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有福解释过了,那些照片很多都只是借位和角度的问题。」然而她却不相信他,令他又气又恼。
方之珞揶揄的反问:「包括那次文岚到你饭店房间一待就是好几小时的事,也是角度问题?」
「那次她喝醉了,跑来我房间闹,闹着闹着就在我床上睡着了,等她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但这期间我们什么都没做。」他澄清。
闻言,她沉吟了下,「说来也奇怪,那记者为何会事先得知文岚那时会到你房间,还一直守在门外等?」
寒锐有些错愕,下一刻,他便醒悟了什么,「你是指那名记者是有人事先通知他过去的?」
方之珞立刻撇清,「我可没这么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他随即不解的喃道:「但……文岚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的形象并没有丝毫好处。」
她好笑的调侃他,「我说你呀,该不会是结了婚,神经就跟着变迟钝了吧?看不懂女人的心了?」她就不信他看不出来文岚对他有情。
听见方之珞的话,寒锐垂眸沉思。
翌日,寒锐另外指派其他人担任文岚的经纪人,不再亲自担任。
「为什么要另外指派别人当我的经纪人?」得知此事,文岚立刻找他询问。
「我不希望跟你之间再有任何绯闻传出。」他语气透着几分冷漠说。
原本他对她很欣赏,因为她不像一些艺人,走红之后就开始骄纵耍大牌,仍像以前一样待人有礼,态度很随和。
但也因此,让他忽略了她也有心机。
经过方之珞的暗示之后,他回想之前被拍到的那些绯闻照,不管是在庆功宴上她醉倒在他怀中,还是她一再制造搭他便车的机会,其实都可以从中发现很多刻意安排的蛛丝马迹。
「我保证以后我会尽量小心不再被拍到。」文岚企图想留住他,不希望更换别的经纪人,那样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寒锐那双锐利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的注视着她。
「跟你的绯闻让我老婆想和我离婚,但我不想跟她结束这段婚姻,所以想挽回她。已经过去的那些就算了,以后……」他神色严正地警告,「我不允许再有人蓄意破坏我的婚姻。」
文岚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在指责她利用那些记者来破坏他的婚姻,造成他妻子对他的不谅解。
没错,她确实是刻意这么做的,但她不平的反驳——
「是你给了我机会的!如果你一开始对我没那个意思,就不应该给我任何接近你的机会。但是你根本没有避嫌,放任我一次又一次的亲近你,这就像在给我暗示一样,让我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未了,她再道:「你不要跟我说,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她不甘心,是他暧昧不清的态度让她对他存有幻想的空间,她才会那么做。她以为只要逼退了他的妻子,那么他就不会再有顾虑,会跟她大方的交往。
文岚的话让寒锐霍然一震,有片刻说不出话来。
竟是他没有避嫌,才给了她机会?!
他想起有福之前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避嫌?只要避开不要跟她有太亲密的行为,就不会被拍到那种照片了。
原来……竟是他的大意和放任造成了这一切……
明白了文岚的想法,寒锐正色的表示,「若是我之前给你这样的错觉,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避嫌让你误解了。现在我郑重的告诉你,我很珍惜我的婚姻,在我心里,我妻子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女人能取代她。」
听见他这番明确拒绝的话,文岚几乎要落下眼泪,但她强撑着不想在他的面前掉泪,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便随即转身走出去。
关上他办公室的门,她眼眶里的泪这才潸然的滑落面颊,牵缠两年多的情愫,被他亲手无情的剪断了。
第10章(2)
踏进家门,不再有人等着,安静得让人觉得好冷清。
寒锐走回卧室,房间里的摆设没什么变动,唯一改变的只有他那张Kingsize的床被人换了回来,而原先唐有福的那张床被搬走了。
看见这情景,他的心好像也被搬走一样,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笼罩。
睡习惯了她那张小床,换回他的大床他竟然有些不适应,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索性起床走到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后,他瞥见角落的资源回收区放了一叠旧报纸,报纸上刊载的照片有些眼熟,因此他走过去,看见那正是文岚从他饭店房间走出来的那张照片。
他拿起报纸,发现下面一张同样是文岚和他的照片,是他们公司在酒吧为她新专辑登上排行榜总冠军庆功时,她醉倒在他怀里的照片。
心念一动,他一张张翻看着,发觉那叠报纸全都是两人的绯闻照,翻到最后一张,是他和文岚在车里,两人疑似拥吻的照片。
他没有想到这些他和文岚的绯闻照,有福竟然全都留了下来。面对着这么多关于他的绯闻报导,他无法想像她当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这些事。
这么一大叠,有数十张之多,难怪……难怪,她会说她累了,难怪她会说她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还是照片呈现出来的才是真实的。
一股迟来的懊悔充塞在他的胸口,怪不得性情那么温驯憨厚的她,会再也撑不下去,执意要跟他离婚。
三年多前,我跟汤绍伟分手,那时,我对他死心了,所以不管他后来怎么求我,我都不打算再给他机会。我这个人虽然不聪明,又容易心软被说服,但是我在某方面很固执,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现在的情形就像当年一样……
接着想起她曾在电话中对他说过的话,他脸色蓦地铁青。她对他……也死心了吗?!
原本在此之前,他还抱持着只要再多哄哄她应该就能让她回心转意的想法,可此时,他忽然不是那么确定了。
寒锐到书局扑了个空,这才知道唐有福已辞去那里的工作。
他只好再到她表姊的住处找她,开门的人是常双禄,看见他,她投给他两枚冷眼,在听见他想找有福后,她态度很冷淡。
「她不在,你要是还有什么想对她说的话,等到律师事务所再说吧。」
见她要关上门,他急忙伸脚挡住,询问:「她去哪里?」
「跟你无关。」
「告诉我她去哪里。」他语气一沉,很坚持要知道答案。
常双禄也板起脸孔,怒瞪他,「你现在紧张她去哪里了?那这三年来,她去祭拜她爸妈和小弟的时候,你都去干么了?你知不知道她每年都很希望带你去看看她爸妈和小弟,结果你呢?一次又一次的失信于她!」
他从她的话里厘出一个重点,「所以她去祭拜她父母了?」
「没错,她是去禀告他们,她要跟你离婚的事。」常双禄直言。
坦白说,寒锐比起有福以前交往过的那四个男友对有福都还要好,但问题是,感情是不能用物质来填塞的,他以为提供了有福物质上的享受,就可以替代平常该有的关心吗?
他的那些绯闻让有福的心一点一滴受到侵蚀,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那是用再昂贵的物质都无法填补的。
面对常双禄对他的责备,寒锐一句话都没有反驳,转身默默离开。
他希望现在赶去有福爸妈那里,还能来得及见到她。然而刚坐上车,他抬头望向前方时,蓦地惊骇得脸色一变,飞快推开车门,朝前方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