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慕晓阳,说什么聪明绝顶、智慧过人,怎么在这个节髓眼上却没能想到蓝舟国有异变啊?
还有她的夫君韦尔阳,究竟是跑哪去了?难道他真被大公主缠住了吗?
段彩兰又气又急,眼见自己就要被常锐鹰扛进房内,她愤恨地往他的背上使劲狠抓,想教他放手,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她索性拔下头上的花簪,往常锐鹰的腰间刺去。
「你这疯女人!」腰身传来剧痛,教常锐鹰忍不住软腿,他痛得半跪倒地,终于将肩上的段彩兰丢下。
段彩兰跌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让她颤抖不断的身躯冷静下来,瞧着自己手上握紧的花簪,那染血的末端没为她带来惊恐,却只是令她更加坚强。
这花簪是韦尔阳送给她的,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救她一命。
「你识相的话就别靠近我!不然下一回刺的可不只是你的腰!」段彩兰尖叫道。
「你竟敢伤我!」常锐鹰咬牙切齿地爆出怒吼:「你如果不是镜平公主,我现在就杀了你!」
没想到这难缠的段彩兰,居然连刺伤他这事都做得出来?
扶着受伤的腰身,常锐鹰感觉鲜血正不断地渗透衣裳。
「我是镜平公主!所以你最好学聪明点!」段彩兰拿着花簪指向常锐鹰,语带颤音地尖嚷:「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一支簪子就想叫我听话?你想得美!」常锐鹰自然不会如此容易屈服,他忍着痛重新站了起来,有些颠簸地靠近段彩兰,想将她的簪子抢走。
只不过,就在他正想挨近段彩兰的同时,窗外却突然掠过一道黑影,紧跟着只听见嘈杂的破裂声响,转瞬间黑影冲入房内,夹杂着一地碎裂的镂花窗框,在重物落地的声响伴随下闯进了两人之间。
「尔阳!」惊吓之余,段彩兰也看清了来人的身影,一脸焦虑的韦尔阳睬着一地碎木,正稳稳当当地站在她的面前。
「兰兰!」韦尔阳见到段彩兰,先是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既而上前扶起她,将她护至身后。
「尔阳,这个混蛋想侮辱我!」韦尔阳的出现,让段彩兰终于安下心来,她紧紧揪住韦尔阳的衣衫,躲在他身后指向常锐鹰尖叫道。
「我就知道事有蹊跷。」韦尔阳冷着脸瞪向常锐鹰,「大公主应该跟陛下是一伙的吧?」
「大公主怎么了?」段彩兰眉头一蹙,「这混蛋刚才还妄想骗我,说你跟大公主有染。」
哼,就知道常锐鹰的话不能信,如果韦尔阳真的变心,现在也不会赶来救她了。
「大公主方才去了我宫里,执意对我示好,甚至妄想以献身来博取我的好感,并同意结亲。」韦尔阳轻哼一声,「可惜得很,我对大公主早有提防。」
「姐弟狼狈为奸!怪不得老不让我们俩见面谈话!」段彩兰听得怒火中烧,巴不得直接奔回靖国,奏请父皇发兵蓝舟国。
让这种私欲如此重的烂人当皇帝,蓝舟国百姓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你们一搭一唱的够了没?」常锐鹰抚着伤口,表情仍是一脸狰狞,「要知道你们现在还在朕的蓝舟国上地上,在朕这皇帝的宫殿里!只要我不放人随便诬你们一个耶名,你们就玩完了!」
「你敢!」段彩兰怒道。
「朕为何不敢?」常锐鹰冷笑,「刚才的骚动已经引来宫外卫士的注意了,等他们闯进来,看见朕一身是伤,六皇子又在此地,会做何联想?」
「你想诬我这六皇子是为了刺杀你而前来蓝舟国吧?」韦尔阳淡声道:「即便如此,依你们蓝舟国此时的国力,可打得赢我东莱国?」
刻意挑起战祸,那并非他所愿,可若是常锐鹰想以此要胁,妄想染指东莱国,那他也不会客气。
「朕何必做这种蠢事?只要绑了你俩,作为人质,日后东莱国与靖国都要乖乖听朕的摆布了。」常锐鹰忍着痛狂笑出声。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当你的皇后!有本事你就去要胁我父皇好了!到时候看谁倒霉!」段彩兰气得浑身发抖。
「哼,像你这种疯女人朕也不想要。」常锐鹰啐了一声,「识趣的,就乖乖接受朕的安排,一个嫁朕、一个娶朕的皇姐,只要名义上是与蓝舟国和亲、结盟,私下你们俩要怎么胡搞随便你们!」
这才是他要求的,也才是真正对蓝舟国有利的结果。
「你作梦!」韦尔阳迸出冷声。
不管是要嫁要娶,他们都不会妥协,听从这个卑鄙小人的话,成为常锐鹰日后糟蹋自己国土的棋子。
「是不是作梦,等你们想清楚再来跟朕谈。」反正他的目标也不是要得到段彩兰的身子,如果强上这女人只会惹来一身伤,换个方法却能教两人都屈服,他无所谓。
「谈什么谈!鬼才愿意跟你谈!」段彩兰爆出气愤的尖叫。
「你们能逞强也只有现在而已。」常锐鹰冷眼瞪向两人,「不想受苦就好好听话,那么朕还能另辟个宫殿放任你们恩爱,否则的话……朕把丑话说在前头,要对你们下药或下毒,让你们随我摆布,那都是很简单的事,而且你们应该知道,朕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抛下了要胁,常锐鹰带着伤在侍卫的扶持下很快地离去,至于韦尔阳与段彩兰,则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第9章(1)
「皇上也真是够笨了。」
看着带伤躺在床上休养的常锐鹰,一听见消息立刻赶来的常诗悦显得满脸不悦。
「分明有那么好的机会,结果居然被刺伤?亏皇上是个大男人,那么一支花簪……」常诗悦一边咬着手巾,一边瞪着窗外,对于没能达成计划一事依旧耿耿于怀。
「要不是那韦尔阳突然闯入,她早是朕的囊中物。」常锐鹰伤口正犯疼,听见常诗悦的数落,更是没来由地火大。
「皇上这意思是怪我吗?」常诗悦猛地回头,往常锐鹰瞟去,「我一个弱女子,能拖延住韦尔阳已经不容易了……」
「皇姐不是应该施展魅力,将他迷得连方向都认不得?怎么居然还让他神智清醒地冲过来救人?」常锐鹰啐道:「看来皇姐的魅力不过如此。」
亏她之前说得那么自满,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皇上……」常诗悦没料到常锐鹰居然拿这件事来责怪她,心口不由得扬起火气。
「好了,不管怪谁都没用,依朕想,既然事情演变至此,那就随他们去吧!」常锐鹰毕竟为的是利益,不想再跟常诗悦争辩这种无用的话题。
怎么说常诗悦在他继位时都帮了不少忙,日后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现在就惹毛了皇姐,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浪费人手。
「皇上的意思是?」怎能随便他们?如果放任下去,他们一定会找机会溜回国的。
「联本想赏他们点甜头,一个当皇后、一个当皇姐的驸马,他们既然不领情,那就派重兵看守,把他们关着当人质。」常锐鹰咬牙愤道。
「这样成吗?不分开把他们关着,万一又惹出事来……」常诗悦蹙眉道。
「我们要的是他们活着,那才有利用价值,如果分开他们,难保他们不会来个绝食以对,病了或死了都是麻烦,也失去作用。」常锐鹰摇头驳道:「所以软禁宫里、却让他们衣食无缺,反倒是比较妥当的做法。」
「怎么说,」这常诗悦可就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