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到时被我追上可别恼羞成怒啊!」
「放马过来!」任苍夜哈哈大笑。
这一笑,周围所有下巴又吓掉了。可凌囡囡没空理会,因为那狡猾的家伙竟然偷跑!她立刻脚下提气追上。
看来大家都得靠轻功上山了——怎能让宫主久等?于是除了骑马和驾车的,所有人也纷纷跟上,就是远远地落在那两个似乎较劲得不亦乐乎的主子身后,大部分是追不上,少部分则是因为不想破坏了那小俩口的气氛。
闷了那么多天,终于能痛快地享受凌虚驭风的畅快感,凌囡囡也想笑了,而难得来到这人间仙境,她又忍不住被脚下和视野所及的美景所吸引,心里赞叹连连。
当她因为顾着欣赏美景,而被脚下的树梢绊了脚时,原本在三尺之遥的任苍夜却飞快地在她落地前接住了她。
「发什么愣?」
惊魂未定的凌囡囡大眼眨了两下,突然明白其实刚刚任苍夜一直是故意逗着她的,根本没使出真本事。她总以为自己快追上他了,两人好几次并肩飞跃屋瓦和树梢,她都能清楚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可随即他又会在她得意的挑眉扮鬼脸之时拉开一点点距离,然后挑衅地回眸取笑她的自以为是。
而大多数时候,他都让两人维持在若即若离的距离,但当他一转身就一定能拉住她的手。
能在快速行进中突然折回,而且抱住下坠的她,那才足他的真本领呐。凌囡囡鼓起脸颊,有些不服气,又有些想笑。
他抱着她在月狩宫正殿大门前,缓缓降落,大殿两旁的侍卫早已单膝跪地恭迎多时。
身为月狩宫难得的上宾,凌囡囡却没有自己的客房。
她被直接安排在任苍夜的寝间。
虽然想想她明明都在路上答应跟他厮守终生了,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不对,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她都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的脸了。
任苍夜的寝殿,还真是比起皇帝寝宫也丝毫不逊色——她当然不是胡乱比喻。她之所以对自己的轻功那么有自信,当然是因为去年她去天京玩时,还跑进皇宫里遛达了一回儿,一来是为了好奇,都大老远跑了天京一趟,当然要逛逛皇宫大内啦;二来是皮在痒,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试试自己的轻功有没有办法躲过大内高手耳目。
过程当然是惊险刺激啦,差点被远着,不过成功脱身后,她整个人自信都来了啊,简直不知死活到一个极点——想想这次元宵惊魂夜,不就是她太白目太自信惹出来的祸?
这座寝殿一样是以白色石材为主调,摆饰倒是意外地素雅,没有什么夸张华丽的装饰。因为格局本身就是大气恢弘的,殿内每一根石柱都是一个大男人合抱的宽度,地板更是打磨得光亮如镜,再铺上紫色的编织地毯,山水浮雕镂空的圆形屏风后,是浴池所在的偏殿,从横梁上垂落深紫色纱帘阻隔了水气与雾气,中央的大澡池四个角都立了四根石柱,还大逆不道地在石柱上雕刻了栩栩如生的翔龙哩,皇帝老子要是哪天来这里逛上一圈,大概会气到吐血吧——当然前提是他要进得了星眠谷才有机会。
温热的山泉水便是从四根石柱上张开嘴的龙口中吐出,龙口中的玉珠还会随着流水转动呢。
这还不是最享受的,偏殿的正前方是一扇大窗,平时有活动屏风和竹帘拉上,沐浴时如果拉开屏风和竹帘,就能够居高临下地欣赏星眠谷的景色,侍女还会送上酒水与水果摆在浴池旁让她享用。
凌囡囡都乐不思蜀了,这浴池大到能游过来游过去,要是再深一点就刺激了。难怪任苍夜嫌外面样样事物都穷酸。
任苍夜简单地处理完他离开后宫中的琐事,大抵没什么紧要的,然役去了一趟青壶殿,回到他的寝殿时,凌囡囡还一边泡在浴池里一边唱歌呢。
凌囡囡闻到香气,才发现任苍夜已入内来,而且自己脱了衣裳朝她走来。
本来泡得两颊绯红,这下她应该从头顶到脚趾都充血红透了。
任苍夜走到她趴着看风景的地方,把盛了个玉碗的银盘往地上搁,然后下水来把她拉进怀里。
他身上的香气比任何时候都浓郁,只是因为这空间大,面谷的大窗又开着,所以凌囡囡一时没察觉。
那真是发情的徵兆吗?凌囡囡心里嘀咕着,身子早就瘫软在任苍夜怀里。
她渐渐熟悉两人耳鬓厮磨时那种又晕又热的飘浮感,尤其那香气总是让她心跳加速。
不只香气变浓,他两腿间的肿胀也正高高昂起。
难怪是「色狼警报装置」,她想她现在有点懂了。他每次拉着她摸摸抱抱时,那个莫名其妙的「色狼警报装置」就会鼓起,还真是有够名副其实。
任苍夜一边抱她在怀里,一边转过身去,打开玉碗的碗盖,里头盛着味道甜腻的桃色膏状物,凌囡囡正好奇那是什么,就见任苍夜伸出手指挖了一点,然后凑到嘴边尝了一口。
凌囡囡盯着那简直像诱惑似的画面,他的长发又散在颊边,那总是让他显得有些苍白,充满肉yu感的唇偏偏是诱人的色泽。桃红色的膏汁沿着修长的指流淌,当任苍夜艳红的舌头舔过指尖,甚至将红色膏液全合进嘴里时,她顿觉一阵口干舌燥。
接着他倾身向前,因为膏汁而艳红的唇贴上了她的,凌囡囡几乎是着魔般地主动伸出舌头舔吻那诱惑得她心跳加速的唇。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有点像草汁,明明闻起来很甜,味道却极淡。
任苍夜把嘴里的膏液全喂进她嘴里,「全吃掉。」他命令道,嗓音早已因为yu望而瘩哑。
他又挖了一些,这次将手指直接探进她嘴里。
凌囡囡握住他的手,几乎是本能地,她伸出舌头舔过桃红色膏液流淌的痕迹,然后将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吸吮,如丝媚眼有些挑衅地回视他。
任苍夜几乎轻松不起来了,喉结滚动,全身肌肉绷紧。那膏药的效果并不包括催情,如果不是他身上「焚情」的香气,就是这丫头也渐渐懂得诱惑他。
他又喂了她几口,手指捣弄着她柔软的小嘴,以一种情yu的暗示爱抚着她口腔内那些柔软的部位,最后已经有些迷乱。那桃红色的汁液从她嘴角溢出,流淌过下巴,滴在锁骨和胸前,而他和她紧紧相拥,只顾着吻着彼此,吞进咽喉里的是对方的一部分。
凌囡囡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肩膀,手指探进他发间,大腿内侧也忍不住在他健壮的身子上夹紧,并且上下扭动身子,水面因为那妖娆的动作而荡漾。而他急切地想将她揉进身体般地抱紧她,用她柔腻的娇躯磨蹭炽热的昂扬。
然而这一切仍旧是种既快乐又痛苦的折磨。
任苍夜抱起她,跨出浴池,大步走回寝殿,凌囡囡神智已有些迷离。
传说,月獠族的先祖,爱上冰清玉洁的仙女,于是他向巫师求来了焚情的能力,从此月獠人动情之时便会散发一股香气,那是世间最邪魅的催情魔药,能令圣人堕落……
他从以前就对这传说嗤之以鼻,也一直以自己是没有「焚情」能力的异类自豪。因为一般月獠族人,早熟的十五,最迟十七或十八岁,情窦初开那时就能以这项异能勾引心仪的对象了。任夜回说他是木头,还真的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