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闭嘴啦!”年轻男生快要哭了,他拿刀子的手越抖越厉害。“快、快开车,要不然我--”
闪电划破漆黑的天际,一道雷劈往车旁的草丛里,冒出火花。
张绍勤握着尖锐刀子的手剧烈一抖,竟然直接刺进吕滢滢的身体里。
吕滢滢疼痛难当,脸色惨白的趴在方向盘上。
张绍勤惊恐的抽出刀子,看看她浅色的外套染红,吓到拿不稳,刀子就掉落在脚边。
他腿软的爬出车外,顾不得这是人烟罕至的偏僻山路,他往前跑,不敢回头,恐惧的在雨幕中盲目冲刺。
第9章(2)
车上,吕滢滢咬看泛白的唇瓣,忍看剧痛,解开安全带吃力的脱掉外套,用外套压住血流泊泊的伤口。
她试看把放在一旁的皮包拿过来,但她的身体只要轻轻一动,伤口就会传来剧痛。
她脸色死白,后座被打开的门没有关上,雨水不断的打进车内,冷风也跟看灌进来。
她身子发冷,腰部传来阵阵剧痛,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她强撑着,逼自己一定要清醒,一定要撑下去找人求救,要不她恐泊会死在这个地方。
又试了一次,冷汗从她额头淌下,她上身几乎是趴在副驾驶座上,好不容易才将皮包捞起来。
她喘着气,神智已经开始涣散,她打开皮包拿出手机,指尖发抖地拨打119求救……但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时手机适时的响了。
得救了!她几乎立即地按下接听键——
“滢滢,你在哪里?我顺道外带宵夜回来等你一起吃,再不快点赶过来,我可要一个人吃掉。”
听着盛仕赫带着温柔笑意的声嗓,她落下了眼泪。
“仕赫……仕赫……”她的声音虚弱发抖,还不断的喘气。
盛仕赫笑容蓦地敛去,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里?快告诉我,我去找你!”
“我、我在基隆山区……从暖暖下交流道后右转进入一条偏僻的道路……我不知道正确位置仕赫,我被挟持,我受伤了。”
她快要晕厥过去,说话断断续续。
他的心脏几乎要停上跳动。“你把手机的!星定位打开,我用我的手机搜寻你的位置。”
“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仕赫,问玫瑰……她知道我在哪里,去问她。”若非逼不得已,她不想托出盛玫瑰。“我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急……冷静下来……”
倘若这一切都是盛玫瑰设的局,那么她对这附近的地形一定有深入的了解,或许盛玫瑰也在这附近。
盛仕赫吞下一声咒骂,他无法想象盛玫瑰竟然敢伤害吕滢滢。
“你撑着,手机别关,我很快就会去救你。”
他绝对不会让她有半点闪失。
他好不容易获得重生的机会跟她重逢,如果失去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盛仕赫打电话给盛玫瑰,但她没接,他脸色阴鹜转而打给继母柳繁,告知她女儿做了什么蠢事,要柳繁迅速联络上盛玫瑰,否则他将穷尽毕生的精力和财富对付盛玫瑰。
柳繁吓坏了,马上联络宝贝女儿。盛仕赫同时报了警,要求警方加派警力立即寻人。警局马上联络当地警察,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素。一切联系完成,盛仕赫开看车冲入雨幕。“等我,不要离开我,拜托……”
特别病房里,空气中飘散的不是消毒水味,而是淡淡的花香。
病床上空荡荡,没半个人影,靠近沙发的那扇窗被打开来,应该躺在床上的吕滢滢,只穿着单薄的浅粉色病人服,站在窗边吹冷风。
盛仕赫拎看保温锅进入病房内,脸色骤然一变。
“你怎么又没乖乖躺着?”关上门,他立即放下保温锅,大步走过去,从沙发上抄起灰色针织外套,来到她身后披在她单薄的屑上。“你伤口还没完全复原,还在观察,万一受凉了怎么办?”那岂不是雪上加霜。“嘘,小声点。”她无视他的关注,竟然还比着手势,要他噪声。他瞪着她,俊颜有点难看。“你快回床上躺着!”他的声量又提高了。“吼,小猫跑了啦……”她粉肩一垮,终于肯转头看他一眼。但这一眼,带着气恼的谴责。
“跑就跑了,难道你想把猫养在病房里?”他不是没注意到那只小野猫,但小野猫压根儿不想理她,只是刚巧路过,结果她看得兴致盎然,好像想收养小猫似的。
“没啦。”身为医师当然知道医院不能带宠物进入,更不可能养着。“我是想要你把小猫带回家养。”
她主动偎入他的怀里,带看析求的眼眸凝视着他紧绷的俊颜。
“免谈。”他断然拒绝。
“没爱心。”她就知道。
松手放开他离开他的怀抱,她转头生气的嘀咕,悻悻地走回病床旁。但她并没有乖乖躺下,而是拿枕头垫背,安稳的坐在床上。
“我的爱心都放在你身上,无法分给其他人或动物。”他挑高一双浓眉,出声反驳她。
“我又没说什么。”这么小声他也听得清楚?她不敢再腹诽他马上闭上嘴。
“没有吗?难到我刚刚听到的是灵魂的说话声?”
“灵魂附体这种事不是天天在发生,你别胡说。”
“是啊,是上帝垂怜,听见我的析求,才让我有重生的机会,地球上几十亿人可能只有我遇上,我何其幸运好不容易回到你身边,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乖乖的养病,别让自己再有任何损伤,早日恢复健康?”他走过去,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来,眼眸带着担忧
“是你太过紧张,我的伤已经好很多了,赖医师早说我可以出院,是你硬要我住院观察的。”还住进这间专为达官显要准备的特别病房里,一天几万元的费用,恐怕也只有他这种拥有上亿身家的人才住得起。
可想而知,盛仕赫的举动已经昭告医院所有人他们的关系,罗护士长还跟她睦耳朵,说他对外宣称她是他的未婚妻,不但交代院方定要好好照顾她,夏对院长释放出利多消息,慎重考虑握注资金,协助医院成立心脏科研究中心,以及扩建病房和增加医疗设备。
盛仕赫即将成为医院的股东和董事之一,他们的关系一传出,住院这几天,不时有护士或其他医师过来探病兼八卦,以前跟她不熟的人都变熟了,过去想看她好戏的人也见风转舵,三不五时过来哈啦,还送花送水果,殷勤地攀交情。
“小心点总是好的,我怕万一有闪失。”他真的很怕,怕失去她。
五天前,就是她被挟持的那个深夜,是他这辈子最感到恐惧的一晚。几年前他死于纽约街头时,只有满心的怨限和遗憾,当她深陷危险,他又找不到人的当下,盛仕赫几乎被恐惧淹没,双手和整颗心都因恐惧而颤栗看。
他深怕赶不及救她,一方面密切跟警方联系,一方面透过柳繁找到盛玫瑰,问出吕滢滢被挟持的地点。
终于,盛玫瑰接受了母亲的规劝,供出准备藏匿吕滢滢的地点和行经路线。
有了正确方位,警方很快找到她,当他紧急赶至,惊骇的看看染血的外套,以及脸色死白躺在担架上的她,他再也无法冷静,压抑在内心的那份深沉恐惧倾泄而出,他跪在她的身边落了泪。
那一幕,是恐惧的。
盛仕赫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唯有这样触摸她,才能抚平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