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星盈,双眼仍死死的看着赫扬,骄蛮的说:“谁教这贱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胆敢教训我,我当然得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教训?”茗晴微皱眉,问向小帧,“小帧,你说了什么?怎么会惹得格格这么生气?”
“我……”小帧抹去眼中的泪,委屈万分的说:“是格格先污辱您的!要不是她左一句跛子、右一句跛子的叫您,奴婢也不会出言纠正她。”
这话让茗晴怔了怔,还未说话,一旁的赫扬已眯起双眼,凌厉的瞪向犹不知死活的星盈,沉声说:“你这个泼妇,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敢使泼使到这里来?来人!”
他一喊,守在外头的两名侍卫马上前来,恭敬的问:“王爷有何吩咐?”
“把这泼妇给我赶出去,不准她再踏进王府一步!”
“是。”
看着前来架人的侍卫,星盈瞪大了眼喊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放开我,你不能把我赶出去,那跛子是假冒的,我才是你要娶——”
“把她的嘴给我封了!”赫扬怒吼出声,截去星盈的尖喊,架着她的侍卫连忙捂住她的嘴,迅速将她给拖出王府。
直到见不到星盈的身影,茗晴那颗悬在喉头的心才稍稍放下,可心头那股不安却益发蔓延,让她双眉紧锁,整个人紧绷不已。
看着被赶出王府的星盈,她原先的好心情顿时荡到谷底。
就算星盈从未将她当妹妹看待,可她还是把星盈当成姐姐,看着姐姐被自己的丈夫轰出府,她心里当然不好受。
“赫扬,她……”
“别提她!”仿佛知道茗晴要说什么,他伸手点住她的唇,拧眉说:“记住!别放那女人进府,我不想看到她,要不然……我怕我会失手宰了她!”
想到那女人对茗晴的所做所为,以及一进府便对茗晴出言污辱的举动,他方才能忍着不当场掐死她已是奇迹,然而他可不能保证,再让他见到那歹毒的女人,他忍不忍得住。
这话让茗晴立刻合上小嘴,不再多言,她静静的搂着他的腰,聆听他因愤怒而跳得极快的心跳声,似乎想借此消弥一些心头的不安……
“啊!你们这些狗奴才!气死我了……”
被赶出府的星盈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不顾形象的在大门外尖叫怒骂,好一会儿才因骂得累了停下来,面有不甘的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赫远王府。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这本来是我的!王府是我的!那俊俏的赫远王爷是我的!这尊荣、这荣华富贵、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要归我星盈所有!我才是福晋,才是这里的福晋,都是那个跛子,她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才会答应代嫁!啊——”
生平第一次被人给轰出府,星盈气昏了头,在王府前大吼大叫,毫无发觉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是万万说不得的秘密。
况且就算她说了,人来人往的百姓们见她一身狼狈,大概也只当她是不知哪来的疯婆子在那疯言疯语,毫不在意。
没想到,这番话竟会让刚好又来到王府的昭谕公主给听见。
第7章(2)
“把那女人带上马车,快!”在旁听了好一会儿的昭谕双眼发亮,急忙吩咐下人将仍在大吼大叫的星盈给带上车。
“放开我!你们是谁?”莫名被架上车的星盈,脸上表情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一见到昭谕马上大骂,“你是谁?做什么抓我?”
看着眼前泼妇骂街般的星盈,昭谕倒是一反平时的骄蛮,不介意她那无礼的态度,由怀中掏出令牌,泛着带冷的微笑轻声说:“我是昭谕公主,当今圣上第十三个女儿。你又是谁?怎么在王府外大吵大闹?还不报上名来?”
一听见她报出的名讳,原本气焰凌人的星盈顿时一愣,好一会儿才蓦地回神,惊惶的跪下,“参、参见公主,我、我是舒穆禄家的格格,星盈……不、不对,民女名叫茗晴。”
这会儿星盈总算是知道怕了,一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知是否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公主给听见,她整个人便惶恐地抖不停。
听见她的名字,昭谕挑起眉,突然变了脸,“大胆!方才本公主明明听见你自称星盈,怎么这会儿又叫茗晴了?到底叫什么名字,还不从实招来!”
她这一斥,吓得星盈头一嗑,惶恐的说:“民、民女名叫星盈。”
见她坦承,昭谕紧接着又说:“星盈?你还说谎?这星盈可是赫远福晋的名字,你胆敢冒用,还在王府外大吼大叫扰乱清宁?来人!将这满嘴胡言的女人拖下去,重打一百棍!”
“一百棍?”星盈尖喊出声。这棍子要是打下去,她哪还能活?“不!公主!请你饶了我,我真叫星盈,我没胡说。公主!公主——”
就在星盈将要被拖下马车时,昭谕终于举起手,示意下人停下动作,扬唇说:“要我饶了你也行,只要你一五一十将事情告诉我,为何你会说你才是福晋?代嫁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昭谕的问话,星盈苍白的脸色倏地变成一片死白,颤着声说:“公、公公主……这……那、那不过是我随便说说,没什么意思……”被重打一百棍是死,但欺君之罪也是死,她当然不敢说。
“没什么意思?”昭谕沉下脸来,“你说你是星盈,而王府里头那位也叫星盈,还扯上代嫁……好,既然你不说,那么我问你答。赫远王府里的那个福晋是不是冒牌货?而你,才是舒穆禄的长女,那个要嫁给赫远王爷的星盈格格?”
没想到公主一猜便中,星盈死白的脸色只差没发青,她垂着头,不敢答话,只有那抖个不停的身子显现出她有多害怕。
“还不说?”昭谕大声一斥,然而星盈只是抖得更加厉害,仍不发一语,这情况让昭谕不禁眯起双眼,面容一缓,弯下身子附在她耳旁说:“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将事情说给我听,我保证不会治你的罪,还会保你舒穆禄一家全身而退。”
这话终于让星盈抬起了头,惶然的问:“真、真的?”
“当然。”昭谕扬起笑,脸上却闪过一抹狠毒,低声又说:“只要把事情全推给那个跛子,舒穆禄一家自然会没事……”
看着被自己赶出府的星盈再次出现在王府中,且身旁还跟着一个烦人的昭谕公主,赫扬森冷的脸色变得更加冰寒,仿佛任何人被他那锐利的眸光一扫,都能瞬间结冻。
“我不是说了,不准你再踏进我王府一步?”瞪着眼前的女人,他阴沉的问。
刚由公主那逃过一劫的星盈双腿仍然有些发软,却不忘公主交代她的事,轻挪脚步来到赫扬面前,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接着两行清泪就这么落下来,哀凄的哭诉着。
“王爷……请您原谅我,我是因为太过不甘心,才会有这样反常的行为,我今儿个来,是有件事要告诉您,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赫扬连听都不想听,直接打断她的话。“不会开口那就别开口。来人!把她赶出去!”
这毫不给面子的一句话,让两个女人同时一僵,星盈纵使心头愤怒,也不敢表现,只能回头看着自己身后脸色一样不豫的公主。
忍着怒火,昭谕放柔了嗓,轻声说:“赫扬,你先别急,听听她要说些什么,我保证这件事会让你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