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为了这笑容,她才干山万水地跟随他来到这异乡之地啊!
因疼痛带来的怨恨瞬间全化作了怜惜之情,她悄然环抱住他,将自己完全交由他去折腾。
渐渐地,他终于在床第间学会了一个男人成熟的基本技法,而她也仿佛淡去了一些痛感,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来有的微妙快意。
初夜的时光,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混沌流过。
他们既占有了彼此的身体,也占有了彼此的心。
因为“天命所归”的传闻,皇后代传圣旨,将那几块离奇嵌字的青板挖起后重铺,同时在王府周围加派了百人兵马,明着是说为了保护宁静王的安全,实为软禁他。
瑞麟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他笑着对皇甫慧说:“我和你说过,这个老狐狸只会用老招数,软禁我算什么本事?她软禁了我十几年了,现在不过是再多些日子罢了。”
皇甫慧看他还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好奇地问:“你的第二步是?”
他双臂抱胸,“以逸待劳,现在有人比我看急,很快,她会更着急。”
过没多久,西岳南方发生了大早灾,为了活命,灾民开始从家乡迁移,涌向了较为富庶的北方,尤其是京城。
京城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灾民涌入,派出众多士兵守住九处城门,灾民因为被阻档在城门之外,旱灾变成了民灾。
瑞麟命人在王府中架起了一座高高的天台,登高之后,可以俯瞰整座京城。
皇甫慧不解他为何要这样做,问他,他只是神秘地笑笑不语。
不久之后,一则流言又开始在民间蔓延:宁静王因为悲悯西岳国灾,决意绝食三天,向天祈福。然后,人们就在那高高的天台上看到了瑞麟。
一身雪白的他盘膝坐在天台上,双目轻闭,阳光照在他年轻俊美的面容上,如他的封号一样,宁静优雅,宛如一尊佛像。
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嘴角边的淡淡微笑和眼底眉梢的一抹轻愁,撼动了所有人的心。
而已经入京的灾民看到他的举动,不禁大为感动,纷纷在王府门前跪倒,随着他一起向上苍祷告,祈求西岳能度过这次天灾。
京外的灾民虽然看不到这一切,但已经知晓消息,于是口口相传,彼此相邀,也在京城外形成了声势浩大的祈福人海。
那一天的正午时分,有人听到瑞麟在低低吟诵,四周虽然人潮涌动,却格外地安静,渐渐地,所有人都听清了他低吟的内容,那是所有佛经当中最广为人知的《心经》一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切苦厄……
他的吟诵声很轻,每个字都念得如泉水滴石,雨落笙般幽远美妙,仿佛不仅可以穿透人心,还随着清风飘入云端,如梵乐声声,荡漾在西岳京城的上空。
这份震慑人心的力量也震动了无数人,他们跟着一起吟诵起个心经,他们相信每个人的声音都是一道力量,当这份力量凝聚在一起,就可以化作震天撅地的神力。
在祈福的第三天,忽然有一个好消息从南方传来一一久旱无雨的西岳南疆,终于下了一场大雨浇透了干裂的大地。这场大雨连续了三天,缓解了严重的灾情。
而且据说在南方许多土地,经过雨水的冲刷,纷纷露出了令人惊异的神迹一一有四个字不知何时就印在了山崖上、石板上、黄土中,百年老树的树干上,那四个字就是一一天命所归!
皇甫慧从厨房端出一碗刚刚冰镇好的奶酪,这是瑞麟点名要吃的。
他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一直坐在高台上诵经祈福,虽然成功祈雨,却也累垮了他的身体。
她看了为之心疼,却又只能遵照大夫的嘱咐,先以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喂他吃。
她曾经提起给皇后做奶酪的事情,让他紧紧抓住,不依不饶地非让她也给自己做一碗。
看着瑞麟贪婪地一口一口吃着奶酪的样子,皇甫慧怜惜地叹道:“何必这么辛苦,瞧你把自己折磨成这样,绝食坐在那里三天三夜,造成血脉不通,现在连走路都很费劲。”
“不辛苦一些,哪会有现在的成效?”瑞麟得意地一笑。他已得到消息,现在城内外的灾民和一般百姓,都已开始纷纷传扬他是天神转世,有救世之力。而他安插在百姓中的心腹们,正在试图鼓动百姓上万民请愿书,请陛下将皇位传给他。
“你是不是真有法术啊?”皇甫慧困惑不解地一边用手帕擦他嘴角的奶债,一边发问:“难道你真有神力能向天求雨?”
“你没听过有人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瑞麟给了她一道鄙夷的白眼。
“我才不信你有那个本事。”皇甫慧反瞪回去。在她面前卖什么关子!
瑞麟悠然一笑,“好了,不逗你了。实话实说,神兵山庄之所以在民间百姓和朝廷眼中都极为神秘,极大一部分是因为我们可以预知天时。因为能够预知天时,所以我们可以在天机逆转的时候出手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这一次便是如此。”
第8章(2)
“预知天时?”皇甫慧大感兴趣,“怎样预知?”
“说来又复杂了。你要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来的,长话短说,夜观星象,日观风云。”
“这么说来,你小时候看星星,不仅仅是为了看星星?也是在学习夜观天象?”
“可以这样说。”
皇甫慧咬了咬唇,“好了,这下子你成功蛊惑了民心,下一步要做什么?”
“下一步做什么的主动权就不在我了,皇后那边必然还有动作。”
皇甫慧眼珠子一转,“皇上那天指责你娘是妖女,该不会趁机诬陷你有妖法,想把你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吧?”
瑞麟侧目看她,“你真的很敢想。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准备怎样救我?”
“才不救你。你老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我就袖手旁观,看你如何自救。”她戏谑地转身跑掉,却被他一把拉回,跌倒在他怀里。
“坏心的家伙,上次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愿意做寡妇,一转眼却盼着亲夫倒媚。看我怎么罚你!”他将她抱起,压倒在桌边的软榻上,她惊呼不及,已经被封住了口。
“欲求不满的色狼。”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她不禁痛骂一声,“男人是不是都是急色鬼?那天还说自己是童子身,今天就变成了采花大盗。”
他的回答是在她的嘴唇、脖颈、肩脚骨处落下热吻,彼此的衣物中都蒸腾出热气,月要带落地,衣衫半褪,他却突然放弃,改抱着她长长喘息。
“怎么了?”她不解地睁眼看着他。
他苦笑地嘟起嘴,“不行,太累了,今天实在没有力气了。”
她看着他一脸惆帐的样子,刚刚还情欲高涨,现在却……她不禁失笑出声。
“哈……谁教你不安份!去!去床上躺着休息!”
他被她赶着到房间,她推他一把,他便咕咚一下子就倒在床上。皇甫慧这才发现他脸色发青,额头上都是冷汗,不禁大吃一惊,再摸他的手,尽是冰冷的汗水。
“你不舒服?”她急问:“是不是刚才吃凉的把肚子吃坏了?”
“嘘一一别叫。”他盘腿坐在床上,双手起式,闭紧双目开始行功运气。
皇甫慧见他这样,赫然明白是他体内的毒素发作,他在运功抵抗。
一时间她心神大乱,自知没有武功也无能力帮他,却忍不住在旁边暗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