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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市大安区XX路……”

  咦,这地址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齐肇东还在纳闷之际,只见她猛地一个鞠躬,凹折着身子,“您好,欢迎光临大宇百货……我是小恬楼管……今天业绩怎么样啦……”

  他脸上滑下三条黑线--

  能不耳熟吗?她背的可是大宇百货公司忠孝总店的地址!

  到底是怎样的傻瓜,要不怎会把公司地址记得比住家地址还熟?

  出租车一停,齐肇东立刻迫不及待的把宁可恬抓了出来。

  “……一心一德,贯彻始终。”不要纳闷,正是国歌。

  “好,结束,现在给我下车。”齐肇东压着她的头,免得这个傻蛋撞伤脑袋,等她双脚着地,便一把使劲拉出。

  “别拉别拉……要跌倒喽……会痛……”她像只虫似的扭着。

  折腾了老半天,人终于顺利下车,出租车司机摆脱魔音,赶紧掉头逃之夭夭。

  累,累死了,就算连续加班一个月,都没有送宁可恬回家一趟来得辛苦!

  这妮子也不知道哪条神经搭错线,回家的路上就突然忠心爱国了起来,硬是在出租车上唱了一整路的国歌,歌声之认真嘹亮,活似在参加元旦升旗典礼。

  这还不打紧,唱到一半她小姐还义正词严的对出租车司机提出纠正--

  “先生,听到国歌要起立站好,不然老师会打屁股,听到没有?”

  “小姐,我在开车捏……”

  齐肇东真是羞愧得恨不得当场跳车。最好出租车司机可以起立站好,又最好车子里有这样的直立空间啦!

  “那你要跟我一起唱。一起、一起……”

  “啥,我也要唱?先生,你女朋友很卢捏。”司机先生的脸部抽搐,一副遇到“肖仔”的无奈表情。

  “对不起。”齐肇东无地自容,只好努力想办法捂住她的嘴巴。

  “唔唔……”她顽强的扭摆着头,不肯屈服,张口便咬了他一口。

  “宁可恬,你居然咬我?”吃疼的他气急败坏的甩着手。

  好你个宁可恬,如果杀人没罪,他肯定马上宰了她为自己的手报仇!

  好不容易车子抵达齐肇东几经拷问、才勉强从宁可恬嘴里拼凑出的住家地址,他二话不说赶紧拉着她下车。

  他不敢马上开门走进公寓,而是站在路边叮咛再三--

  “待会不可以再唱国歌了,知道吗?一定要安静,不可以吵闹。”

  他可不希望她用她的大嗓门把整栋公寓的邻居都吵起来,然后惹来小区警察关切,那可是会非常丢脸的!

  “嘘,安静,不唱国歌,不唱不唱……”她像只鹦鹉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可她真的没唱吗?

  她没唱,她当真没唱国歌,她只是换唱国旗歌,两只不安份的手还不断的做出拉绳的动作,卖力的模样仿佛自己真是升旗台上的旗手。

  齐肇东的脸已经跟这夜色融为一体,黑得不能再黑……

  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拦腰抱起她,以跑百米的速度一路狂奔回到她租赁的三楼套房,也好把她的惊天歌喉一起关进屋里。

  宁可恬几乎是一屁股的就往地上坐,活像是爬了大山似的瘫着不动。

  啊啊啊,有没有这么夸张?也不想想,扛着她跑百米上三楼的人是他,她是在跟人家累哪一国的?

  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齐肇东拉过屋里唯一的椅子,坐下来休息兼看看屋内环境。

  小得不象话,说是间套房,大小居然连他家里小浴室的一半都不到,唯一的一扇窗子小家子气得可以,他想不透,像这种走两步就见底撞墙的套房,怎么有办法住人?

  偏偏他今天晚上还得留在这里过夜--

  没办法,还不是因为担心宁可恬这女人明早酒醒后,会把今晚对他告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毁了他的赌注,不想节外生枝的他遂而决定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过夜,等明天早上醒来,事实摆在眼前,她届时想赖都赖不掉!

  只是,这居住的条件未免太恶劣……

  毫无设计感、生活品味,唯一的那张床还要命的小,长度严重不足,就连宽度都不及格,他若睡在上头,翻个身肯定就会往床底下报到。

  先说喔,他是不睡地板的,硬邦邦不说,连个地毯也不铺,别说是睡,光是走在上头他脚底板都嫌硬。

  唯一让齐肇东顺眼的,是屋内色系清爽而简单,没有花花赘赘的蕾丝,也没有令人窒息的粉红--

  对他来说,粉红色只有穿在女人身上还算青春可人,若是渲染到整个空间,就未免显得惊悚,住在里头的人只怕不疯也狂。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就当他今晚是不小心流落荒岛,姑且委屈窝一下了。

  齐肇东用眼角余光瞄到,原本瘫在地板上的宁可恬猛地坐起,起身,以S形的路径晃向浴室。

  “你做什么?”

  “要洗澡……洗香香才可以躲被窝……”

  “很晚了,明天早上再洗。”醉成这样还想洗澡,他不会赞美她爱干净,只会觉得她捣蛋,试想,这小姐没喝醉的时候都可以迷糊的在椅子上一脚踩空,更别说现在喝醉了,难保她不会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

  再说,这女人身上有带着魔咒,他一百个不放心,连忙快步跟过去。

  “你--”下一秒,齐肇东面红耳赤的退了出来,尴尬的赶紧帮她把门掩上。

  真是够了,门都没关就宽衣解带,虽然他是君子,但也不能这样不把他当男人看。他没好气的低咒几句。

  砰!巨响传了出来。

  该死的,她不会真的跌倒了吧?

  想到她极有可能把自己摔得头破血流,齐肇东顾不得许多,开门入内,只见莲蓬头掉在地上,像只小蛇扭着胡乱喷洒着水流,他当场被喷了一脸水,地板上,宁可恬只穿着白色内衣裤,浑身湿透的她瘪着嘴,可怜兮兮的像是要哭出来。

  白色内衣裤?

  齐肇东愣住,直觉就要往外退去,可才拉开步子,整个人便一顿--不对,他干么退出来?他就是听见巨响不放心,所以才进来查看,并非要占她便宜,没什么好心虚的。

  “你怎么了?”

  “人家跌倒了……救我……”声音哽咽,眼泛泪光。

  担心她的伤势,齐肇东顾不得礼貌与否,也顾不得水花喷了他一脸一身,他先是上前关掉开关,张望了左右,抽来那条挂在一旁的大浴巾,包住浑身湿透的她,也包住那会对健康男人造成压力的纯洁白色内衣,将她抱出浴室。

  “就跟你说明天再洗,这下好了吧,摔到哪里了?是脚还是头?”砰得那么大声,万一是碰到头搞不好会脑震荡。

  都已经不大聪明了,要是又摔成笨蛋,肯定会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

  “好痛,痛死了……屁股要裂成两半了!”她哀哀叫。

  屁股?

  那还真是个要命的地方。屁股有肉当垫,应该没关系吧,可她又哭爹喊娘的叫疼,是不是要查看一下伤势?齐肇东陷入天人交战。

  不要心虚,齐肇东,你是君子,你只是要看看伤势要紧与否。

  可怜她醉意未消又摔了一跤,他只得怀抱君子的神圣意念,拉开用来包裹她的浴巾,尽量避开身体其它裸露的部位,目光专一往她的臀部扫去……

  “哪、哪一边?”他稳住气息的问。

  “这里,好痛……会瘀青,帮我揉揉……”她可怜兮兮的抓着他的手就往臀瓣贴去--

  齐肇东吓了一大跳,贴着软嫩的手掌异常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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