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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等,我马上找人救你。”救人如救火,夏弄潮急往外奔,大声叫喊。

  “快来人呀有人中毒了,快来救救她……”

  但很快她便觉得不对劲,一个晕眩,整个人不支例地,意识完全远离前,她转头看向那个缀着珠花的锦袋。上面淬了毒,她和扶苏都中毒了,而她因为心急加上疾走,毒素蔓延得更快……

  静范是当家的居所,屋里又住着主子疼若珍宝的未来夫人,众人闻声不敢轻忽,赶紧放下手边的活跑来,还有人急忙赶到前厅通报。

  得知消息的牟静言二话不说丢下手边事,脚步飞快的赶回主屋。

  跨过门坎,他大步上前,见到他到来的扶苏喜出望外,以为她终于盼得他一丝情意,欣喜万分地趋前朝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谁知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走向众人围住的小圈圈,只见那个总是集笑如花的小女人倒在正中央,口中不断溢出黑血。

  “这是怎么一回事?”推开手足无措的下人,牟静言狂吼地抱起已经昏迷的人儿。

  “不知道,夫人之前还好好的,我们一进来她就倒地了……”众人面面相觑。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把全城最好的大夫给我请来--”他惊惧大吼。

  “是!小的立刻就去。”城北的赵神医,他一定有办法救人。

  下人急忙地奔出门口,不敢有半步退疑。

  “爷儿……扶苏在这里,你回头看看我……爷儿……”

  扶苏吃力地在地上爬行,伸长藕臂只想引起心爱男子的关注,但是她连他的衣角也碰不着。心乱如麻的牟静言此刻满心都是夏弄潮,根本没注意到她。

  看着他的背影,她两眼渐渐模糊,一滴清泪由眼角滚落。

  第10章(1)

  “什么叫毒素伤及肺腑,救不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再贵的药材都行,给我救回她,不准你说没办法!”

  黑血像墨汁,汨汨从失去血色的唇瓣流出,让床上的人儿红润的梨腮转为灰白。

  她快死了,不用大夫明言,大家都看得出来,默默地感慨红颜多薄命,喜事变丧事。只有一个人不死心,狂霸地紧抓着赵神医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担碎他的手骨。

  目警尽裂的牟静言衣不解带地守在床榻旁近三日夜,不吃不喝未曾阖眼,任由青须杂生,两颊略微曰陷,神色憔悴完全不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无法接受心爱女子濒死的事实,更无法原谅在自己全心的守护下,居然还让她遭人暗算,命若悬丝。

  “我尽力了,二爷,请节哀顺变,夫人她最多……只能再拖上一天。”阎罗王执意收人,他无能为力。

  “不,一定有法子救她,你再想一想,她不会有事,不可以有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救她,求你……”他什么都能抛弃,唯有她,割舍不了,失去她,比从他心头剜去一块肉还痛。

  牟静言此话一出,骇动在场所有人,难以置信向来冷摸寡情的他竟然为了一名女子如此低声下气。

  赵神医也动容,但……终究只能摇头说不是他不救,而是他救不了。

  “是你,你竟敢下毒害她,你以为我会一再纵容你行凶吗?你这恶毒的女人!”若是潮儿活不了,她也得陪葬。

  被他狠狠掐住脖子,快要喘不过气的李华阳脸色涨红,挣扎着喊冤,“不、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真当我瞎了吗?你把毒淬在锦袋的珠花上,把锦袋交给扶苏送到静苑,只要不小心被已经被你磨利一角的珠花刺伤,毒便会顺着血液流向心肺。”一石二鸟的毒计,一口气除去两名眼中钉。

  “你有什么证据,明明是你的女人争风吃醋,害人害己,你怪到我头上未免太没天理。”她死不承认,看他怎么安她罪名。

  “你就认定死无对证,我就揪不出你的把柄?李华阳,你太高估自己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惨痛代价。

  扶苏先碰触锦袋,加上身予骨又差,大夫尚未到府便已气绝身亡,如今停尸侧厅,由仵作验尸再行入殓。

  赵神医在锦袋的珠花上验出罕见的剧毒,若无解药,中毒者最迟三日必亡。

  不过用红绸包着的手环倒未沾上毒,大概是李华阳怕误伤到能让她继续稳坐大夫人位置的“牟青阳”。

  毕竟她虽名为牟府长媳,却是死了丈夫的寡妇,要是膝下无子可依靠,她哪还有大声说话的余地。

  “二弟,你掐得我脖子好疼,松松手好吗?咱们有、有话好好说……”她快不行了,眼前一片黑。

  不想让她死得太痛快,牟静言狠厉地甩开她。“你要人证是吧,我给你,让你死得明白。”

  两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被丢了进来,鼻青脸肿的连亲爹娘都快认不出他们是谁,心头一惊的李华阳从他们的身形认出是她的大哥,二哥。

  “他、他们……”不会供出她吧!那可是死罪一条,到时谁也脱不了关系。

  “傅嬷嬷,锦袋是谁交给扶苏的?”借刀杀人之计用得高明。

  老奶妈脚步迟缓的走上前。

  “是夫人,她说牟府主母之位谁也不能抢,二爷要成亲也只能娶她。”良心过意不去的傅嬷嬷出面指证,事到如今,她怎能闷不吭声。

  “她胡说!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想诬陷我。”她不能认,死也不能认罪。

  “是吗?”见她还狡辩,牟静言一抬手。

  此时周管事带了一名家丁步入厅内,那家丁手里抱着一团不知包着什么的粗布,在主子的示意下扬手一报,一具孩童尸骸出现在眼前。

  “啊!这是、这是我的儿呀!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狠心从白杨树下挖出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见着熟悉的衣物,李华阳放声大哭。

  “青阳早已坠湖身亡,你隐而不宣私下埋了他,还囚禁另一名神似他的男童假冒牟府血脉,你就对得起我大哥,对得起牟家列祖列宗!”他早该治她了,否则潮儿也不会无辜受累。

  他虽然对李华阳没有好感,但基于道义,也不忍心赶尽杀绝,而且她寡母孤儿的处境也总让他想到当初被爹亲不闻不问扔在那别院的自己和娘亲,这才一再容忍。

  殊不知自己的一对不忍心反而害了她,让她更加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的拔除眼中钉,巩固自己在牟府的地位。

  侄子的下葬处是从他傅嬷嬷口中套出,这个老奶妈其实也很舍不得小少爷埋在白杨树下,连个墓碑都没有。

  “什么列祖列宗,什么对不对得起你大哥,是他们对不起我,我嫁进牟府是为享福,不是来遭人冷落的,你大哥在新婚之夜发现我没落红便认定我婚前失贞,从此对我不是奚落便是冷嘲热讽,连我的房门也不肯入……”

  外人皆以为她生性高傲,将夫逐下床,夫妻不睦才形同陌路,事实上牟静书是因爱生妒,认为她之所以非完璧之身必定与异母弟弟有私情。

  然而李华阳确实是清清白白嫁入牟府,她幼时贪玩由树上摔落,伤得不轻,处子的象征也在那时失去。

  莫怪她有恨,急于掌握大权,不得丈夫所爱的女子,除了权与钱,还能拥有什么,为了争得一席立足之地,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凭什么带着小妾来嘲笑我,怀疑我生的孩子是杂种,既然他们存心不让我活,我就先下手为强看是谁会死。”君负妾心妾负君,怨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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