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今天作了什么样快乐的梦,梦里面可有我这个英俊潇洒的哥哥呢?”
他每天都要这样问上一回,每一次都希望得到她的响应,而不是自己上演独脚戏般的自问自答。
拧了一条帕子,他开始仔细地为她擦脸,力道放得很小,像是怕吵醒了她,先擦了脸颊,给她擦额头时,却见她的眉头竟隆起小丘。
“看来月儿今天没梦见我呢,若有我在,绝不会令你出现这种表情。”他笑道,手指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又道∶“你放心,有哥哥在,一定会让你每天都快乐得一整天都笑到阖不拢嘴。”
他用双手轻轻推高她嘴角的弧度,“看吧,月儿还是笑起来好看多了。”
她的毫无反应早在预料之中,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不免失望。
振奋起声音,他扬起笑脸道∶“好了,擦完了脸,我的月儿变得更加漂亮了。”
爱怜地抚摸她被热气熏成绊红色的脸颊,他又动手解去她身上的衫子,动作极为熟练。
从重生为乔灏开始,在姑姑乔淇的教导下,他再也不是那几事都要人服侍的无能太子,如今为了心爱的女人事必躬亲,一些他人嗤之以鼻的贴身事他也愿意做。
佟欣月在变成这个状况前,又再次想赶他走,她不愿他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耗费一生守着自己,可他却说自己向来固执,认定了她,就吊死在她这棵树上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两个人硬着脾气杠上,谁也不让谁,不论佟欣月怎么拒绝,甚至恶言相向,他都不管,还自诩是一块牛皮糖,豁上了就休想甩开他,她最后拗不过他,只得妥协。
之后她渐渐变得无法行动,在他三番两次的要求下,她终于愿意松口教导他如何用药浴抑制子蛊毒性,从此他揽下每天为她洗药浴的工作,从不假他人之手。
“哼哼,月儿你真该庆幸哥哥够君子。”为了活络她的经脉,让药浴药效产生作用,他天天得为她按摩手脚以及身子,他边擦干她身上的水珠边哄道∶“吶,月儿,快点醒来吧,别再考验我的耐性,你再不醒,小心哪天我忍不住了,变身为狼,你这贪睡的丫头可逃不了。”
对于一个正值青年的男子,看着心爱女人赤裸的美丽娇躯横陈眼前,要不动绮思,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刻意调侃自己。
为她洗好澡,他自己也是满身的汗,却仍是先为她擦干身子、穿好衣裳,又抱到寝间床上,这才让人烧水净身。
洗过澡后出了房门,他迎着风缓缓走在廊上,随意扎成一束、披在肩上的长发轻轻飘扬。
他差不多该去书房理事了,尽管现在远离京城,忙着给佟欣月解毒,但他在京中的那些谋画却从未停摆,他的复仇还没完成,不能停下脚步。
绕过廊角时,他想再走一趟先去看看佟欣月,随即改了行进的方向,然而到了她的屋前却听见屋里花儿发出一声惊叫,旋即有道黑影闪出。
“什么人?!”他急喝一声,加快脚步上前,没费什么力气就抓住那人,竟是个身穿苗族服的小姑娘。
“放开我!”
那小姑娘被他箱制住双手,痛得扭动身子挣扎,他却毫不怜香惜玉,冷声警戒地问道∶“谁派你来的,到这里做什么?”
那小姑娘不答他的话,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连连尖叫着,他皱起眉头,但还是不松手,这时却有人匆匆前来,还没来到他的面前就急着嚷道--“少爷,找到圣女了!”
找到圣女了?!他惊讶地看向那来报信的小厮,却不见他带着人来,立即问∶“圣女在哪?”
“刚带进门,可转眼又不知跑哪里去了,您快派人搜……”那小厮喘息着说话,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圣女……怎么被少爷抓住啦?!”
乔灏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质疑的问∶“你是傣儿族的圣女?”
小姑娘不回话,大叫出声,“你们这群恶徒,竟敢抓了我哥哥,快放了他!”
“圣女姑娘,我就说称误会了,我们没抓你哥哥……是请他帮忙。”帮忙引出她来。
小厮无奈地解释,带她回来的路上早已解释千百遍了,可她就是不信,一进门还闹失踪,害得他差点吓得魂都要飞了。
“口说无凭,想骗我门儿都没有!”圣女哼道∶“我听族人说是你们带走我哥哥,他若是没事,我这两天怎会收到他用飞痛传讯求救?”
“飞痛传讯?”那是什么,只听过飞鸽传书,痛要怎么传?
小厮听得一头雾水,乔灏则绷着脸,吩咐听见骚动赶来的下人去请来圣女的哥哥。
“我跟我哥哥是孪生兄妹,从小就能感应到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受了伤、生病了也会感受到彼此的痛苦,我们约好了谁若有危险就刺破手指通知对方来救,从大拇指到尾指来表示危险级数,前天一大早我的小指就痛到不行,那就是非常非常危急,我不来他会死!”
“阿鲁娜,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一来就要咒谁死?”一个少年的声音接在圣女的话后,他正是被下人领来,傣儿族圣女的挛生哥哥。
“阿鲁亚,你……没事?”正滔滔不绝的阿鲁娜见着他,呆了好一会儿,用力甩开乔灏的手,冲上前打量他。
“不过是小指烫伤而已。”阿鲁亚知道妹妹是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不过他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让妹妹出现,他根本没想到还有这招,心虚地想藏起那因贪吃烧烤,心急烫伤的小指。
“真的,他们没有虐待你?”阿鲁娜瞪了乔灏一眼,显然对他刚才无礼的举动很不高兴。
阿鲁亚点头,又转头向乔灏道∶“乔公子,救佟姑娘的事,我先和阿鲁娜解释一下。”接着才拉着阿鲁娜到一边的空屋子里。
阿鲁娜个性急躁,一进屋就大声嚷嚷,“阿鲁亚,你怎么随随便便跟着他们这群人跑出族外?”
“说话小声些,那位乔公子不好惹,咱们族里被他软硬兼施的折腾到不行,我会在这里也是长老授意的。”接着又把佟欣月中蛊毒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阿鲁娜点点头,“你说是长老要你来的,所以长老也答应要救那什么佟姑娘?”
“只怕咱们就算不想救,也没办法拒绝。”阿鲁亚无奈的道。
“哼,凭什么他们要讨花,我就得为他们牺牲?”她撅起嘴,满脸不满,“我都还没行成年礼,难道就因为我是圣女,就必须跟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我不要!”
“你说不要也没用,你没看到这座宅子四周都有人守着吗?咱们若是不帮,势必没法从这里平安走出去,再说长老也答应了,若是你还闹,他们现在看着虽还客气,到时要是来硬的,恐怕就顾不得你的意愿了。”
“那我们怎么办?”族里那些贪生怕死的臭老头子们,就只会牺牲她,她还那么年轻,还没玩够呢!?
“放心,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他凑到妹妹耳边愈愈伞伞说了一阵,之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瓷药瓶交给她,“若是照长老们的意思,你必须按着族里的规矩走,可照佟姑娘这法子行事,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这药是佟欣月让人调配出来的,方法也是她想的,知道他妹妹年幼,若真照族内规矩行事未免太过可怜,才打算给她这吃了会显出怀孕征兆的药丸,好给族人一个交代,反正就算到时她假孕的事情曝光,回魂花早就给人了,大不了兄妹俩一起挨一顿臭骂就是,长老向来疼爱他们俩,想必不会太过追究……好吧,对于族中会如何处置他们,他其实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