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不开眼的敢擅闯进来坏人好事,”他喘着粗气,喉间似是有点硬住,“问君,我这样喜欢你,你怎么总是推开我?”
她一震。他这句话中所隐藏的强烈索求之意赤裸坦率,全无掩盖,她忽然意识到她一直将他当作大男孩一般,可他却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平时小打小闹的卿卿我我终究掩不住他早就想攻城略地的野心。
在她失神不语的这一刻,他以为她是默许了,便乐得将手从她身下抽出来,同时扯散了她的腰带和发替,在如云秀发铺满枕巾的一刻,她的长衣也已成了铺在两人身下的另一张床单,而这床单很快就被揉出千层皱折,两人的肌肤都染上对方的气息。
令狐问君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好像使不上力气似的,竟被他一点点地越了界,直到他下身的灼烫硬硕地顶在她的身上时,她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骤然清醒过来,低声喝止,“不行!”
他硬生生地停在那儿,咬看牙真是要疯了。“哪有……这时候让人停下来的……”他在她身上轻轻蹭了几下,下身就要看火了,今天若是不让他灭这把火,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殿下是把我当泄欲的玩物了吗?”她没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凭看天性也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她向来是个传统保守的女人,这种事情若不是入了洞房,面对自己真正的相公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冒看被他的眼光杀死的危险,她用尽全力推开他,裹紧衣服想走向房门。
“干什么?”圣怀璧气得将她捉回怀里,却又不敢再惹她生气,只将她按在怀里。“好,今晚不勉强你,但是你不许乱动,等我灭了这把火再说,”
她才微微一动,他就压低声音威胁道。“再动!再动我就真要了你了!”
令狐问君不敢动了,听着身后他喘看粗气,热浪就扑在她的耳根脖颈之上,这阳刚的男子气息从未像现在这般压迫看她的心,让她在惴惴不安中又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紧张惶恐。
被他死死按在怀中,她动都不能动,但是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放肆,只是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再乱动。
烛台上的灯花爆开一个又一个,烛光在窗缝透进的清风下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她悬着心,也不知道这样尴尬的场面该说些什么,更不敢问他几时才肯放开自己。
直到他忽然一声低吟,似叹似咏地说道。“问君,你真不怕害得我们圣家断子绝孙啊。”
她这才回头看他,依稀只看到他那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自嘲的笑意和蒙蒙的水雾,对他的这句话,她似懂非懂,却只能淡淡回应,“殿下日后登基,不怕三宫六院中没有为您传宗接代的女人。”
他气恼地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下,“上次我不是和你保证过,倘若我另娶,就让我断子绝孙。你是安心要让我把毒咒再说一遍吗?”
她心中酸酸软软的,既是伤感,又是感动。一个男人肯对一个女人许下这种一夫一妻的重诺着实很难,更何况是他这样身负继承皇权大业重任的皇储?即使未来他做不到今日的承诺,但她相信此时此刻,他这句话是出自真心,于是软语安慰道。“我只是不想这么草率仓促,这里毕竟是玉阳王宫,又不是……秦楼楚馆。
圣怀璧笑着又亲了亲她的粉颊,“说的对,我是该将你明媒正娶娶回家之后再入洞房的,怪我性急了。”
见他终于肯听她的话了,她长出了一口气,“行了,大半夜的,快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这盟约我还要接着写完呢。”
“怎么你满心装的都是盟约?那我在这里陪你。”
他又恢复了笑容,刚将她松开,就听到外面有人疾步奔来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有人说道。“启禀丞相大人,玉阳太子刚刚去世了。”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惊,虽然根据之前的情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消息骤然传来,还是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
“我去看看。”令狐问君忙要去开门。
圣怀璧急得拉住她,“看你现在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过去?还是我先去,你好歹把头发梳一梳再去吧。”
令狐问君这才注意到自己真的是披头散发,衣服凌乱,一副刚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的样子,不禁慎怪道。“还不是你……算了,你的衣服比我好打理,你先去!”她将他推出房门,转身打开桌上的梳妆镜,用最快的速度将头发梳好,又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了,这才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蓦地,一把别刀压在她的颈边,刀光寒烁,杀气逼人。
“不要叫。”
那低沉的声音让令狐问君的心骤然跌入深渊。他竟还在玉阳国,怎么可能?
那坚定地握着刀把的黑衣男子竟是黑羽定海!
第11章(1)
他冷冷地看着她,“令狐丞相,没想到我们再度重逢会是现在这个场景吧?”
既然身分已被识破,那就无须再隐瞒了,她轻叹一声开口道。“将军……”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使那些阴谋诡计,但是这次你逼得我真是无路可走。”黑羽定海盯着她的目光带着恨意,虽然识破了她的身分,却依旧习惯叫着她的旧名,“子晨,你怎能如此骗我?”
她咬看唇瓣,艰难地说。“各为其主……我原本就告诉过将军的。”
“不错,你说过各为其主,只是当时我没想到,你的主子是圣朝皇帝。”他的眼角满是压抑的风暴,一字一顿地问。“刚刚与你在屋中……缠绵的是谁?”
没想到自己与圣怀璧的一番纠缠竟然会被他看到,她心中虽然焦灼尴尬,但听他这样问,又生出了一股希望--还好,原来他尚不知道圣怀璧的真实身分,那就更要瞒着他了。
“是我表弟,我和你说过的。”她故作镇定道。
“你表弟?”黑羽定海显然不信,“他不是说你已经订了亲了?怎么还会对你做出这种不堪入目的事情来,你几时又变得如此轻浮放荡?”
她苦笑道。“一言难尽。”
黑羽定海的眸光闪烁不定,眼中除了恨意似是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怨气。“好,既然如此,我便给你机会慢慢说!”
他陡然将刀身一收,令狐问君还以为他改变心意,便向旁边闪躲,谁知他空余的另一只手竟突地扬起,一股粉未冲着她扑面而来。
她的心头赫然想起黑羽军中有一种专门用来与敌人近身肉搏时迷倒敌人的迷药,暗叫不好,却未来得及屏住呼吸,那迷药的粉末已冲入了她的鼻中。
霎时之间,天旋地转,手脚无力,她的身子一软,靠看门板就滑了下去。
黑羽定海将她抄起,身边同行而来的护卫小声提醒,“将军,外面的人很快就会识破计策,咱们带着她离开只怕不便,不如就地杀了算了。”
他虎目一扫,寒光刺向那人。“杀?那我们黑羽死伤的几千将士找谁去算账?不,我要留着她为圣朝赎罪!”
他扯下自己的腰带将令狐问君背在身上,用腰带将两人绑在,起,然后提气纵身,跃上高高的屋瓦,掠向玉阳王宫最外围的那道宫墙--
圣怀璧很快就得知令狐问君被劫走的事情,事实上,当他赶到玉阳太子的寝宫时,发现这里一切如常,便立刻知道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