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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这人太恶劣了l

  这时柳如遇被人带上刑台,他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被人押跪在刑场的正中央。

  “爹!”不再理那狗官,柳延秀瞧见了这样狼狈的父亲,她的心在滴血,但她无能为力,只能嘶声大喊,“爹,爹--”

  听见这吶喊声,柳如遇的身子碎然一震,连忙转头梭巡,终于在人群中见到自己的女儿。

  “延秀!”因为过于虚弱,连发声都有困难,他只能朝着女儿干吼。

  柳如遇的眼眶又湿又红,他实在不愿让女儿见到自己这般惨状,但这都是傅传新那阴险小人所害,他只恨自己动作慢,这才反教对方噬去!

  他悔不当初,老泪纵横!

  看女儿亦是哭肿了眼,柳如遇激动的顶了顶下巴,示意柳延秀回家,他不要女儿亲眼见到他惨死。

  “不,我爹是无辜的,你们不可以杀他!”柳延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与红红一起冲上前要救人,但是立即遭到傅传新的人擒住。“你们放手,天理何在?我爹是清白的,这是枉杀、这是陷害,傅传新,你好狠的心,你会有报应的!”她拼命挣扎,想摆脱那些拖住她的人,手伤经过拉扯,再度撕裂开来,血染双手。

  “大胆丫头,竟敢在刑场闹事,再吵闹下去,本官便当你扰乱刑场,将你拿下问罪!”傅传新大怒。

  柳延秀无惧的说:“你傅传新阁顾王法、颠倒是非,杀一人和杀两人有什么分别,如果想灭我柳家一门,我不怕死,到了下面,我与我爹一起向阎罗告阴状,要你傅传新也下来偿命!”

  傅传新狠下心说:“你!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来人啊,先将她押入刑牢,斩了柳如遇后就轮她问罪!”

  傅传新的手下得令后,立即粗暴的上前押人,强拖着柳延秀离开刑场。

  柳如遇见状,悲愤交加,硬拖着残破的身子要去救女儿,但马上就遭人扣住。

  “好大的胆子,死犯竟想逃!”刑台上的刽子手抓着柳如遇的头发往后扯,硬是将他的头皮扯下一块,顿时鲜血淋漓。

  “爹!”柳延秀见了心痛不已。

  父女俩见了彼此的惨况,不禁悲从中来、泣不成声,就连围观的民众也看得心酸,不由激起恻隐之心,猜想也许此案真是另有隐情。

  “时辰已到,还不动手!”傅传新见场而混乱,恼得七窍生烟,又怕横生事端,便要侩子手立刻砍下柳如遇的脑袋。

  柳如遇被强压下头颅,眼看刽子手的大刀就要挥下。

  “不要--”柳延秀惊恐至极,眼眶几乎要流出血泪来。

  就在那大刀落下前,人群中忽然有人快马奔来,大喝,“皇太孙有令,刀下留人!”

  一时,原本吵闹的刑场变得鸦雀无声,那刽子手的刀惊险地顿在柳如遇的颈上,只差分厘就要血溅刑台了。

  在场所有人无不吃惊讶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见一群骑着快马的人,在通判与傅传新的面前停下。这些人锦衣高冠,气势很不一般,一瞧就是由京里来的,而跟他们同行的竟然还有傅挽声。

  大喊“刀下留人”的人就据傲的坐在马背上,用啤晚之姿环顾刑场一圈后,才朝满脸惊愕的通判与傅传新望去,然后回过头问傅挽声,“他们之中谁是泉州知州?”

  博挽声颤抖的伸出手指着傅传新。“他是泉州知州。”

  见状,傅传新皱起眉瞪向儿子,不解这被自己关在家中的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马背上的人确定之后,哼了一声便朝傅传新道:“皇太孙有令,柳如遇一案是枉杀误判,立刻停止行刑,并伤回柳如遇,此案再审!”

  闻言,傅传新大惊,“饬同再审?”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怎么会半路杀出程咬金?

  “没错,这案子有问题!”那人像是扬着鼻子说话似的,态度十分高傲。

  傅传新怒发冲冠。“哼,你是谁?京里的皇太孙怎么可能管地方上的事,若你不是假传号令,就拿出证明!”

  那人的态度更傲了。“不过一个泉州知州也敢质疑我,本官是京府判孙政治,我手上拿的是皇太孙亲笔书写落印的谕令,不信你就上来看清楚。”

  通判听见马背上的人是京府判时,脸都绿了。京府判属京官,从五晶官职,虽与身为知州的傅传彩示同品级,但京官的从五品比之地方的要高上许多阶,也难怪那人的口气态度这般嚣张,而他小小一个地方通判根本惹不起这人,再说他带来的还是皇太孙的谕令,他可不能不识时务。

  通判当下鞠躬哈腰,主动上前去牵他的马道:“不知孙大人到,下官失礼了,失礼了!”

  “哼!”孙政治冷哼,根本懒得理会这没啥气魄又任人摆弄的小官,转头对着傅传新又道:“还不放人!”

  傅传新不甘心,抢过他手上的谕令,仔细检查了一遍,接着错愕,他真不敢相信堂堂皇太孙居然会插手这件事!

  “但这人确实害死我的小妾,难道让她冤死……”见这谕令确实是真,傅传新的气势全消,但仍不甘愿就这样放过柳如遇。

  孙政治沉声说:“本官已经请仵作验过尸,你那小妾是中毒死的,并非如你说的是摔楼而死!”

  傅传新心一惊。“什么,你们验过尸了?”

  他冷笑。“就因为赶着验尸才会来迟!这死因明明有错,仵作也发现尸首身上根本没有当日欢爱过的痕迹,你却说是捉奸在床?还说你的小妾在与柳如遇拉扯时坠楼,这理由似乎也行不通,待会,本官会询问你为什么说谎!”

  听到这,傅传声的脸色大变。这不仅是要翻案再审,还要追究他的诬告罪行?

  “这…这…”

  “傅大人,你我同僚一场,我本不该为难你,但这事惊动了皇太孙,是他派我来查明真相,还柳夫子一个清白,不过,皇太孙体谅你丧妾之痛,网开一面,只要你解释清楚撒谎的原因,并证明那小妾中毒之事与你无关,皇太孙就不会追究你的罪过。”

  这教傅传新一时傻住。这皇太孙不是柳如遇找来的救兵吗?那么又不论自己诬告的罪名,不是连他都放过了?

  看来,皇太孙的意思是要南方皆无伤,…但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传话至此,若傅大人无话可说,那来人啊,先将柳夫子放了。”孙政治祭出皇太孙后,没有人再敢有异议,当下柳如遇就被释放了。

  皇太孙乃太子的长子,当今皇上的长孙,皇上于三年前亲封此人为皇太孙,言下之意,就是亲自指定太子之后继位的人。

  事实上,长久以来务方不断有传言,皇上对皇太孙颇为宠爱,甚至让其掌有实权,看来是有意直接越过太子,传位给皇太孙,倘若真是如此,皇太孙就有可能是下任皇帝,试问这样的人,他的命令谁敢违逆?

  柳延秀与红红极度惊喜的赶到已获释放的柳如遇身边,搀扶着他,三人马上喜极而泣。

  “慢、慢着!”傅传新竟还想力挽狂澜,意欲阻止。

  孙政治立刻怒眼瞪他,那模样似在警告对方,若敢再多说什么,立即就要先治他诬陷的罪名,再追究那小妾的真正死因。

  “爹,别再说了!”傅挽声上前拦着自己的父亲。这局势已定,他爹没被论罪已是大幸,他可不希望父亲再逞强而惹祸端。

  “你!”傅传新先恶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接着气到当众刮了儿子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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