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开始爱上自己就够了,接下来他得好好盘算该怎么勾引她的心,不着痕迹的窃取她的爱。
她是他心爱的娘子,他会让她彻彻底底的爱上他的。
孩子救活后,孩子的爹娘不多久便跑到客栈里向她道谢。
客栈里的客人见她和蓝恒是外地人,不禁对他们产生了好奇,频频追问他们的身份来历,有人甚至误以为他们是夫妻,让她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正一个头两个大的对候,热情的客钱老板竟然还提议摆上一桌酒菜,打算作东请客,所幸蓝恒以她受寒身子微恙为由,婉拒了所有问话邀约,她才得以回房图个清幽。
只是镇民的好奇心一起,就怎么也止不住,深怕同样的事又会重复上演,因此翌日一早她与蓝恒匆匆采买之后,便以赶路为由火速离开了小镇。
之后他们一路往北,天空也开始降下白雪。
北方风雪不比南方,更为刺骨寒冷,也更为变幻莫侧,对而强烈猛如风暴,对而手静清明。
担心天候变异她又会受寒头疼,他不打算再在野外搭营过夜,天一黑非要找个村庄或是寺庙投宿,倘若气候过冷也不同意赶路,只是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赶着到北方,却因为体恤她的旧疾硬是缓下行程,她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好几次她开口反应,他也总是几句话轻轻带过,要她不必担心。
原本这趋行程就是她自个儿主动跟上的,直到如今她还是不清楚他到底为何要去北方,又打算在何时之前赶到,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行程一拖廷她就更歉疚,因此今夜她决定非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不可。
倘若他的事真的要紧,就算三日三夜不睡,她也要拉着他往北方走,她会以实际行动证明她身强体健,才不会风雪一吹就犯头疼。
块定一下,她立刻转身看着牵马走在身后的蓝恒,决定把他的事,\"!个清楚!
“怎么了?”他微笑看着她,风雪呼啸冻得人面颇生疼,他却是一脸闲适,恰然自得得就像是徜徉在蕴满花香的春风里,若不是他身上穿着毛裘大麾“她还真会以为他不觉得冷呢。
“你到北方究竟是……究竞是……”虽说她打定主意要问出个答案,可目光才触及他的笑脸,不知怎么的,她的气势就消去了一半。
一阵强风袭来,将她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连带也将她头上的帽兜吹落,露出她被风雪冻得微微嫣红的小脸。
“你还是走在我身后吧,瞧你的脸都冻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替她戴好,将她的小脸重新藏在帽兜下,让帽檐一圈温暖兔毛阻隔风雪入侵,同时替她将细绳绑紧,不再让帽兜轻易被风雪吹落。
“一点风雪,不碍事的。”她匆匆回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只想快点将他的事问个清楚。“蓝恒,我不是想刺探什么,但是我真的想知道……想知道你为何要去北方?”
他挑眉,轻轻的扬起唇角。
“我以为这件事你永远都不会问了。”老实说,这几夭他一直在等着她问这句话呢。
“我不问是怕你难过,可我怕再不问,真的会让你的事赶不上。”每次当他不经意露出担忧惆怅的神情时,她的心也跟着难受,所以她更不能让他为了她而耽搁了行程。
“其实没什么赶不赶得上的问题,我只是在找一个人,她也许在北方,也许不在,只能碰碰运气罢了。”他云淡风轻的说着,却听得出语气涩然,并不是完全的不在乎。
然而他的在乎,反倒让她真的好奇起来,亚欲知道究竟是谁让他愿意这样长途跋涉,千里迢迢的一路往北。
“你想找谁?”她立刻脱口而出,连拐弯抹角都做不到。
他看着她藏不了心事的小脸,淡淡公布答案。
“我家娘子。”
“你家娘子?”她一愣,心头瞬间抽紧。风雪在天地间呼啸肆虐,他的声音却是异常清晰的传入她的耳里。“你娶妻了?”她不敢置信,四肢开始僵硬。
他轻轻领首。
心房槛地又是一紧,她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惊讶错愕。他年纪正好,就算早已娶妻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为何她会觉得……觉得……
心好酸。
他们是朋友啊,乍听他娘子不见,她应该想办法安慰他,可她的思绪却在听见他早已娶妻后就再也无法运转,整个人震惊恍惚,仿佛忽然被入狠狠揍了一拳。
原来他不经意露出的担忧惆怅是为了他娘子。
原来夜里他那声声叹息也是为了他娘子。
就连此对此刻,他眼底那掩不住的苦涩也是为了他的娘子。
若不是真心真意,他又怎会拔山涉水,餐风露宿,一路承受着风吹雨林,这一切都是为了寻回他的娘子……
第8章(1)
她捣着胸口,感觉不只心酸还心疼,好后悔自己竟然问了他的事。
她真的不该问的,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他的声音却还是伴着风声,不停灌入她的耳里。
“我与娘子相识于九年前,我对她一见投缘,因此亲口仃下亲事,为了娶她,我足足等了九年,不料新婚当日我家娘子却跑了。”
仿佛设瞧见她大受打击的模样,他竟还解释起事情的缘由。虽然新娘子大胆逃婚,让他成了弃夫,但他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责怪,反倒只有浓浓惆怅。
“我家娘子自小在北方生活,我想她逃走后也许会回到北方,我只好来碰碰运气,我不奢望其他,只希望她一路平安。”他叹了口气,眼底无限担忧。
她揪紧衣襟,仰头听着他温柔的语气,看着他依恋的眼神,知道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替他娘子着想,长途跋涉也只是想确定她的下落,确定她平安无事。
他是如此深爱着他的娘子,可他的娘子却离开了他,他娘子怎么忍心?
倘若是她,就绝对不离开他,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过到什么困难,她一辈子都不离开他,但是--
但是,她并不是他的娘子,而他爱的也不是她……
她咬紧下唇,心房再次狠狠抽痛,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也疼得她狠狠恍然大悟,原来她对他的在乎已是如此深浓,再也难以割舍。
她在乎他,在乎得不再像是个朋友,因为……因为……
她爱上他了!
瞳畔骤缩,她如遭雷渔的全身僵硬,想否认,却否认不了心中满涨得几乎要溢出来的疼痛在乎、酸楚与失落。
“那你呢?为何想到北方?”他收敛情绪低头看向她,由她苍白的小脸知道她受到了不小打击,却依然徉装不知。
纵然不舍她伤心,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给予她暗示,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为了追回她、得到她的心,再不忍心,他也必须切确施行每一步计划。
“我……”她喉头干涩,满心疼痛,还无法面对他已娶妻的事实,又怎么能够告诉他,其实她的所作所为与他娘子同样伤人。
她也是逃了婚,打算回到北方。
她压根儿没有资格评论他娘子的不是,因为她更坏,她不只逃了婚,还抛下了深深疼爱她的爹和叔伯们。
她张口欲言,最终仍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策马前进的力气都没了,而他则体贴的不再追问。
“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他体谅的微微一笑,从她手中接过缓绳,策马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