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昏黑的海域上,一艘装备超阳春的小艇,挂着淡淡的灯光,悠悠的飘荡着。
甲板上,三个气质迥异的女孩面对面围坐在一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因为一时的自信而导致这种在海上漂流的窘境。
一个看来天真无邪,身形娇小、梳着两条长辫的女孩忍不住哀叹着气,“唉唉!大失策!没想到我忙了半天,最后却败在天气上。”
另外一个长发微卷、姿态略带妖艳的女孩低哼了声,用船上微弱的灯光检视着自己的指甲,“还说呢,当初到底是谁说这个计划万无一失的,结果呢?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有我可怜的指甲!噢,我花两个小时画的指甲彩绘全都裂了。”
“全都闭嘴!”最后开口的是被长发遮住了半边脸,仅露出半边的小脸也苍白得不可思议,远远一看还以为是看到了具体化“倒霉”这两个字的女孩。
三人在不知名的海域上单独航行绝对不是因为她们胆子超大,或者是进行所谓的冒险行动,而是因为她们都有同样的遭遇,身家太过惊人的父母巧合的坐同一架飞机却不幸罹难,家中的亲戚又太过贪婪想置她们于死地,才会让三个女孩选择了携手合作的逃离方式。
不过也幸亏她们平常的保护色做得太好,让那些亲戚对她们没有太多防备,让三人有足够的应对时间处理完所有事情,拎着她们“价值不菲”的逃命小包,搭上她们包下的邮轮打算出海去。
但是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她们万万料想不到竟然会在海上遇到强烈风暴,弄沉了整座船,船员们来不来得及逃她们是不知道,她们上了这艘小船以诡异的航行线冲出风暴圈,努力地乘风破浪,侥幸地没在那场风暴中灭顶。
然而,冲出风暴后,她们却迷失了方向,在这片昏黑又充满浓浓白雾中漂流了两、三个小时,还是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而且这时候英勇的小艇终于正式宣告阵亡,引擎熄火不说,连电力都没了,让她们只能点起小盏油灯勉强提供照明。
突然,一片白雾中出现了彷佛日出前的淡淡白光,让原本有点消沉的三人兴奋地全都站了起来,忍不住对着那道光亮尖叫。
“有光!”那代表她们总算有个方向脱离这片雾蒙蒙的大海了!慕晴丹哪还顾得了方才还心疼得半死的彩绘指甲,看着那道光又叫又跳地。
“去拿船舱里的小桨!”一脸镇定地下着指令的是看起来稚嫩天真的湛初白。
柳平绿赶紧走进船舱拿出小桨,熟练地安装好了之后,拿出随身行李里的一小罐东西,倒了罐子里一些特制的液体抹在小桨上。“给!减少阻力的特制滑桨!”
这种减少阻力的特效药,轻轻一抹,即使她们全都是弱不禁风的女生,也能轻轻松松有奥运划船选手的实力。
只不过出脑和简单的劳力她还能帮忙,但要让她出手划船那可就不可能了。
湛初白和慕晴丹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她,当然知道她的毛病,也不苛求她真能帮上什么忙,一个人抢了一把桨后,连忙喊着口号,以飞快的速度往那白光处划去。
这时候她们谁也不知道,在闯出白光之后的世界,是她们想都没想过的未来……
第1章(1)
走过一片鸟不生蛋的荒芜地区,再穿过滚滚的黄沙,一抹鲜艳的红停在国境交壤处的一座城门前。
城门上的匾额简单书写着“边城”两个字,那苍劲卓绝的力道,似乎连黄沙都不敢侵犯,让人望而生畏。
兴许是兵家重地,所以通关比起其它的城门要严厉许多,但是那抹红艳却不以为意,通关之后,慢吞吞地踩着绣着小白花的红鞋前进。
她随意跟着人群走,来到据说是边城最热闹,也是唯一有客栈的街道上逛着。
说是最热闹的街,其实也不过就是个贩卖杂货的小市集,远远比不上其它都城的繁华热闹。
而且或许是地处边陲,每天吃着一口的黄沙,还不时有战事扰乱,居民看起来都没什么生气,连路边的黄狗也懒倦地窝在一角。
艳红的身影逸出浅浅轻笑,竟让路过的人听了都忍不住骨头酥软,因为那声音娇媚得连边城第一名妓清纱姑娘都比不上。
突然,她停在一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屋子前,揭下掩盖住大半容貌的面纱,也露出那一头飘逸的长发。
她勾唇一笑,“就是这儿了。”
很好!这个地方完全没有辜负她对北方的印象,毫无生气得让她蠢蠢欲动,直想在这荒无之地大闹一场。
呵!看来这一年里,她应该不会无聊了。
如今天下势力,先以海岛与陆地一分为二,陆地上则以中南北又分出三大块。
位于北方的天擎王朝、南方的金玉皇朝,以及夹在南北之中的飞凤王朝。三个国家因为地理环境的不同各自发展出其独特文化。
以天擎王朝为例,天然环境的恶劣锻炼出最刻苦耐劳的人民,尚武风气十分盛行,而物产丰饶的金玉皇朝重文不重武,以谋略文明撑起自己的一片天,至于飞凤王朝,依凭南北货运枢纽的重要地位,培养出不少富可敌国的商贾,也因为这些商贾,它才能站稳四分天下之一的地位。
然而,这样的局面却有即将被打破的趋势,原因是这几年天擎王朝连年的干旱,再加上新上任的共主野心勃勃,不断的加派兵马犯事边境。
飞凤王朝也陆续在北方国界加重防御几座相邻的城池,其中又以可直达王都的“边城”最为重要。
经过了几年的交战,两国的情势越加紧绷,正式交战的战鼓声似乎也闷闷地开始震响了……
这一日,操练结束后,人称紫龙将军的盛浩然按照惯例先到城墙上巡视一遍,才打算回将军府休憩,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柳家孪生兄弟也因为结束了例行的工作,开始闲聊起来。
“这两个月里边城可热闹了,说起来自从我们跟着将军驻守在这个城以来,似乎还没看过这番热闹的景象呢!”口气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诧,柳义啧啧说道。
柳正睨了自家兄弟一眼,一眼就看出他提起这个话题的意图,“最近边关是平静了点,但是可还没到让你可以上酒楼喝酒的地步。”是暗示也是提醒。
毕竟他们身负重任,总不可能跟着百姓,还有一些小兵们瞎起哄。
“嘿,大哥,我当然知道咱们任务在身不可太过放荡,但是,说老实话,你应该也很想知道那被传成像狐仙一样的晴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吧?”柳义窃笑着,“别告诉我两天前你到琴瑟酒楼坐了两个时辰只是想讨杯水喝,而不是想看看听说比花魁更美的晴姑娘一眼。”
男人嘛!食色性也。他也很懂得的。
柳正语塞,黑脸上冒出薄红,一边尴尬的看着正回头过来的盛浩然。“将军,我……我是被底下的参军们给游说去的……我……”
盛浩然眼眸淡淡的扫过跟在他手边最久的两名部属,不愠不火的表示,“大家窝在这边城里没有别的热闹去处,偶尔上酒楼坐坐也无妨,只是莫要沉溺女色忘了国家大事就好。”
“将军果然通情达理。”柳义嘻嘻笑着,一手还大剌剌地搭上兄长的肩头,“嘿嘿,大哥,你就别再辩解啦!将军也是男人,多少能体会我们的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