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她是来帮金秘书探测他的心,怎么可以自己先失守……
她在心底努力抵挡他的体贴,但他身上好闻的气味、结实发达的胸肌,还有传递着温暖的安全感,让她无法拒绝他的魅力和善意。
“以后,要是有任何好东西,可以打电话跟我分享。”
有多久,他没有像这样去欣赏浪漫,享受午后的悠闲了,她的浪漫俏皮,莫名的感染了他的心,找回了年少时的单纯。
他轻柔的拿起一朵花,放在她的耳边,动作就像微风拂过,撩动着她的心房。
惨了!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沦陷在他的柔情里。
“……好。”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回应他。
她应该清楚,申劭崇是金秘书暗恋三年的男人,他是金秘书一心向往的结婚对象,而她接近他的目的,只是想说明金秘书探知他的感情世界,不是要陶醉在他的温柔里、享受他的体贴……
可怎么办,越是和他相处,她越是渴望走入他的内心,读到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期待能解读他的感情观,向往进入他的心灵里旅行。
午后,褚若琳来到一座绿意围绕、植着各式香草的欧式童话屋。
这里就是姐姐经营的民宿--若轩梦境,也是她以前上班的地方。
偶尔,她会来这个世外桃源走走,陪陪姐姐,逗逗可爱的小外甥女。
可今天,她必须写一份报告给金秘书。她一个人坐在餐厅里,面对着计算机,只手托腮,回想着两天前她和申劭崇相处的情形,分析着他的感情和心理状态--
在健身房里,许多女人见到他可口的长相和发达的肌肉,纷纷围绕着他,他的魅力无远弗届,说他花心也不是,毕竟都是女人主动找他。
可要说他都是被动嘛……他们赏花吃冰淇淋时,她打了一个哆嗦,身体发冷,他体贴的将她搂在怀里,目光温柔又危险,挑动着她每根冷静的神经进入敏感躁动状态,这两天来,暧昧的副作用在她心里持续发酵,一想到这,她的脸又莫名的发烫了。
趁现在,她动手敲打键盘。“他是情场老手,魅力十足、火力全开,爱情段数直逼三百度的烤箱,可以让任何女人化为爆浆奶油……”
不,不只这样。
深受其害的她,按下Delete键,删除一整段,重打。
“根据对他的观察,他体贴、温柔、幽默、危险,全身蓄满太阳般的光源,对女人来者不拒,是引爆女人爱情的导火线,让女人化为滚烫的岩浆……”
不,这样写太严重了。
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似的,她按下Delete键,删除后面一段,再重打。
“他体贴、温柔、幽默、危险,雄性魅力让每个女人都为之疯狂,像飞蛾扑火般,连我也快撩落……”
敲打键盘的指间,突然就此打住!
天啊、天啊!她这样写,行吗?
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烦躁感使她觉得口干舌燥,真不喜欢自己脑袋里都装满他的笑容和温柔,一颗心,完全受他摆布。
简直是遇到情魔,中邪了她!
“若琳,来喝杯洋甘菊茶,稳定你的情绪好吗?”
“谢谢……”褚若琳抬眸,看见了温柔的姐姐坐在她对面,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姐,你看得出我的情绪不对吗?”
“你脸上写着……烦恼。”褚若茵一语道破。
哇……有这么严重吗?“通灵大师怎么也会读心术了?”
“呵呵,你一进来打开计算机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会儿脸发红,一会儿又抓头发,看起来不对劲啊,快告诉我,是谁让你烦恼了?”心思细腻的褚若茵关心妹妹,希望可以帮她解决问题。
褚若琳轻吐了一口气。“本来是想打探申劭崇的心,但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就会莫名的失去冷静理智,忘记该执行的任务……我必须常常提醒自己,不能陷入他的柔情里,我觉得我越来越不像平常的自己。”
褚若茵听出八分了。“原来你的烦恼是……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这不是她对金以妍说过的话吗?她心中警铃大作。“绝对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
“唉,不,不是,我不是喜欢他,我应该只是太久没有恋爱,加上他长得太可口俊美,体贴温柔又多情风流,对每个女人都很好,一时迷惑而已……”她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寂寞干渴太久,也会想喝水,但要说是爱情,那应该只是幻象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褚若茵不禁笑了出来。“若琳,你年纪也不小了,喜欢男人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你会读别人的心,但你的心呢,现在却一团混乱。”
“混乱?不是吧!”她不太确定,只好极力撇清。“我应该分得清楚,什么男人可以交往,什么男人不该交往。尤其申劭崇是金秘书暗恋的对象,她一心想嫁给他当老婆,成为他的贤内助,我收了她的钱,纯粹想助她去探知申劭崇的心,怎么可以做不厚道的事……”
“你开的是读心侦察站,只是去探测他是不是喜欢金秘书,又不是相亲银行,得凑和他们结婚。”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金秘书喜欢他在先,我要是跟申劭崇有什么火花,这不太好!”就算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却也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半路插队,这实在不符合她做人做事的态度。
“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事……”
“姐,别提了,我跟申劭崇是不可能的啦。”她努力将他排除在外。“世上男人那么多,我又何必非得挑这桃花朵朵开的男人,给自己添烦恼。”
“那么你到底打探出他的心声了没?他喜欢金秘书吗?”
“我……还不知道。”
“那他的感情观呢?”
“就目前的观察和读心来分析,他是个风流体贴的男人,可以骚动女人的心,让女人为之疯狂。我真的很想颁个‘情圣’的勋章送给他。”
这句话逗笑了褚若茵。“所以,他对每个女人都很好?”
“对啊。”她可得把持住才行。“跟这种男人交往很没安全感,风流又没定性,即便不遭女人嫉妒,也要有随时分手的准备。”
对,她可以把这样心理分析打进去,可供金秘书做参考。
“可是……”
一阵风突地从窗边卷入,窗帘随风晃动,灯光忽明忽灭,褚若琳和褚若茵立刻停止对话。
这种突来的异象,通常是“有客来访”,她们姐妹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一会儿,褚若琳只见姐姐对着空气说话。“爷爷。”
原来访客是爷爷!
他真会挑时间,非假日的餐厅里都没客人,只有她们姐妹俩。
姐姐正在跟往生的爷爷对话,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尽管她能读人心,但这个时候,自己却像个局外人,听不到爷爷在说什么,只有通灵的姐姐可以和爷爷沟通。
“爷爷是说若琳吗?喔,好,我知道,我会告诉她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褚若琳一愣,猜着是不是爷爷觉得她不够积极,没有认真冥想、好好进修?
褚若琳压低嗓音,在姐姐的耳边自首。“姐,告诉爷爷,我最近有冥想、静坐、净化呼吸,读心功力有进步的啦!”
“爷爷不是说这个啦……”
“那是什么?”
“好,好,我知道了,爷爷,再见。”
姐姐和爷爷对谈约五分钟后,室内卷起风,爷爷化作一阵白光,自窗外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