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帮我救回了纸鸢,谢谢。」殷芙蓉不吝惜的再给他一个美丽的笑靥,迫不及待的就马上动手收回自己的宝贝纸鸢。
这女子对他所做的一切举动都是那么奇异,别说别的女人不曾如此、也不敢这么做,他更是绝对不会给她们这种大胆的机会,只是这女子未免也太放肆了,一副利用他完毕就要丢开自己般,心底一股怒气在蠢蠢欲动,事情有这么容易吗?
钱铠风冷然开口,「你是……」
同时却又响起殷芙蓉的惊叫,「哎呀,线……线断了,线是断的,你弄断了我的线,也把我的纸鸢弄不见了,你还我的纸鸢来,你把纸鸢还给我!」又气又伤心的对眼前的男人发脾气,他给自己的竟然是断了的线。
她竟敢再次打断他的话,孰可忍、孰不可忍,钱铠风怒上眉楷,「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是你弄断我的线,让我的纸鸢飞走,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做出这个又大又漂亮的纸鸢,你竟然弄丢了它,你……你赔我,我要你赔我一个蝴蝶纸鸢!」殷芙蓉拉著钱钟风的衣襟要求,失去宝贝的难过让她忘了男女之别,更忘了自己和那男人根本不相识。
钱铠风睁大眸子,第一次遇上这么刁蛮不讲理的女人,看她的样子十足不懂武功,他从不与没武功的人动手,但论嘴上骂人功夫,这女人却比他厉害多了,教他一时间拿这刁蛮女人无法,只能皱紧浓眉盯著她。
也许因为这男人面相正直,又老实的只挨骂不会反驳,所以殷芙蓉根本不怕他,见他直瞪著自己,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别以眼睛睁得大我就怕你,我的眼睛也不小啊!」嘟著嘴说完后,忍不住再回他一个大鬼脸。
只是鬼脸做完,殷芙蓉咬咬唇脸色微涨红了,渐渐的眸子里也溢满了笑意,最后是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这种近似荒谬的情形也让钱铠风不禁好气又感到好笑,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往上扬,露出了笑容。
这对男女还是亲密的紧贴在一起,男的冷俊不凡,女子娇美可人,加上两人脸上的笑容,暧昧的模样让人绝对会以为他们是情侣,而且还是对金童玉女般教人称羡的爱侣。
只是这样的情形却让出现在树林里的另一道黑色身影看得妒火中烧,纵然脸上蒙了黑纱,但是显露在外的妖媚眸子充满嫉恨。
「浓情蜜意,真是恩爱啊!」语落杀意骤升,十几道暗器毫不留情的同时射出。
警觉到危险逼近,钱蹬风忙大手环紧怀中的女子,抱著她身形快速移动,避开了暗器。
「又是你!」他不意外的看著黑玉罗。
他们越亲近就越令黑玉罗愤恨满胸,阴冷一笑,「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钱铠风明白她误会了,可他也没必要向她解释,一贯的冷漠,「别再纠缠!」
这话刺激得黑玉罗脸色更加难看,「哼,谁在纠缠你?!你三番两次伤害我,我只想杀了你泄恨!」
既然她的对象是自己就好办。钱铠风松开怀里的女子,淡声吩咐:「快走!」
殷芙蓉也不傻,看眼前的情形是仇家寻仇来了,她当然也不想被波及,别拿不到他赔偿的纸鸢,却先把自己的命给赔上了,所以当下也没异议,赶忙就要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玉罗飞身攻击殷芙蓉。
钱铠风见状伸手再将殷芙蓉揽回怀中,单手轻易化去了黑玉罗的招式,「你的仇人是我!」
「杀了你不如让你痛苦,因此我更要杀了那女人!」黑玉罗手指殷芙蓉,满眼的怨恨。
怎……怎么会指向她呢?殷芙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更加贴紧身旁的男人。
钱铠风感到怀中女子的畏惧,冷凝的神情带丝怒意,「和她无关!」
「她是你的女人就有关系,做你的女人便要有失去性命的准备,她逃不了的!」她恨那女人更胜于恨钱锁风这无情郎。
「她不是,只是陌生人!」不想牵连无辜,钱铠风只能逼出有些僵硬的解释。
黑玉罗冷笑一声,「一个陌生人,你会这样小心的保护她,还搂她入怀,更破天荒的多说话为她开脱,一向拙于说话的你不是视开口为最恨的事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那么多话,由此可见她对你的重要性,你竟然用陌生人傲藉口,太可笑了!」
钱铠风剑眉紧蹙,「不准伤她!」对黑玉罗的颠倒是非很无奈,但不管她相信与否,他都不能让黑玉罗伤害怀里没武功的女人。
「我的事你作不了主,而且你越护著她,我就越要杀了她,还要毁了她漂亮的脸蛋,砍去她的手脚,慢慢折磨她到死!」黑玉罗恶毒冷森的一字字道出。
这番话令钱铠风脸色怒变,气氛霎时沉重了起来。
黑玉罗的神情也随之转为惊愕,「杀气,你想杀我?你从来就不是好杀之人,今天为了那女人你竟想杀我,钱锷风,你还敢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可以,若你杀得了我就杀了我,能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侮,但是我的鬼魂一定会跟著你这薄情郎,让你这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宁!」伤心怨怼的诅咒他。
钱铠风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并没消褪,漠寒的丢出最后的警告,「别逼我动手!」他不想杀人,但不表示他不会杀人。
这个警告,黑玉罗却当成犹豫不舍,立刻转怨为笑,得意回应:「怎么?真要你动手,你却犹豫了,是舍不得我吗?我就明白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存在,你不想杀我的,看在你还有些良心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亲手推开你怀里的女人,并且狠狠给她一巴掌抛弃她,我就放她一马,不杀她了,我这么做够大方了吧!」
「呵,真好笑,我不晓得世上有脸皮那么厚的女人,自吹自擂一点都不害臊,好笑,太好笑了,呵……」娇俏悦耳的笑声回荡在树林间,出声的是一直没说话的殷芙蓉,因为她真看不下去了,一个女人能一厢情愿到如此地步,比她那无知的继母还要不如,让她忍不住要跳出来帮帮身旁的呆头男人。
「你说什么?」黑玉罗马上怒瞪殷芙蓉。
殷芙蓉不客气地指出,「我说什么,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就算你耳朵不好,那用眼睛也该看得很明白吧!你眼前这个男人对你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情,你却把他不想造杀孽看成是舍不得,以为他心中有你存在,真好笑。好好看仔细吧,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自作多情本就可怜,再看不清事实就更可悲了。」
黑玉罗被不留情的话说得整张脸都黑了,羞怒得连嗓音都颤抖著,「你……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我们相交甚深,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轮不到你来插嘴!」
「现在是你拿我的安危来威胁他,我当然有资格说话了。我怎会不知道你们的情形,不就是妹有意而郎无情,你纠缠不清,而他不想滥杀人,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你若真识趣就该早些看破,另找个你喜欢他、他也爱你的男人,别再来打扰才对!」殷芙蓉好心的劝著黑玉罗。
见自己的一片心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黑玉罗更加的愤恨,「住口,这还不是因为你,若没有你存在,或许我还有机会,贱女人,我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