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锐轻松的闪过。「在一个月前我们并不认识,我是在你跟她分手之后才认识她的。」
「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你当我是傻瓜吗?!那个贱女人,竟敢背着我偷人?!」汤绍伟气疯了,用尽全力想狠狠将眼前这可恶的男人给揍趴在地。
练拳多年的寒锐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轻松的左闪右避,然后回身一脚踹向他的背,将他踹趴在地上,脚上那双黑色的皮鞋也重重踩着他的背,让他一时无法爬起来。
接着寒锐弯下身,神色清冷的撂下警告,「我说的话信不信随便你,不过我警告你,别再对她纠缠不清,让我再看见你死缠着她不放,下次就不会只是这样。」既然这人这么爱动粗,那他就只好用武力来说话了。
汤绍伟被他踩在脚底,额冒青筋,憎恨得双眼都充满血丝了。
收回踩着他背的脚,寒锐回到自己的车上,看见唐有福皱眉望着他,神情里似乎隐隐透着一抹责怪。
「是他先动手的。」他抬了下眉,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有看见。」她知道是汤绍伟不对在先,但看见他被踩在地上,她仍旧忍不住觉得他很可怜。
「我对他已经手下留情了,若是我认真动手,他非断几根肋骨不可。」他练拳多年,一旦出手,力道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
「谢谢你没打伤他。」她不是看出他比汤绍伟能打,而是直觉相信他说的话,虽然他把汤绍伟踩在脚下有点难看,但总比打伤他好。
「你干么向我道谢?」他剑眉微拢。她若要谢也该是谢他替她解了围,怎么会是谢他没打伤那男人?难道她对那男人还无法忘情?
这个想法令他莫名的感到不快!
他脱口质问:「他那样对你,你心里还在意他?」
唐有福摇摇头,「不是,但怎么说我跟他都曾交往过一年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还是不希望他受伤。」
第4章(2)
「这种男人不值得同情。」寒锐对汤绍伟没什么好感,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便很差,这次再见,更只能用厌恶来形容。
思忖了下,他再说:「我看你干脆把书局的工作辞了,省得他再来找你。」虽然他刚才警告过汤绍伟不准再纠缠她,但脚毕竟长在人家身上,他无法限制对方的行动,很难保证对方不会再来。
「辞职?可是我很喜欢现在书局的工作,而且辞职后,我要做什么?」唐有福从来没有想过要辞职。
「你可以悠闲的逛逛街,找朋友喝喝下午茶。」结婚前便谈好,他会每个月给她一笔家用,那笔钱足够她挥霍了。
想像着那样的日子,唐有福眉心轻皱,「每天这样不会很无聊吗?我觉得还是要有工作比较好。」
「你若喜欢书局的工作,我可以再帮你另外安排一个,这间书局我劝你最好还是辞了,要是那男的再来骚扰你,不只你困扰,书局也会受到影响。」
唐有福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在听见他说书局也会受到影响后,不禁沉默下来。
前阵子汤绍伟天天来书局对她纠缠不休时,店长便找她谈过,希望她不要将私人的感情问题带到书局来,免得影响其他的人和工作,为此店长还特地放她三天假来处理这件事,结果……她并没有处理好。
半晌后,她神情有些低落的开口,「好吧,我明天就跟店长辞职。」
寒锐伸手揉揉她的头安慰她,「我会帮你找间比悦读更好的书局。」他无法解释自己的举动和语气里为何竟会流露出一抹异常的宠溺,只能想成是见到她闷闷不乐的表情,有些不忍心。
她抬眸,怔愣地望着他。
「怎么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连她交往过的男友,也没一个对她比他更好。
他斜睨她一眼,「对自己的老婆好还需要理由吗?」
「可是我们是假的。」
「我们的婚礼是真的,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也登记着彼此的姓名。」
她眨了眨眼,「但是我们三年后就要离婚。」
「起码我们现在是夫妻。只要我们的婚姻关系还存在的一天,对你好就是我的责任。」
唐有福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于是道:「你说的没错,那我也应该要对你好才对。」
他失笑,「你不需要做什么,你肯嫁给我已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虽然他这么说,但从那天之后,唐有福便开始认真的想尽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只不过——
家务,不需要她整理,因为有他请的钟点清洁工会来打扫。
至于早餐,他几乎每天都起得比她还早,所以通常都是由他做。
而晚餐,他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因此不用准备他的,她只要做自己的就好。
想到最后,她所能做的只剩下……替他等门。
唐有福依照寒锐的劝告辞了悦读书局的工作,最舍不得她离开的便是书局的同事,因为她运气极旺,以往有什么摸彩抽奖等活动,同事常常托她帮忙,每次都能让他们抽中一些奖。
尽管同事们一再挽留,但为了不给书局来带困扰,她还是辞了工作,可很快又在寒锐的安排下,来到他住处附近的另一家书局上班。
工作内容与悦读书局大同小异,她很快就能上手,也由于距离很近,她每天走路上下班。
而决心尽妻子责任的她,开始替他等门,但他回来的时间不一定,连带使习惯早睡的她也无法固定在每晚十点准时就寝。
有时他十一、二点才回来,她就会努力撑到那时候才睡。
这日,都过了十二点,寒锐还没有回来,唐有福盘腿坐在沙发上,等着等着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再也抵挡不了周公的召唤,撑不住地闭上了。
寒锐开门进屋后,看见的第一眼就是她坐在沙发上。
他走过去,发现她在打瞌睡,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的往前点着,那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他。他刻意轻轻用手指搔着她的鼻头,睡梦中,她下意识的抬手拨开。
他又抓着一绺她的头发继续搔着她的鼻头,她痒得鼻子微微皱起来,揉了揉,接着打了个喷嚏,睡眼惺忪的醒了。
看见站在面前的他时,她还有些迷糊,须臾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回来啦。」
「困了怎么不回房间睡?」
「我在等你。」
「等我有什么事吗?」
「等你回来我才能去睡呀。」困极,她掩着唇打了个呵欠。
「为什么等我回来才能睡?」寒锐不解的问。
「因为这是做妻子的责任。」她很认真的回答。
「谁跟你说这是做妻子的责任?」
「以前我妈妈也都会等我爸爸回来再睡。」
寒锐总算弄清楚她思考的逻辑,怪不得这一阵子回来时,总是能看见她坐在客厅里。他以为她是在看电视,哪知原来是在等他。
他揉揉她的头,唇角弯起一抹笑弧,平时锐利的眼神柔了几分。
「快去睡吧。」
她要站起来,但盘着的两只脚才一动,瞬间像有几千支的针在扎,又麻又刺,两脚一落地,整个人就不稳的往前一跌。
他眼明手快的抱住她。「怎么了?」
「我的腿……麻掉了。」话才说完,她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啊!你要干什么?!」她惊吓得叫了一声,赶紧搂住他的颈子免得跌下去。
「我抱你回房。」
「我、我可以自己走……」她清秀的脸庞有些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