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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莫妮亚的家族在法国曾是望族,虽然现在没落了,但仍是相当重视家族的品德和名声,不许有族人传出犯罪、不伦之类的丑闻。

  “对待自己的妻子一定要这么粗暴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短时间内都变了?”莫妮亚故作伤心,泫然欲泣的表情十足戏剧化。

  “喔?那我是什么样的人?”希尔掩下眼底的厌恶,放开她的手问。

  长睫一扬,她状似怀念地说道:“温柔体贴,热情大方,是个爱我爱到疯狂的男人,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你一定会送到我手上。”

  “听起来很陌生,不像是我。”温柔?亏她说得出口,他一直很明白她从不是值得怜惜的女人。

  莫妮亚很野,很狂,在床上非常放得开,热爱性爱的快感,追求极致的性爱,仿佛把性当成另一种食物,每天不激狂一回便觉得不舒服。

  过去他便不是她唯一的男人,据他所知,他通常同时和七、八个男人有往来,其中不乏已婚人士。她乐于与他们维持肉体关系,也从他们身上获取金钱回缓。

  不是交际花却做着情妇的行为,在法国社交圈,鲜少有人不知她是招之则来的荡妇。不少男人背地里和她都有一腿,但她表面上仍装作优雅的淑女,欺骗不知她底细的人。

  她碧眸一闪,“因为你失忆了,才会忘记我们相爱的事,现在我来了,很快就会唤醒你体内的火热。”

  莫妮亚边说边揉着自己的胸脯,舌尖轻舔着食指,有意无意的朝他靠近。

  “你说错了吧?是唤醒我的记忆才是。若是我想起你,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着你。”他侧过身,不让她污秽的手碰触到他身体。

  闻言,她低笑起来,“何需记忆,只要你跟我上床,就会晓得你有多需要我。我们在床上十分契合,你永远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她不知羞耻的指指自己睡衣下未着寸缕的娇躯,发出欲望的邀请。

  没人不许她“工作中”进行娱乐,他强健体魄和有力的腰劲曾令她欲死欲生,她怎么也忘不了那销魂的滋味,渴望与他重温旧梦。

  “我不和陌生人做爱,我怕得病。”他不给面子的拒绝,以她淫乱的性关系,至今仍安然无恙实在是奇迹,他后来会结束和她的关系,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或许如今她早就染病了,某人派她来引诱他,好让他身染重病,没法子担负公司的运作……多疑的性格再度浮现,他蔑视着眼前这行径放荡的女人。

  “你……”她脸上明显多了怒气,似是恨不得扑上前狠咬他一口,但不知何故,她却又扬起媚人笑脸,“我可是你的妻子,哪是陌生人。你真的不想和我来一下?”

  他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来一下”是什么意思,但他眼中依旧只有鄙夷。“等我查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妻子再说。”

  莫妮亚强自镇定地绽笑,“还不清楚吗?结婚证书……”她又想重提那上头有他亲笔签名的结婚证书,但是被他不带感情的眼神一瞪,她顿时心虚噤口。

  “真要我拿结婚证书请人签定吗?”希尔表情冷淡地说。

  “我……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陪我做爱,这是你身为丈夫的责任。”他越是拒绝,她越心痒难耐。

  “不。”他不为所动。

  身为美女的莫妮亚顿感难堪,愤怒的故意挑衅,“是因为那个只会装柔弱的小贱人吗?她有比我更会取悦你?知道怎么抚摸你——”

  “住口!不要拿她和你相提并论,天使的圣洁不容你玷污。”这女人不配和他的小玥放在一起比较。

  “天使?”她轻哼,嗤之以鼻。“看来你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忘记你最爱的人是我。既然你的心变了,就把我的珠宝还给我,我可不想日后你将我们的爱情信物转送给别人。”

  “爱情信物?”曾几何时有过那种东西?他在心中暗嗤。

  “一颗心型的红宝石项链,取名‘真爱’,就锁在你新德里办公大楼的保险库里,要你的密码才能开启。”她盘算着,将项链当作是得到密码后附加的红利。

  “密码?”他眼底幽光一闪,心中有数。

  第9章(1)

  “你,给我站住。”

  流利的英语在身后扬起,独自在花园除草的白萦玥抬起头,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碧绿猫眼。

  她微微怔住,不知对方找上自己有何意图,她已经非常努力避免出现在他们“夫妻”的面前,三人能不碰头尽量不碰头,也把自己当成无声的隐形人,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

  这几天她一直告诫自己要释怀,放开这段偷来的感情,她要沉淀心情回归原来的自我,不再为爱情痴迷。

  然而知易行难,她无法一下子便将爱过的人从脑海中洗掉,越是想忘,希尔的影像越是清晰,连梦里都来纠缠,让她的心里好糟、好乱。

  所以她才决定走出房门,看看蓝天、摸摸青草、闻闻花香,心想也许这样自己会想通得快一点。

  只是,她没想到会碰到自己最不想碰见的人——希尔的妻子,莫妮亚。

  “看什么看!看我狼狈你才好得意地笑吗?”这双眼睛太干净了,竟然全无杂质,好似在讽刺她已受尽世俗的污染。

  原本是来显威风,给人排头吃,可莫妮亚一瞧见白萦玥那澄澈如湖泊的翦翦水眸,顿时气势一弱,恼怒地自惭形秽。

  “说话时凝视对方的眼睛是一种礼貌,我看你,是不想失礼于你。”白萦玥自认只是暂时避难的过客,客人就要有客人的分寸,不可喧宾夺主。

  她不气不恼的神情,反教莫妮亚大吃一惊,她以为这台湾女人会大吵大闹叫自己不要抢她的情人,没料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平静,好像从不曾怨怪自己的出现。

  有人能这般豁达、无私吗?换成是她,绝对做不到,她不能容许所爱的男人有其他女人。

  “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圣洁的模样,你要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我丈夫的心现在全在你身上,待我如陌生人,教我情何以堪?”莫妮亚是真的恼白萦玥,不是做戏,因为她气不过希尔居然拒绝她的投怀送抱,还说不介意她另寻男伴较量床技。

  她十三岁破处后就没再受过这样的羞辱,男人一见到她就如蜜蜂看到花蜜,不需她勾勾手指便会自动靠过来,与她同享肢体交缠的快乐。

  但是希尔?艾思德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初相识时他就对她爱理不理,态度轻慢地几乎不把她当女人看待,还叫她有多远滚多远。是她不肯相信自己的魅力征服不了他,因此一再纠缠,不时出现在他四周,最后他出于生理需求才和她上床。

  她以为如此来来他便是她的男人,甚至为此沾沾自喜,并开始计划网住他,以性为手段企图彻底掳获他,进而成为他名副其实的枕边人,一步登天坐上艾恩德夫人的宝座。

  可惜她太自负了,不到半个月他就离开,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留下,除了一把她送给他的房间钥匙。

  “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结了婚……”即使心里千般难受,白萦玥还是忍痛道歉。

  但,真说得清谁是谁非吗?

  都怪老天爷的恶作剧,在不适当的时候开了不合宜的玩笑,才将有情人伤得体无完肤,心碎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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