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想不起来最好,以前我总觉得对你还不够好,往后我要更努力弥补,让你除了我以外再也不能接受其它男人。”孙寄远深邃的目光专注凝视她一脸的无辜,他最喜欢她这种单纯傻气的神情,虽然有时会让他有种欺负小女孩的错觉。
“你……那么爱我……”她羞涩地表示。“可是我却无法响应你的感情,真是对不起。”
孙寄远勾唇邪气一笑,把玩着她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挑逗。“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往后就多补偿我一点吧,对我多主动一点,无论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不要放在心底,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我要成为你最亲近的人。”
他最后牢牢握住她的手,做了宣示。
梁少青心底虽然暖暖的,却隐约觉得有一丝怪,明明失去记忆的人是自己,怎么反而是孙寄远害怕她会离开因此急于抓住她?
“我已经是你的老婆,日后你当然是我最亲近的人。”婚姻的契约已经绑住他们。
孙寄远终于似是安心地微笑。
“对了,前几天警察有过来说当时出车祸的事情,他们说我的车子遭人动手脚,你知道我曾经惹到什么人吗?”她暂时想不起来,当然要提醒一下丈夫,免得下回他又受自己连累。
闻言,他神色随即绷紧,说:“这件事你不要想了,我会处理,那应该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我保证往后你不会再遭受这样的危险,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嗯。”丈夫的保证轻易地让她信服,不再有疑问。
其实,她仍存有疑问──
最近晚上,孟安芬不再来了,轮到尤芝欣晚上会过来,她终于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想知道一些,尤芝欣也知无不言,不过除了她的丈夫以外……好似这个男人是个绝不可谈论的秘密。
另一个疑问则是,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是孟安芬过来,既然孙寄远无恙,为何一次都没有来过医院?她之前问过了,医生护士都说只有孟安芬最勤劳,为何丈夫却不曾来看她?
她很想问,却又不知怎么开口问,不期望的时候什么都不怕,一开始有了期待,就会害怕结果不如预期而显得畏缩,担心最后真的是一场梦而不愿醒来。
“想什么呢?”他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颊,唤回她走神的思绪。
“想你。”她确实在想有关他的事情,只是这两个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来这么快就学会对我甜言蜜语,我真高兴。没错,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不过只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话说到一半,他神秘地笑,朝她伸出手,梁少青不解却习惯性地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孙寄远,非常想认识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
“嗯……好。”他的微笑是如此吸引人、他的深情是如此打动她,叫她怎能忍心去猜测那些疑问。
“那么,从现在起,不必再有过去的包袱,我们重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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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少青后来才晓得孟安芬之所以会那样编派孙寄远的不是,是因为他们两人确实不太合。
当医生宣布她终于能出院之时,正巧尤芝欣又带团出国去,因此只剩下孟安芬来帮忙,不过她和丈夫几乎不说话,关于这点,她在医院的时候便发现了,有时他们一同出现,病房的空调会立刻降低五度,只能庆幸还有尤芝欣和自己在撑场面,要不场面肯定更冷。
只要有他们两人,她必定要努力打圆场,还好他们不会经常同时出现,要不然她还宁愿回医院去,唉。
“安芬是关心我,我不希望你们两人有不愉快。”送走孟安芬,见丈夫还在生气,她忍不住要替好友说话。
孙寄远朝她伸手,梁少青乖巧地走过去,靠坐在他身旁。“我晓得她关心你,不过现在你是我老婆了,即使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也一样。少青,你太单纯,所以经常傻傻地相信旁人所说的一切,好不容易换我保护你,我就不许外人介入我们之间。”
“这样我好像一无是处的小孩子。”受人保护固然幸福,她也想要争取一点自由。
“你的厨艺精湛,连我这么挑嘴的人都能被你驯服,你哪里一无是处?”她如今用的是和他同款的沐浴乳,他非常喜欢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气味,那就好像是在她身上做了专属的记号似的,不许别的男人觊觎。“你做的每一道菜都让我怀念不已,等你完全康复,我要再吃你烧的菜,微波食品真的快让我对这世界感到失望了。”
“没这么夸张吧?难道这三个月你都靠微波炉?怎么不去外面吃?”她略感心疼地说,一时也就没注意两人靠得有多近,近到孙寄远的呼吸已经渗入她的鼻间、融入她体内。
“我已经被你养叼胃口,外面重油重咸,我根本吃不下去,再说你不是要我懂得照顾自己吗?所以我听你的话,粗茶淡饭,不过也快要饿死了,老婆。”他哀怨。
“我马上去煮。”他说成这样,她满心惭愧。
“慢着,不急,等你身 体完全康复再说,现在你只要乖乖的就好。”
这时,梁少青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她几乎整个人都在孙寄远怀里了,再无任何缝隙,他抱她的方式犹如深怕她会消失似的紧实,又彷佛累坏了一般,额就抵在她的肩上。
她隐约感觉自己似乎不是一个习惯亲密举动的人,但随着这一个礼拜的相处下来,竟步步退让,一再让他靠近,这或许代表已慢慢接受他是她丈夫的事实。
“不要那么小心翼翼,医生既然都让我出院,表示我已经没事了,太宠我,小心我得寸进尺叫你养我。”脑袋空了的她只能与电视为伍,因此所有的信息来源都是来自电视或是其它人的转述,据说这一、两年来经济非常不景气,夫妻都要一起工作否则难以支撑一个家庭,如今的她暂时无法工作,实在不想再当个闲人。
孙寄远亲昵地在她的颈子上亲了亲。“你是我老婆,当然是我养你,除非你帮我生了一支棒球队,要不然以我的薪水养你绰绰有余了,所以你不要烦恼这些小问题。”
梁少青发现丈夫非常喜欢享受和她之间的亲密肢体互动,起初她会不着痕迹的逃避,但逃也逃不了多远,她的轻微抗拒在他眼中似乎只是螳臂当车,毫无用处可言,他总能轻而易举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不能说完全不顾她的意愿,不过也未曾主动询问就是了,他确实是以她为优先,不过若涉及到他的喜好,她的地位马上降级,列为第二。
他霸道、自我,却又能够温柔似水地哄得她乖乖任他搓揉,这男人啊……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令她望尘莫及。
“我们应该不会这么快有孩子吧?”记得他们才结婚两年而已,还很年轻,应该不急,再者以她现今的情况也不适合当母亲。
“没错,再等个几年吧,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享受两人生活,不想多个孩子让你分心,现在的你只要爱我一个人就够了。”单纯地陈述他对她的强烈渴望。
爱他──再简单不过。
“喔……对了,有关我们的房间,我可以发表意见吗?”虽然不见得有效果,还是要试试看,至少有试过,才不会愧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