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清脆的简讯铃声由聂彦淮放在桌上的iphone传了出来。
辛雨弥直觉地瞥了一下,看见荧幕浮现简讯内容--
彦,晚上去约会吧!上次你答应陪我土阳明山看夜景,不可以再爽约喔!
蕾蕾
这么晚了,他还要陪女生上阳明山看夜景吗?顿时,不是滋味的感觉取代心中原有的蜜味,变得酸涩。
她嫉妒、失落更懊恼,就在这时,叮叮的简讯铃声再次由iphone传来。
她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但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定在荧幕上头--
阿彦,我们和珍妮在KTV等你,不见不散!奶茶
没多久,叮叮的简讯铃声又响起!
亲爱的,我这里有一支2003年的杜克酒(LaTurque),过来共度红酒之夜吧!
你的甜心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简讯一通通传来,她真的会误以为他的iphone秀逗了。
但确实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的iphone接收了三个来自不同女人的简讯邀约,忙碌的情况让她心里酸涩的程度硬生生多了三倍。
见聂彦淮拿着件外套由房中走出,她起身将擦完桌子的抹布送回厨房。
聂彦淮显然听到简讯声,放下外套后,开始查看简讯,没多久便听到辛雨弥开口--
“彦淮哥如果忙,我可以请司机来接我回家,没关系的。”
他抬起眼瞅了她一眼后,坚持地说道:“给我五分钟回个电话,我送你回家。”不等她反应,他走到角落回电话。
虽然辛雨弥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听到他的语气是温柔、带着安抚的成分。
这表示,送她回家后,他还是有可能赴其中一个女人的约?
思及此,失落瞬间充塞在心头。
想起之前也听过他和其他女人的对话,她想,也许这是他一贯的回应方式,看似多情温柔,实则保持距离,用相同的方式对待每一个女人。
这个认知让她无来由地慌了起来,他用一视同仁的方式对待身边包围着的女人,她该如何突破重围,得到他的心?
“走吧!”回完电话,聂彦淮将搁在一旁的外套直接披在她的肩上。
她打住奔腾的思绪,发现披在她肩上的那件外套是他去机场接她那次,身上穿上皮外套。
心,因此微微发颤。
她果然是小女生,竟然会因为身上披着他穿过的外套,间接分享他残留在衣上的气味而感到喜悦。
发现她的沉默,聂彦淮不解地问:“怎么了?”
强抑下心里真正的情绪,她摇摇头,佯装不在意地说:“彦淮哥,你真的不用送我回去--”
实在不懂她为何绕着不让他送她回家这点钻牛角尖,他皱起眉敲了她一记。
“我坚持。况且有什么比送你回家更重要?”
一定是因为两人小时候一起学书道的关系,在她身边,他总觉得有一种平静祥和的舒服感觉,而这样的感觉,竟让他觉得,送她回家比赴其他女人饮酒作乐的邀约还要重要。
他的坚持在她的心头隐隐回荡,仅是一句话,瞬间为她坠落在谷底的失落心情注入活力,嘴角无法克制地扬起了笑,连心口也夸张地冒出暖呼呼、甜滋滋的欢喜包包。
见她似乎没有移动脚步的打算,他很直觉地拉着她。“快走吧!太晚回去,家里的人会担心。”
在她腕上的嫩肤贴在掌心的那一瞬间,相触的肌肤仿佛产生了电流,两人同时想起刚刚那一个失控的拥抱所带来的不自在,极有默契地迅速分开。
聂彦淮撇开那局促的感觉,拿起车钥匙,率先下了楼。
辛雨弥看着他的背影,握着被他握过的手腕,讶异两人的碰触怎么能够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
是因为她真的太喜欢他的原因吗?
昭然若揭的答案让辛雨弥挫败地叹了口气后,急急地跟在他身后。
就是因为太喜欢他,她才会像笨蛋一样,情绪随着他的一言一行而起起伏伏。
她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没办法,眼前最重要的是,她该如何加快他们之间的进展。
她不希望……有哪个女人捷足先登,占据了他的心!
深夜,节奏明显的重金属音乐充斥在耳边,四周尽是结束一天工作后,来到此处喝酒、听歌、跳舞,放松心情的男男女女。
偶尔,聂彦淮在店休时,也会来夜店放松心情,但今晚,显然效果不彰,他的心情非但没放松,反而有越发躁闷的迹象。
他把所有原因归于那个与他有十年末见,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小妹妹身上。
自从她突如其来出现,又替他送宵夜、帮他将店里让他头痛的帐务做汇整的那一晚后,聂彦淮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平静。
未见她的这一段时间,他想的全是辛雨弥不同于他所认定的另一面。
在帮他的忙时,他没看到她露出一丁点儿不耐烦的情绪,细心的程度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也许是诸如种种的意料之外,他对她做出了一连串超出哥哥与妹妹之间,不该有的失控举动。
就算事情过了几天,他还是耿耿于怀……
“阿彦--”
当一抹娇柔甜腻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绪时,聂彦淮才发现自己又恍神了。
他不动声色地拉回思绪,朝着身边的女伴扬起一抹电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微笑,问:“怎么了?”
完全没发现聂彦淮的失神,露希雅勾着他的脖子,试探地问:“人家到底什么时候能去你的店里帮忙?”
虽然聂彦淮不是她的男朋友,但因为两人在“某些方面”很契合,所以关系自然比他的其他女性友人来得亲密。
仗恃着这层关系,露希雅对他向来坦率而主动,连说话也显得肆无己惮。
第3章(2)
听她娇软的声音轻轻地抚在他耳畔,那宛如刻意挑逗的气音,搔得人的心头发痒。
若是以往,他乐于接受她意图明显的挑逗,但今晚,他竟对这样的刻意感到厌烦。
“吧台的确还缺人,但店里粗重的工作不适合你。”他言不由衷的语气颇温和,眼眉、唇角却带着微讽的笑意。
若他真的聘了她,依她火呛的个性,一个不爽快,应该会对客人咆哮、泼酒吧!
“不过是替客人调调酒、聊聊酒经,哪有什么粗重的?”被拒绝了,她不悦的语气依旧娇滴滴的。
和露希雅交往了几年,他了解她的个性,怎么会不知道她除了喜欢他的人之外,更图他惊人的家世背景?
她和身边的女性友人一样,从未掩饰想嫁他的渴望。
而他……比较乐于维持现况。婚姻不在他的人生计划里,关于这点,当然没有人知道。
“乖,你这么漂亮,适合当被侍候的那个人。”
他的话哄得她喜孜孜的,但却阻止不了她继续争取在他身边工作的可能。“可是人家是真的想帮你分分忧嘛,再说,能一起上班、天天见面,多好啊!”
“你知道我不喜欢公私不分的感觉,那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他说着平时惯说的话,天知道他根本没认真过。
露希雅愤愤地咬着唇,表情委屈。“讨厌,你只会拒绝我,说明白些,你就是不希望天天见到我!”
和聂彦淮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她竟一点都不了解他,总觉得他是随时说散就可以散的一方,这点,让她心里的不悦大过于惶恐。
太习惯她动不动就要小脾气,聂彦淮没再搭理她,喝完酒便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