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我是那种会把好朋友秘密广播出去的大嘴巴吗?还是说我汪书书会见不得别人好,知道你有个称头的男人就会去抢,你--”
“你当然不会,我认识的书书可是对朋友最讲义气的书书。”宁可恬露出小鹿斑比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汪书书,当场让她火都灭掉。
“狡猾,每次都给我来这招!”她抗议。
“不要生气啦,书书,我不是故意骗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随便你要国语还是台语,还是国台双声带一起来,如果要用英文记得讲慢一点,我好查字典。看什么看,英文不好不行喔?”
宁可恬噗哧的笑了出来……看,书书就是这么搞笑。
“还笑,你今天再不给我从实招来,我就大刑伺候!”
她起身,绕过桌子,跟汪书书挤同一张沙发,然后一五一十的从实招来。
“什么,你在Primo Club告白的那个人就是总--”裁。
最后一个字被宁可恬的手给捂住了。
汪书书一把拉下她的手,压着嗓子说:“好你个小淫娃,人都带回家睡了一晚了,第二天我问你,你还给我装傻。”
“书书!”什么小淫娃啦,难听死了。“我就吓到了啊,哪里晓得高高在上的总……就他啦,会在我家。”脸微微热了起来,“他说,他不是免洗餐具,用了要负责的。”
“你就当真乖乖负责,把他收编为男朋友,开始这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情?”
“才不是见不得光,只是想要低调一点,毕竟我们身份悬殊。”
“咦,奇怪哩,身份悬殊又怎样?好歹你也喜欢他那么久了,都不嫌弃他有隐疾--”似是想起什么,“等等,他说用了要负责,所以根据你的使用经验……他到底有没有隐疾?”
“我也不知道。书书,你不是说会浑身酸痛吗?”她张望了一下,确认方圆百里内没有第三人,她靠到好友的耳边,把第二天醒来时的疑虑都对她和盘托出。
“之后呢,你们也暗渡陈仓了一阵子,他没有要求吗?”
宁可恬摇摇头。
“哇咧,该不会他真的有隐疾……赶快给我甩掉他!”当机立断。
她瞪大眼睛,“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的‘性’福着想啊!”
“我不要,我就是喜欢他,而且,肇东对我很好。”他是她心目中的柔软。
“但是他不行啊!”
“他没有不行!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其实也有热情的一面,只是……”
只是突然撇下她,说要去买可乐。
这事情还不只发生过一次。因为家里有工程,他暂时借住她的小套房,小到不行的空间里,孤男寡女偶尔难免会擦枪走火,可偏偏关键时刻他就会紧急煞车。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不能问,你是不是有隐疾?那多伤人!
“爱到卡惨死。”汪书书摇头叹气,“咦,你弟不是医生吗?叫他想办法。”
“我弟是外科,不是泌尿科。我有想过是不是应该建议他去看医生,可是我说不出口。”关系到大男人的尊严,万一没处理好,肯定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有没有试过吃药?威尔刚……”
“你也觉得可以试试对不对?我有想过,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买,那应该要医生处方笺吧!”
“网络上好像可以买到。”
互看一眼,汪书书马上拿出智能型手机,为了宁可恬的性福着想,她们携手完成了此生难忘的一次网络购物。
“商品一个礼拜会收到,如果再不行,拜托你快刀斩乱麻,重新找个健健康康的男人来爱,谈恋爱快乐比较重要,这种高难度的男人请让专业人士去解决。”
当然,如果小恬愿意报考医学院,将来专攻泌尿科的话,她没意见。
好像是上次一起打过高尔夫球后,宁可恬就变成齐肇东和朋友们私人聚会的固定班底,有时候她因为工作排班不能参加,他的朋友还会问:“小恬呢,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原来,在他那群朋友的认知里,她和齐肇东就是一起的,是“我们”这样的小团体。宁可恬想来都觉得甜。
爱情,仍在低调蔓延……
相较于她的担心曝光,齐肇东显得从容许多,他常对她说--
“恋情曝光又怎样,我都几岁了,不能交女朋友吗?我又不是偶像明星,得靠小女生的支持讨生活。再说,中华民国宪法有规定总裁不能喜欢小楼管吗?”他不以为然的撇嘴。
就是有这种人,连撇嘴都可以这么迷人!
他说的她懂,她都懂,爱情没有条件,只有喜欢与不喜欢。
别看他说得漫不经心,对她还是很保护,像那种无趣拘谨、又有大批媒体守候的商业性宴会,她是有豁免权的,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还能不受干扰的继续优游在小楼管与总裁女友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之间。
只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问自己,真的和距离八百亿光年的男人相爱了吗?
是,不只相爱,还坐在他车子的副驾驶座上,正准备一起去参加他朋友的订婚派对。
又是一栋位于山腰上、美轮美奂的豪宅,派对场地从屋里那吊挂着华丽水晶灯的一楼大厅,一直延伸到户外的整个草坪。
由于德高望重的亲戚长辈早在白天就被打发,派对上清一色都是年轻人,大家的打扮都轻便得像是要到夜店跳舞、小酌。
唐斯淮和汤礼烨已经先到了,一看到她和齐肇东出现,平常总是爱开玩笑的唐斯淮难得表情严肃的迎上前来--
“你这家伙的移动电话是摆着好看的吗?干么不接我电话?”
“忘了带。”出门前随手摆在桌上,后来就直接出门了,还是宁可恬说自己忘了带手机,齐肇东才想起自己也没带,完全的忘性二人组。
“别跟我说小恬的也没带。”
宁可恬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唐斯淮拍了额头,“你们这两个真是……一对活宝。”
“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我?”齐肇东问。
“不要怪我没事先通知你,赵玲玲来了。”严肃的口吻。
“然后呢?”
“阿淮怕你们新仇旧恨,闹出喋血命案。”汤礼烨凉凉地说。
“你以为你在看电影啊?还喋血命案咧。”
“不无可能啊,如果我这个旁观者都有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我就不信你身为当事人不会想还以颜色。”隐疾啊,要是有哪个女人敢这样乱说他,他唐斯淮肯定打爆对方的头先!
“阿淮,能够打败她的绝对不是我的反击,真正能够让她倒地不起的,是我的不反击。”齐肇东说。
赵玲玲很骄傲,就是因为太骄傲,才会在解除婚约后故意炒些旧话题来酸他。
“那需不需要上前打声招呼?”唐斯淮问。
明知道对方恨你恨得牙痒痒的,你还跑去面前晃,这行为也太二愣子!
“你不怕她气得当场把小孩生出来啊?”齐肇东没好气的说。
“真的假的?那还是不要好了,虽然说生命的诞生很神圣,但我个人就是对太神圣的事情很没辙。”要不然,女友一堆的他怎么会至今还徘徊在婚姻之外?还不是因为婚姻太神圣了,他没辙啊。
“放心,我们都知道你很污秽。”汤礼烨拍拍他的肩膀。
“我哪里很污秽了?”唐斯淮抗议,“肇东,你说句公道话。”
“抱歉,我从来不说公道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