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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姬,浴池那边已经撒了药粉,可以舒缓疼痛的。”绿宛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

  她当然知道此事所指,小脸更加通红。

  但说实在的,虽是初夜她却并不觉得十分疼,或许因为贺珩总在她稍有不适时深深吻她吧……

  他的亲吻让她迷醉,渐渐的就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第5章(2)

  “对了帝姬,月媚求见。”绿宛又道。

  “月媚?她有什么事?”这个女人为何这个时候冒出来,苏巳巳只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奴婢不知,她神神秘秘的,说驸马给帝姬带了什么话……”

  贺珩叫她来的?为何他不亲自开口?如今他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苏巳巳坐起来,轻轻将头发挽好,凝眉道:“请月姑娘进来。”

  绿宛颔首,先命众奴婢暂且退去,而后领着来人迈入里间。

  月媚仍是那般低眉顺眼的模样,捧着一方锦褥,立在墙角处,但苏巳巳却感到来者不善。

  “给帝姬请安,驸马命奴婢给帝姬送东西来了。”

  “锦褥?”她不解,“本宫这里什么没有,驸马为何打发你送这个来?”

  “驸马吩咐奴婢亲手替帝姬替换床褥,至于原因嘛……”月媚回眸望了绿宛一眼,“帝姬若问,奴婢不敢不答,只是不能有旁人在场。”

  “连我也不能在场?”绿宛微愠,忍不住叫道。

  苏巳巳诧异,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又有几分好奇。

  “好吧,绿宛,你先下去……”她颔首吩咐,“本宫倒想听听月姑娘到底怎么说。”

  绿宛满脸不情愿,嘀咕两声后无奈离去。

  “好了,此处再无旁人,月姑娘可以言明吗?”苏巳巳镇定地看着来意不明之人。

  “帝姬自己看看,这床褥上有什么?”月媚示意道。

  “有什么?”苏巳巳越发迷惑,“什么也没有啊……”

  “新婚之夜,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月媚忽然浮上一种嘲笑的表情。

  新婚……电光石火之间,她赫然明白了。

  落红?月媚指的是落红吗?

  然而遍望过去,缠绵了一夜的床褥,却洁净如新,什么也没有……

  “帝姬这下懂了吧?”月媚的声音越发刺耳,“驸马就是怕此事被别人洞悉了,特意吩咐奴婢前来,及时掩饰。”

  他……是为了她的名声?

  苏巳巳抓紧衣袖,久久不能动弹,雷殛一般化为僵石。

  她不是处子了……不,应该说玉惑帝姬原来早已不是处子了……那个男人是谁?慕容佩吗?

  难怪睦帝会说,她不可能爱上贺珩,除非她不再是赵玉惑。

  那么,她现在到底算不算是赵玉惑?

  她的灵魂如此洁净无瑕,身体却白璧有染。享受了玉惑帝姬这个身份带来的富华与爱恋,亦要承受随之而来的缺陷与苦楚……

  她实在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贺珩……昨夜发现了这个秘密的贺珩,还会再爱她吗?

  虽然她不认为他是迂腐的男子,但清晨醒来却不见他的踪影,这让她顿时心寒战栗。

  本来期待的绮丽人生,这一刻却变成信心全失,就连方才飞舞如萤的炫目晨光,也骤然暗淡下来。

  “玉惑……玉惑……”

  烟雨之中她看见他骑着白马,驰策而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终于他不再称她“帝姬”,而是唤她的名字。但这个名字更让她心酸。

  立在郊道旁,她全身湿漉,像寒风中瑟缩的幽魂。

  已经漫无目的走了这半日,也不知何去何从,只是发泄情绪般一直走着,就连下雨了她也没察觉。

  “玉惑,我找了你两个时辰,”贺珩翻身下马,将轻而暖的披肩覆在她身上,“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她嘴角浮现一丝讽笑,“每次出门身后至少十个隐卫跟着,无论我去哪里都不会出事。”

  只不过没她的吩咐,隐卫们皆不敢上前,所以就算她独自淋雨,就算她一声不响离开退园,也只能由她任性。

  贺珩凝眸,轻抚她淋湿的发丝,爱怜地低语问她,“到底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的。”

  是啊,一切都还好好的,如果不是她闹脾气,他们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恩爱下去。但她真能当什么也没发生吗?

  那岂非成了虚情假意?

  “贺珩……”她正视他的双眸,微微叹息,“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他眉一拧,彷佛不解。

  “我以为,是妻子的清白。”终于,她低下头徐徐道。

  贺珩眸中迅速一闪,顷刻间什么都明白了。

  “玉惑……”他拉紧她的披肩,“谁跟你说我会介意?”

  “你不介意?你不介意就不会叫月媚来更换床褥……”她心头一激,泪水猛地涌了出来。

  “月媚?”他似乎头一次听说此事,眉心一蹙。

  话语凝住,他倏忽笑了。

  苏巳巳不懂他为何忽然发笑,这种莫名的反应让她有些恼怒。

  “我是不记得了……”她咬了咬唇沙哑说:“否则,昨夜绝不会跟你……”

  “上马。”他忽然朗声道。

  “什么?”苏巳巳一怔。

  “先回府再说。”他跃上马背,伸手一拉将她带入怀中,桎梏在两臂之间。

  她霎时双颊通红。的确不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谈论如此话题,不过让她心跳加速的,其实是他的体温……

  他修长的身躯自身后拥护着她,与她紧紧贴在一起,彷佛昨夜入睡时一般,这样的姿势勾起了她的胡思乱想。

  情不自禁动弹了一下,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不料他却更加用力地将她纳入胸膛,下巴抵住她的头顶不许她胡闹。

  男人的下巴生着淡淡胡碴,平素看不出来,此刻却扎着她的头皮,痒痒的,麻麻的……

  苏巳巳不禁微颤,身子缩成一团。

  “很冷吗?”他感到了她的颤抖,俯在她耳边低声问。

  细雨仍旧成串落个不停,飘落在两人身上,四周一片雾蒙蒙的,咫尺之外看不清楚,让她觉得天地间彷佛就剩他们俩。

  如果能一直这样平静走下去,该有多好?无人打扰,不生事端,就算一直活在细雨中她也愿意……

  “玉惑,你知道我刚才在笑什么?”贺珩的声音淡淡传来,伴着雨声有些含糊不清。

  “我哪知道……”她正在气头上,懒得与他猜谜。

  “我笑,是因为我高兴。我的妻子终于吃醋了……为了我。”他的语意中似有一丝轻快。

  吃醋?她有吗?为什么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

  “你独自在雨里走了这半日,或许因为接受不了那件事,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贺珩自信道:“你气我不该让月媚去处理此事,你觉得夫妻两人的私密不该让旁人插手。你觉得我信任月媚胜过信你,所以吃醋。”

  他……怎么猜到的?这些,就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情绪,他却能看得如此透彻。

  原来贺珩如此了解她。虽然不知她与真正的赵玉惑关系如何,但现在却已渐渐熟悉她,渗透外表看到了她的灵魂。

  庆州之行果然没有白费,他跟她终究距离越来越近,可以执手相握……

  苏巳巳忽然感到拂在面颊上的冷雨变得温暖起来,伸手触碰,却发现那并非是雨,而是泪。

  这一次却绝非难过的眼泪,而是从心尖渗出的感动,在眼眶中化为热流洄漩。

  缰绳一勒,马儿嘶鸣驻足,郊道边不知何时备好一辆马车,这一次她完全没得抵触,乖乖任他牵着手步入车内。

  看来这车等候此地已久,车内衣物茶点一应俱全,生怕她淋雨会生病,还特意燃了一盆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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