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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她一会儿,寒见尘重新躺下,过了片刻,忽问∶“你怨我吗?”

  他没有指明是何事,但丁挽秋明白他指的是成亲时,他拿猪仔代替他拜堂的事,还有成亲数日对她不闻不问,甚至带回侍妾的事。

  她淡淡地笑了笑,“我没有怨过你,只是有点好奇为何你会那样对我,但后来听说了你跟你大娘的事,便释然了。”她没撒谎,她先前是真的不在意,更不曾怨过他。

  只是知道他就是两年多前在恩泽寺的后山遇到过的那人,她以为自己真的淡忘了当时有过的情愫,谁知道对他的情意只是藏得深,连她也没有发现,其实从未忘却,才会令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再次起了波动,那些原本不在意的事,也变得在意起来,光想着他当年的和善,对比着如今的冷漠,重逢的喜悦里就渗入的苦涩,更别提他的心可能已遗落在另一个女子身上,这事实会令她有多难受。

  她终究只是一个平凡人,受着七情六欲的牵引,一旦在乎了,就无法做到真正的豁达。

  想了想,她再说∶“你大娘很后悔当年没善待你母亲。”昨日她去禀告婆婆她要与他去找野生漆树林时,婆婆曾约略提及往事,最后说——

  “当年是我错待了见尘的母亲,所以见尘才会那么怨我,他之所以冷落你,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挽秋,我希望你不要步上我的后尘,见尘带回的那个侍妾,不管如何你都不要亏待她。”

  第4章(2)

  听见她的话,寒见尘久久不语。

  就在她以为自个儿的话不中听,惹怒了他时,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嗓音。

  “我娘已过世,她后悔了又有何用。”幼年时,他亲眼目睹大娘是如何欺凌母亲,但那时他无能为力,保护不了母亲,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即使大娘在母亲过世后,待他极好,那也弥补不了母亲所受的苦。

  不过再深的怨,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磨,他现在对大娘虽仍是无法原谅,但也早已不若当年那么恨了,否则几年前得知作坊被李记逼得快经营不下去时,他也不会回来接手。

  犹豫片刻,他出声道∶“拜堂时,让你受委屈了。”

  她讶异的觑向他。

  他伸手轻轻拨开散落她颊边的发丝,低声解释着,“因为大娘的事,我迁怒于你,用一只猪仔与你拜堂,委屈你了。”这件事是他错待了她。

  他是在向她道歉吗?丁挽秋有些意外,思量了下启口道∶“那件事我不在意。”真正令她在意的是他带回来的那名侍妾。

  她想问他,为何才成亲数日,他便带回姚含青,是因为他倾心于她?还是他们俩情投意合?然而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她的回答令寒见尘瞳眸微黯,他很想问,是因为她不在意他,所以才不在乎他那么对待她吗?最后他还是迟迟没有问出口。

  长夜漫漫,两人各怀心思,没有人再开口……

  晌午时分来到临泽县,丁挽秋指引着众人往左方的大山前进。

  来到山下准备要入山时,寒见尘在她耳旁说了几句话,她当下改变了方向,改从另一条路上山。

  山路崎岖不平又窄,马车进不去,一行人必须步行入山。

  山径两旁全是翠绿的竹林,一眼望去似是看不到尽头,走了半晌后,孟广仁问∶“少夫人,咱们还要再走多久才能到?”

  她抬首望了一眼,“约莫再一刻钟吧。”说完,手忽然被握住,她侧首看向走在身侧的寒见尘。

  “山路越来越崎岖。”他解释。

  所以他是担心她不小心摔倒吗?心里淌过一丝暖意,垂眸望着被他握住的手,她唇边泛开微笑,打趣道∶“那你要拉好我,可别跌倒了。”

  见她故意把话说得好像是他走不好路才要拉着她,寒见尘轻挑眉峰,“我会拉好你。”深邃的黑瞳里掠过一丝笑意。

  跟在他们身后的孟广仁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颚。奇怪,不是听说少爷不喜欢这位少夫人吗?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但若不是这样,成亲那天少爷干么用一只猪跟少夫人拜堂,还成亲没几日就带回了个侍妾?

  还是说因为少夫人带他们来找漆树林,少爷感念她,所以决定好好对待少夫人?他想了半天,也没个肯定的答案。

  山风徐徐吹来,透着凉意,越往上走山路越陡峭,丁挽秋原本轻盈的步履渐渐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她轻拭着额上沁出的薄汗。

  瞥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她不禁希望这条山路能走久一些,因为等回到寒府后,她与他就不可能再像此刻这么亲密了,不管他这两日对她好的原因是什么,她只想暂时忘记那些烦心的事,静静感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刻。

  看着前方的竹林越来越稀疏,她无声的轻叹一声,松开了他的手。“我们到了。”

  闻言,孟广仁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这是一片平坦的高地,周遭没有遮蔽视线的林木,视野开阔起来能将底下的景物尽收眼底。

  朝下眺望,很快的就看见底下有几个鬼祟的身影,孟广仁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扬声道∶“兄弟们,给我把这些一路跟踪咱们的家伙全都抓起来!”

  “是。”另外三人高声应诺,孟广仁带头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丁挽秋站在上面看着,她方才在上山前,被寒见尘告知这一路上有人暗中跟着他们,要她先别带他们到漆树林,先往别的地方走,好逮住这些人,因此才带他们来到这片高地。

  很快的,她见到孟广仁已抓住了一个人,丁挽秋不解的问∶“相公,这些跟踪我们的人是谁?”

  “还不确定他们的身份,等广仁把人带上来就知道了。”

  等了片刻,孟广仁将人带来,从包袱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人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厉色质问∶“是谁派你们来跟踪我们?”

  被他绑住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抹青涩,紧闭着嘴不开口。

  孟广仁二话不说,一拳揍了过去,让他当场喷出一口血,“说不说?”他粗犷脸上少了原先的豪迈,多了一抹戾色。

  瞥见自己的三个同伴也被抓住,带了上来,那少年怒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你休想从我们嘴里问出什么!”

  “很硬气啊,你说要杀要剐随便我是吧?”孟广仁抽出一柄匕首,贴着少年的脸颊刮了刮,“你说你想从哪里被剐起?是鼻子、脸颊、嘴巴,还是肩膀、胸口?”一边说着,孟广仁手里那把锋利的匕首贴着他的身子一边移动。

  见少年神色苍白,唇边还残留着血迹,丁挽秋见了不忍,很想劝寒见尘放了这些人,但她明白,这件事不是能因一时心软随便管的,只能别过头不去看。

  少年吓得微微颤抖着,另一名同伴看不下去,急忙出声道∶“别动手,我说、我说。”

  少年即使吓得发抖,嘴上仍出声阻止。“大哥,不能告诉他们,若是让主子知道我们泄露他的身份,回去会受罚的。”

  “你们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还担心受罚?”孟广仁狞笑着恫吓,“你们再不老实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就等着我将你们扒皮抽骨,看你们还有没有命回去!”

  瞅见丁挽秋在听见孟广仁的话时细眉紧蹙,退到了一旁,寒见尘略一沉吟,上前朝正在耍狠的孟广仁低声吩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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