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溺在撩拨她的感官风暴中,酣畅她所有的轻颤与娇吟,饱览她的生涩与无助,直到她发出承受不住的泣吟,紧绷的身子如断线般的木偶般瘫软下来,方才罢手。
她无力地喘息着,雪白的额际沁出细微的汗珠。
黑爝打横抱起娇弱无力的她,将她放在大床上。跪坐在她的上方,两三下便除去身上的罩袍。
……
几乎是在黑爝抽身而退后,她就立刻睡着。他把她累坏了。
黑爝怜爱地抚摸着她汗湿的沉睡容颜,心里有些许愧疚。
她是初次,他应该多顾虑她一点,但是当她躺在他身下,娇吟着,低泣着,露出醺然欲醉的朦胧美态,他如何克制得住?
他凝视着她的睡颜,感觉到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满足。
“我爱你。”明知她听不见,他还是要说:“不管世界如何变迁,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跑!快跑!
不敢回头,不敢停留,她知道她已经被盯上。
她嗅到了恐惧的气味。
她奔跑着,风儿撕扯着她的长发,衣裙被高高低低的枝哑勾破了,但是她不能停,甚至不敢慢下脚步。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令人恐惧的身影带来丝丝寒意,炽热的吐息吹拂在她颈后。
惊惧的泪水在眼眶聚集,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她就要像被逼到墙角的小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不!不要!
当她感觉到一只大掌扣住她的腰间,爆发的恐惧使她发出尖叫。
“啊--”
“啊……”
一缕尖叫如匕首,锐利地划破寂静的夜色。
黑爝猛然从床上弹坐而起,打开床边的小灯。
“恬恩?恬恩?”他捧抱起身旁的小人儿入怀,轻拍她汗湿的脸。“醒醒,恬恩!”
恬恩好不容易睁开眼,却如溺水之人般急促的喘息,胸口剧烈起伏。
“黑爝?”她迎上黑爝关切的眼神,大眼中仍残留着惊惧。
“别伯,你只是作了恶梦。”他轻抚她苍白的脸蛋,拭去她额上细碎的冷汗。
“恶梦?”
那只是梦吗?为什么那种恐惧那么清晰,感觉那么真实?
她白着脸,环抱着赤裸的自己,感觉身体仍因记忆着那惊惧而壳悚着。
黑爝紧抱着她,以一双强健的手臂,紧紧地将她揉入胸膛里。
直到那波颤栗过去,黑爝走下床,倒了杯水给她。
“喝点水。”
她顺从地接过水杯,喝了水后,她似乎平复许多,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
“有没有好一点?”
她点点头,勉强扯出一抹笑。
黑爝再度上床,抱住她,轻吻了下她的额角。
“别怕,我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他的话,使恬恩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意。
“我知道。”
恬恩闭眸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听着他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声,在他的拥抱中,可怕的梦魇仿佛逐渐远离。
黑爝不言不语,就这么抱着她,享受着两人之间无言的亲近。
就算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他也觉得心情很好,就这_么相拥到天荒地老也无妨。
“离天亮还有几小时,再睡一会,嗯?”
她无力地摇摇头,“你睡吧,我睡不着。”
刚作了恶梦,她还心有余悸,无法入眠,就怕一躺回去,又作了那恶梦的续集。
黑爝想了想,做了个决定。
“等我一下。”
他披了浴袍下床,走向浴室,片刻后,她听见水流的声音。
水流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子才停止,黑爝再度走出浴室,不由分说的将她从床上抱起。
“怎么了?”恬恩不明所以的抱住他的颈项。
他抱她进浴室,看见浴缸里已放了水,还加了泡泡浴精。
然后,在她讶异的目光中,他将她放入温度舒适的浴缸里。
他的意思很清楚:他要她放松的泡个澡。
恬恩笑了,她捧起泡泡闻了闻,浑然不觉鼻头上沾了一抹雪白。
“这浴精是什么香味?”
这可难倒了黑爝,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负责用,而且还不怎么常用。
他拿起泡泡浴精的罐子,读着上面的文字。
“玛鞭草,接骨木,雪松……”他说。
“呵,”在热水氤氲中,雪白的小脸被蒸得粉漾,“原来这就是你的味道。”
第7章(2)
黑爝顺手拿了条毛巾,为她擦了擦脸。
这时,他注意到她的身上处处是他留下的吻痕,这说明了他有多么投入与放纵。
恬恩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得他黝黑的脸都有点发红。
“有没有好一点?”
“有。”
“我是说……我有没有弄痛你?”
想起稍早之前,那有如狂风暴雨般的缠绵,她赧红了双颊。
“有一点,”她低下头,不好意思看他,“不过,你很顾虑我的感受,让我有……深深被爱的感觉。”
“恬恩……”他扣住她的雪颈,拉向自己,忍不住再一次亲吻她--但这回他只敢浅尝,不敢深入。
直到恬恩泡红了一身肌肤,黑爝将她从浴缸中抱起,用另一件浴袍裹住她。
他的浴袍穿在她身上非常可笑,长度甚至拖地,完全不利于行走,不过无所谓,反正黑爝也不让她走,他包办一切。
他将她抱回床上,泡了澡后,恬恩全身温暖且舒适,慵懒且松弛。
“睡吧!”黑爆拥着她低语着。
恬恩打下个小小的呵欠,依偎在他怀里,满足地像是拥抱着天堂,朦胧地入睡了。
但恬恩所不知道是,黑爝将天堂送到她的面前,同时也启动了记忆的锁钥,召唤出一段最黑暗的记忆--一个地狱之梦。
“她已经答应我的求婚。”
“哦?”
“一个月后我们会在庄园里举行婚礼。”
“恭喜啊。”
面对阿波罗的祝贺,黑爝却没有丝毫愉快的神色。
“黑帝斯,你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人像是快乐的准新郎。”
阿波罗今天打扮得超休闲,花衬衫加海滩裤,脚踩人字拖,大量裸露出他金光闪闪的古铜肤色与肌肉,将墨镜推到头顶,正在享受他“指定”要搭配服装所要喝的夏威夷热带果汁。
“一旦你们结婚,你就可以将她带回冥界,从此高枕无忧,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事情没那么简单。”黑爝的表情有些烦躁。
“怎么说?”他咬着荧光绿,卷成螺旋状的吸管,好奇地问道。
“最近恬恩老作恶梦。”
“恶梦?”阿波罗忽然贼笑了起来,“嘿,该不会是婚前恐惧症--”
阿波罗话未说完,就被黑爝狠瞪一眼。
他立刻恢复正常。
“作什么恶梦?”
“她一再梦到有人在梦里追她,她在梦里跑得心力交瘁,然后尖叫着醒来。”
“就这样?”阿波罗皱了下眉,“这情况多久了?”
黑爝阴沉地说:“已经十天了。”
这十天来,恬恩消瘦了一大圈。
一整夜重复作同样的恶梦好几回,直到她尖叫着醒来,就算有他陪着,她也无法好好入睡。
看见她饱受折磨,他更不好过。
阿波罗陷入沉思。
“梦非斯……”
黑爝锐眸一眯,“你也觉得是他搞的鬼?”
“我不觉得这是巧合。一连十天作一样的梦,除了他还有谁能办到?”
阿波罗的猜测,让黑爝沉下脸。
“我以为我打破梦境,将恬恩从梦境里救出来后,他再也不能骚扰她。”
“如果那个梦境,只是个幌子呢?”阿波罗把杯子底的菠萝片挖起来吃。
“什么意思?”黑爝猛地转过头来。
“黑帝斯,难道你不觉得奇怪?我之前就一直纳闷,为什么梦非斯要大费周章的介入你和恬恩问的事,这与他有何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