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翼看不惯她笨手笨脚,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后,朝她伸来左手。“往下按就好,你不是有开过这辆车吗?怎么还不会?”
他的男性身躯一靠近她,苏心颐就整个人僵住了,不敢动弹。
江柏翼意识到她的僵硬,她白皙的皮肤染了淡淡的红晕,还真是容易害羞!害得他一嗅入她女性的清香,看到她胸线的起伏,解起她安全带的动作就变得十分不自在。
“好了。”解开了!他沙哑地说。以后不能再帮她做这种事了。
苏心颐听他声音变哑了,心底更加失措,立刻下了车,看在江柏翼眼里可真是讽刺。
他有那么可怕吗?会在车里吃掉她?
苏心颐下车后,大大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正巧看到唐先生在另一边停好车,她才熊熊想到一件事——她完全忘了唐先生向她求婚的事了。
“苏小姐!”唐先生看到苏心颐,朗笑地朝她挥挥手,走向她。
苏心颐也只能硬着头皮朝他挥手,礼貔性地朝他点头微笑。
当唐先生走到她面前,他脸略微红了,看起来也很紧张,显然他把求婚的事记得清楚万分。
“我昨天就回台湾了,比预期早了几天……”唐先生清了清喉咙,试图不那么紧张,“我应该找个更好的地方才对,但是,我现在很想知道……苏小姐,可以给我答覆了吗?”
苏心颐看到唐先生如此慎重,真的觉得自己忘了这件事很不应该,也很认真地回答道:“唐先生,你人很好,可是很抱歉,我只能把你当成朋友看待。”
被发好人卡了,唐先生脸上有着失落,但也明显松了口气。他爬了爬发道:“唉,其实我早就知道结果了,你已经结婚了,是我太强求了,自以为你婚姻不幸福,想拯救你。我们以后能当朋友吗?”
“当然可以啊!”说开了后,苏心颐也轻松多了,能和他自在地对话。
“唐先生去美国做什么呢?”
“去参加我弟的婚礼,我爸妈也都在美国,我就顺便把年假一块休完……”
两人气氛和悦地交谈着,没发现江柏翼早就下了车,听进他们所有对话。
居然有人向她求婚!他蹙眉盯着苏心颐看,她本来就长得不差,打扮起来更有姿色,会被追求很正常,但她未免太没有危机意识了,不都拒绝对方求婚了吗?怎么还笑得那么甜美奔放,不怕对方想败部复活吗?
江柏翼未觉自忌里正发着酸意,那男人也让他看得很刺眼,很想撵走他。
“咦,这位是你的丈夫吗?”唐先生发现有个男人站在苏心颐身后,问道。
那男人身形修长,神秘地戴着帽子、墨镜,看不到他的上半张脸,但光是他那好看的下巴曲线,就给人英挺俊俏的感觉,同是男人的他硬生生被比下去了。
“什么?”苏心颐转过身一看,差点晕了,忘了还有江柏翼在,情急地道:“他是我表哥啦!”
江柏翼住在她家,也不是足不出户,难免会引来邻居的注目,她都对外宣称他是她表哥,加上江柏翼伪装功夫做得好,不主动跟住户攀聊,目前都很幸连地没被发现身分,但难保唐先生不会认出这个大明星……
江柏翼听到“表哥”两字便错愕地看着苏心颐,他不是没听过她这么称呼他,但在一个对她有意的男人面前这么称呼他,让他心里莫名的不舒坦。
“原来是表哥啊?你好,我姓唐,是个电脑工程师,很高兴认识你!”唐先生伸出手,客气道。
呼……没认出来。苏心颐真是松了口气。
“你好。”江柏翼睥睨地看着对方高举的手,勉强开口,没把手握上去。
唐先生的手悬在半空一会儿,没趣地抽回手。
苏心颐知道江柏翼没礼貌,也不能说什么,为了避免他露出破绽,她得快点将他带走。“唐先生,我们下次再聊,你刚回国,请好好休息……”
“我有好东西送你,等我一下!”唐先生快步走到车上拿了一袋酒,然后朝她走来,“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葡萄酒,请你务必喝喝看。”
“谢谢你!”苏心颐欣悦接受,递来双手,唐先生却没让她拿,在瞥了眼吊着石膏的江柏翼后,热心提议道:“我来帮你拿到楼上好了。”
江柏翼很肯定他被这男人瞄了一眼后,被看扁了,但他还有一只手!他大步走向唐先生,气势凌人地道:“给我。”
唐先生被震慑住了,乖乖奉上。
苏心颐看了真不好意思,频频跟唐先生道谢,在上了电梯后,忍不住数落江柏翼几句。“江柏翼,你对唐先生太没礼貌了!他是个好人,对我一直很照顾,下次见到他要客气点!”
江柏翼却当耳边风,说着不对题的话,“我敢肯定那家伙还喜欢你,还会来骚扰你,你应该直接说我是你的丈夫,让他完全对你死心的!”
苏心颐听得有点头晕,他怎么扯到这里了?还说得好荒谬!“可是,我们再三天就要离婚了……”有必要特别说他是她丈夫吗?
江柏翼一睑阴骛,“就算再三天要离婚,我们现在仍是夫妻!”
苏心颐心里像卡了什么地盯着他看,终于看出他在阴阳怪气什么了。“江柏翼,你在吃醋吗?”
江柏翼的回应是一脸惊措,不知如伺面对她丢来的问号。
苏心颐不堪极了,她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他们该是单纯、快要分道扬镳的关系蒙上了一层暧昧纠缠。
该怎么办才好?
电梯门一开,她立刻拔腿逃出,完全不敢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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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当晚,苏心颐的心忧郁得一直下雨,脑里一直浮现江柏翼的脸,非常在意他吃醋的反应,心跳老是怦怦地跳着。
疯了!再这样失常下去,她会觉得自己喜欢上那男人了……苏心颐更想抓头了,她得冷静下来!
苏心颐来到厨房,本来想喝咖啡的,看到冰箱里的葡萄酒,突然想喝喝看,也许葡萄酒的美味会让她忘记忧愁。
她拿了杯子倒酒,紫色的色泽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好美,她期待地喝了一口,眯起了眼,“哇,好喝、好好喝!”
她不禁想多喝一点,不知不觉间喝完半瓶,浑身轻飘飘的好不快乐,却也因为征醺,内心的某一部分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坦诚。
他们在三天后就要办离婚手续了,他会从她这里搬走,然后,他们就是陌生人了……陌生人?真是愈想愈哀凄!
唉,怎么喝愈多心情愈差了?不行,她要洗个澡,让脑袋清醒一点!
苏心颐进了浴室,不久后,江柏翼踏出房间,来到客厅。
今晚他失眠了,苏心颐对他投下好大一颗震撼弹,竟问他是不是在吃醋,答不出来的他心绪混乱极了。
该怎么回答她呢?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这时江柏翼看到桌上放着一瓶葡萄酒,想起这是唐先生送的酒,烦躁地拿起旁边的杯子倒来喝,还满好喝的,葡萄的香气沉淀在口腔里。
直到他喝到第三杯时,才突然想到这瓶葡萄酒在他喝之前已消耗了大半,酒杯底部也有着紫色酒液。
他这才想到是谁喝的,全身躁热了起来。天啊,不过是跟她用同个杯子罢了,他干嘛像个纯情男孩般脸红?
这时候,他听到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一抬头,就对上了苏心颐,她正微湿着一头秀发,小脸上迷蒙着湿气,全身只围着一条单薄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