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被爹骂得眼泪汪汪,看到连娘也被她连累了,更是难过的低泣着。
甄氏无奈的对纤纤说:“纤纤,娘真不知道还要对你说什么,你是个好孩子,不会一错再错惹娘伤心的对不对?这件事关系到你爹的前程和褚家全府人的性命啊!纤纤,难道你不能为爹娘着想一下吗?”
现在连娘都怪她了,这世上真的没人了解她吗?为何大家都要帮宇文晟呢?为什么?
爹指责她,娘也不再谅解她了,她一个人撑得好孤单,难道她只能向宇文晟屈服吗?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纤纤伤心悲愤,情绪剧烈的起伏震荡,令她胸口一阵气闷,忍不住的趴倒在床沿又开始吐了起来。
“纤纤!”甄氏被女儿吓了一大跳,连忙帮她拍背,也急着叫婢女去请大夫来。
情形再度重现,又陷入僵局了。
“夫人现在情况如何?”宇文晟回府后就接到纤纤再次病倒的消息,他铁青着脸急忙赶来了解情形。
大夫刚为纤纤诊治完,向宇文晟郑重的禀报:“将军,夫人情绪极不稳定,加上身体又未完全复原,千万不能再受到刺激了,否则胎儿会保不住的。”
“有这么严重?”一旁的褚士轩被大夫的话吓了一跳,这孩子是张幸运符,绝不能有事的。
大夫点头解释:“夫人现在就有小产的迹象了,虽然小的已经为夫人安胎,不过这只能治标,治本的方法仍是要夫人心情平静下来,绝对不能再激动了,如此才能留住孩子!”
宇文晟明白纤纤心情激动的原因,她这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吗?那他还能强留下她吗?他的强硬最后可能只留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他要这样的结局吗?
罢了,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他如何强要得了?宇文晟嘴角浮起苦笑,他不忍心再逼纤纤,只能放手,虽然这决定让他肝肠寸断。
“褚大人,你带纤纤离开边关吧!”宇文晟硬下心道出心碎的决定。
褚士轩闻言紧张又着急的说:“求四王爷再给下官一点时间,下官一定能劝服小女答应嫁人,纤纤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只要让她多考虑一下,纤纤就会明白四王爷对她的心意。四王爷,您可不能不要纤纤啊,她肚子还有四王爷您的孩子呢!”
褚士轩的急功近利在此时完全显露出来,宇文晟明白纤纤为何会厌恶男人了。
他冷着脸,语气严肃郑重:“褚大人,小王要你带令媛离开,并不代表小王不要她,她既是小王的人,小王就会负责一辈子,现在她情绪不稳定,离开边关对她比较好,而且这儿很快就会有场战争发生,小王不要纤纤有任何危险,所以才要你带纤纤离开,褚大人,小王将纤纤交给你,你一定要善待她和孩子,绝不可以出任何差错,你明白吗?”他摆出了王爷的架势,这会让褚士轩不敢苛责纤纤。
宇文晟的王者气度立刻折服了褚士轩,他赶忙恭声应是:“是,下官明白王爷的意思,下官会照王爷的交代办好,请王爷放心!”
“那就快去准备,尽快离开,小王会派人护送你们。”宇文晟交代。
“是,下官遵命!王爷,那您要去看看纤纤吗?”褚士轩故意提起,想明白纤纤在宇文晟心中的分量。
宇文晟的心揪紧了下,脸上冷漠的神色掩盖住他内心波涛汹涌,他转过身丢下话:“不用了!”立刻大步离开,唯有这样,他才不会忍不住冲进去看纤纤,若让他看到纤纤,他不知道自己还会肯让她离去吗?
褚士轩看四王爷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中登时冷了大半,果然纤纤不听话让四王爷反感了,才会连看她一眼都不肯,这个死丫头,封官进爵的机会都被她破坏了,幸好她肚里还有个小王爷,否则他会打死那个丫头。
抱怨归抱怨,四王爷的话褚士轩不敢不遵从,忍下满心的不悦,褚士轩只好依照交代准备离开的事。
隔天,褚士轩就和妻女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离开了边关,宇文晟并没出现送人,他表现得很冷淡。
这让褚士轩郁闷,甄氏也为女儿的未来担心,只有纤纤暗暗的松了口气,因为她不想看到宇文晟,而她也是最开心、最迫不及待想离开边关的人。
纤纤笑了,在恢复记忆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 ★ ★
“又是补品啊!”
在京城五王爷府的客房中,传出了娇美的声音。
“你还是太瘦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要多吃点补品才行!”五王妃,也是褚纤纤最好的朋友方可人笑着回答。
“可人,我住在你这儿已经是打扰了,还要你天天花精神炖补品给我补身体,实在是很不好意思。”纤纤脸上有羞赧神色。
离开边关后,褚士轩就带着她直奔京城,本来要她住到四王爷府里,说她怀了四王爷的骨肉,就有资格在王府里待产,但纤纤抵死不从。褚士轩怕她情绪激动又伤到胎儿才作罢,坚持不让她回扬州城,在折衷的情形下,她只好来找可人了!幸好可人热烈的欢迎她,知道了她的遭遇,明白肚里的孩子是宇文晟的,算是皇家人,便坚持要她在五王爷府长住直到生完孩子,褚士轩当然是欣悦的答应,纤纤虽然觉得太麻烦可人,但也只好在五王爷府住下了。
“我们是好朋友,别跟我客气,看你气色越来越好,我放心多了,如此四皇兄问起,我才可以交代得过去啊!”可人看纤纤脸颊红润,精神也好,心中很高兴。
纤纤的笑脸却黯了下来,低下头不语。
可人立刻拍拍纤纤的手道歉:“对不起,纤纤,不小心顺口提起了!”她答应过纤纤尽量不谈论关于宇文晟的任何事情。
纤纤不太自然的对可人摇摇头笑说:“没关系的!”
“其实,纤纤你可以不必担心四皇兄会来找你,现在他正和旱族在交战,也没空处理别的事。”可人不经意说起。
“啊,真的打战了吗?”纤纤讶异惊呼。
可人点头回答:“是啊,而且四皇兄还不要朝廷派兵援助,只想用边关一万多的士兵去对抗旱族四、五万人马呢,这让皇上和王爷很担心,怕四皇兄有危险,但是四皇兄非常坚持,皇上、王爷也拿他没办法。王爷说四皇兄的个性太刚强固执了,刚强就易折断,不是好事!”可人说的王爷就是她的夫婿五王爷宇文旻。
纤纤缄默没回话,眼睛低垂着看地上。
可人看了眼纤纤,继续说下去:“听王爷说,四皇兄这次对旱族的战略是擒贼先擒王,四皇兄计划深入敌军阵地拿下旱族的首领,迫使旱族不战而败,而且还决定要亲自动手呢!这是多危险的事啊,却没人能阻止四皇兄,所以皇上和王爷才会那么担忧。哎呀,我怎么越说越多了,真抱歉,不说了,纤纤,你快喝鸡场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其实已将要表达的事都说明白了。
纤纤对可人浅笑,顺从的喝着碗里的鸡汤。
可人陪纤纤聊了一会儿,便因有事处理而离开。
纤纤放下碗,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这王府真漂亮,雕梁画栋、精美无比,可是她却无法感受到它的美,反倒觉得简单自然的古朴建筑才有生命力,她不禁怀念起那个植满松树的园子、朴实的石造凉亭,和清爽微凉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