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当然得赶紧安抚她这只已经被惹到濒临极限的猫。
“你早就回来了?”她眼睛瞪得好大,反复咀嚼他的话。
“有没有觉得很惊喜?”他笑得有点坏。
“惊、喜?”她觉得她快杀人了。
“对,这就是惊喜的滋味,你喜欢吗?”他垂眼直瞅着哭得双眼红肿的她,心疼的伸手轻拭她的泪。“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应你?”
“回应我,你很惊喜。”
萧炫呈微扬起眉。“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生气?”
“我很生气。”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她坐飞机坐了多久啊?又坐着计程车在路上来回跑了几遍啊?!
“那就对了。”令人愤怒的惊喜,何苦?
“可是我听见你打电话要人帮你调那条项涟,我想你一定很喜欢,所以才会想办法找给你,那是梦幻逸品,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我只好找潘胜荣帮忙。”
她的。凉喜是想让他开心,不像他是故意要惩罚她。
“那条项涟是有一次你看网页时,我偷看到的,我看你看得那么专心,心想你一定很喜欢,所以才会想办法一定要买到。”他边说,边把藏在身后的大礼盒拿到她面前。“所以我这一次去法国,顺便去了巴总店一趟,请他们从各个分店帮我调货,终于找到完整的一组。”
她傻傻的接过礼盒,还在思考看他说的话。
“不请我进去尘坐?”
“要。”她脚一踢,把行李踹到一边,急忙牵着他走进客厅。
两人把满地的布偶推到角落,并肩坐在矮几前,萧炫呈催促着,“不打来开来看看?”
苑映缘缓缓地打开包装,看到一只精致的木盒,一掀开盒盖,则是一整组的梦幻逸品,不只有项涟,还有耳环和戒指。
“哇——”她作梦也没想到能亲眼见到梦幻逸品。
“喜欢吗?”
“嗯。”
“送你。”
她抬眼看向他,眼眶里闪着泪光,也去把早就到手的“惊喜”拿出来送给他。
“这么感动?”他笑问着。
“你不生我的气了?”
“傻瓜。”知道她为他飞了快五十个小时,哪还舍得生气。
不过阴错阳差地擦身而过,确实是他安排的惊喜。
是的,惊喜。
没有阻碍和波折就得到的惊喜太平凡无趣了,当然,这是他给她的惩罚,要她记住,以后不可再犯同样的错。
“我一直想跟你说,不可告人的秘密指的就是我要给你的惊喜,但是一段不能忘记的情伤,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根本没有交过会让我哭的男朋友。”连哭都没哭过,又怎么会难以忘怀?
她很想解释清楚,可是他一直不给她机会,她觉得自己像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痛苦不己。
“喔,那个答案我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厉害,总是可以知道她不知道的事?
“我去扁了潘胜荣一顿才知道答案的。”
“你打他?”
“谁教他老说些暖味不明的话,害我胡思乱想,才会造成误会。”不给他一点教训不行!“他指的不能忘怀,是你失去了爱犬鲁鲁。”
潘胜荣真是有够混帐的,居然把她疼爱爱犬的心说成一段恋情,故意让他会错意,怎能教他不火大?
“他很无聊。”被打活该,完全不值得同情。
“可不是?”
“你也很无聊。”
“我?”
“你为什么不问我?”
“那么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给我一个惊喜?”
“因为惊喜说出口就不是惊喜了。”
“那不就得了?有些话说出口,就显得太在意,太小鼻子小眼睛。”所以,他不问。
“无聊……”说到底,还不就是面子问题?
“你敢说我无聊?不怕我生气?”看来他的药下得不够猛。“我为了工作飞法国,忙得像条狗还要去帮你找梦幻逸品,你居然说我无聊?”
他作势扑倒她,咬着她的唇。
“不是这件事无聊。”她由着他咬,也跟着反咬,而后紧紧地抱住他。“目前无聊的是,你一直不接我电话。”
“那不是无聊,是我很火大。”真是的,这个小女人的表达能力真不是普通的差,用词都和一般人不一样。
“以后不可以,不然我会生气。”
“好。”
“往后我们有什么话都要摊开来讲,就连惊喜也要事先说。”她决定了,就这么办,免得她哪天心脏无力。
“惊喜说穿了就不是惊喜了。”他用她的话堵回去。
“不管。”
“好。”
“还有。”
“嗯?”
“我好累,抱我去床上睡觉。”
“抱去床上,我就不确定你到底还睡不睡得着。”
“你有本事就不让我睡。”她张口咬他肩头。
“照你这么说,我真的要来挑战看看。”
究竟该怎么做才不会让她睡着呢?他满脑子邪恶思想。
但当他将她抱到床上时,她已经睡着了,可见她有多累,好吧,看在她寻夫万里的份上,他就姑且饶过她一回,改日再下战帖。
今晚,他只想陪她好好睡一觉。
抱着她,就是幸福。
尾声
圣约瑟观光酒店,正式开幕。
冠盖云集,齐聚剪辑,杀了不少前来采访媒体的底片。
很自然的,身为执行长的萧炫呈绝对是银光灯追逐的焦点,想当然耳,苑映缘肯定要被冷落。
她身穿露背系绳小洋装,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麦町造型的黑白钻坠项涟,洋装上的大麦町花纹,和洁西刚好成为最完美的组合。
然而,媒体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她和洁西站在酒店大厅的最角落,看着萧炫呈被宾客和媒体们团团围住,心想等一下的开幕酒会肯定更可怕,于是,她便牵着大腹便便的洁西到订好的蜜月套房等他。
蜜月套房里,甜蜜的粉色系风格,从夭花板坠下的公主帘罩住了四柱大床,床上撒满了火红的玫瑰花瓣,最特别的是,这个房间有个小隔间,只以一扇门相通,门底下还有扇狗门。
门一开,是间小套房,里头摆了各式各样的猫狗罐头,甚至还有猫砂笼子,还有一组小沙发,和一张小床。
“洁西,这是你的房间,开不开心?”她笑说着,却见洁西发出低呜声,就连眉头都皱起。“你跟我一样不开心啊?”
洁西舔着她的手,要她再多摸摸自己。
“还是你不舒服呢?”她轻轻牵着洁西躺上特地为它准备的床,轻抚着它的大肚子。“你该不会要生了吧?”
唉,今天不该硬把洁西带来的。
苑映缘趴在床边,边抚看洁西的肚子边安抚着它的情绪。
就这样摸啊摸的,竟然不小心就睡着了,直到一双强健有力的臂弯将她抱起,她才猛地清醒。
“唉?你怎么上来了?”她抬眼瞅着他沉醇的笑,闻见他身上浓浓的酒味。
“都快一点了。”
“这么晚了?”她想看腕上的手表,却瞥见洁西跟着他们俩一道离开小隔间。
“洁西,回去休息。”
然而,洁西像是不满她被抢走,硬是跟随两人脚步,来到大床边。
“抱歉,今天真的太忙了。”他将她搁在浦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
“没关系,毕竟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只是带洁西来散步。”她扁嘴咕啾看。
萧炫呈不禁低低笑开。“是我邀请你来的,也是我要你帮我照顾洁西的。”要不是利用洁西,恐怕这场开幕式,她根本没意愿陪他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