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泽恩不答,算默认了。那是因为她父亲曾说,她不会煮饭,也不曾做任何家事,所以他想,既然她不会煮,那他就煮给她吃,并为她做尽一切家事。
他只为她做饭,为她做家事。
但她……她的心,何时才会投向他?
项泽恩一如往常地在凌晨一点多回到唐森爱的住处,插入钥匙开门。
第十天了,他已经好久没跟她好好聊聊了,因为她还在躲他。早上匆匆吃完早餐就赶着出门,晚上也在外头吃饱才回来,明显表现出一副不想与他独处的样子。
明明是她要他忘了那晚的擦枪走火,说得那么潇洒,结果:心里有鬼的人却是她。
而且,最近她开始忙着跟男人约会——她不说,但他都知道,有次他不经意听到她打电话,她称对方为钟先生,跟他约吃饭时间。他想,应该就是她喝醉那晚送她回来的男人。
他的心被嫉妒的强酸溶蚀了,绞痛不已,只有夜晚到店里喝杯酒时,才能稍微解放情绪。
今天,一踏入玄关,他就听到从客厅里传来的暴怒声。
「我受够了!我不想接你的电话,请别再来打扰我了……什么,你比较喜欢我,你会为了我跟你女友分手?我最讨厌像你这种有女友还骑驴找马的男人!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要挂了……道歉?你是该道歉,你害我莫名其妙被你那个正牌女朋友当成小三,还被打了一巴掌!够了,我不想跟你谈了,你要跟你女友分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听好,你根本没那么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成可以少奋斗三十年的对象!」
吼完,她按掉通话键,想到此为止。但唐森爱还是很生气,气到喘个不停。
「什么跟什么,还以为找到了好对象……」
她一双眼水汪汪的,不是因为被背叛了有多伤心,而是气她被耍得团团转。
那种走在大街上,被正牌女友当成小三揪着头发大打巴掌的情节,竟发生在她身上!她是招谁惹谁了?而那个始作俑者竟还有脸说会跟女友分手,要她等他……那个天杀的王八蛋!谁要等他?
「痛死了……」她摸了摸左脸烙上的五指印,气到后来,她都觉得委屈了。从小到大爸妈都把她捧在手心,没有打过她,那女人真是个疯子,她该打的应该是那个劈腿的男人!
她真庆幸,她跟那男人只约会过几次,还没有正式交往……
第4章(2)
「森森,你的睑怎么了?」
在唐森爱捂着脸喊痛时,项泽恩已面色严峻地朝她走去,同时也看清楚了她那泡着泪的两潭水眸。
哇!他怎么回来了?
唐森爱一脸失措地迎向项泽恩,真怕她刚才讲的电话内容都被他听到了!
「我没事!」她揩了揩冒出的泪,指腹却不小心划过左颊上的红肿,痛得缩起肩膀,「好痛……」
项泽恩瞳孔锐利一缩,大步走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
他靠她太近了!「别……」唐森爱害羞地想推开他的手。
「别动!」项泽恩命令道。
唐森爱噤声,只能瞠着眼,任他看个够。
项泽恩里里外外地将她左脸上的红肿看个清楚,连被尖锐指甲划伤的微细破皮处都没放过。
「可恶!」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他骂了可恶?
「那个家伙的女人竟敢打你?」项泽恩怒道,身上惯有的淡漠气息被飓风般的暴怒淹覆了,哪还有淡漠可言?
方才听她讲电话,他大致明白了情况,原来那个姓钟的男人已有女友,竟还参加联谊招惹她,害她在街上被自称是他女友的女人大打巴掌。
那男人真是个祸害!早知道他就应该在那男人第一次送她回家时,彻底警告那男人别接近她!
他果然都听到了!可是,他怎么比她还生气?
唐森爱想缓和气氛,「我没打输她,我扯断她好几根头发,让她尖叫连连……」
项泽恩无奈叹息,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她的伤可让他心疼得很!
「很痛吗?」他问。
这三个字,让唐森爱把她还抓伤对方手臂等话给吞下去了,乖顺地点点头。
在他面前,她似乎无法逞勇,会毫无意识地表露出脆弱,「我好倒霉。」
项泽恩凝定着她,松开扣住她下巴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头,「你眼光真差,我一眼就看出那个人品行不良。」
唐森爱一脸吃惊,「你见过钟先生?什么时候?」
「上次你喝醉酒时,我在阳台上看到他送你回来。」当然,对方的脸他没看清楚,只是他非要批评那男人一顿,才能泄心头大恨。
他竟在阳台上看到了!那么他是否有猜出,这几天她没回来吃晚餐,都是跟钟先生在一起?
她竟然会感到心虚,项泽恩又不是她男朋友,为什么她会觉得对不起他?而且,他又提到喝醉这字眼,让她心绪暧昧得难以面对他。
项泽恩看她低着头,像在回避什么,略带干涩地道:「我来帮你擦药吧!」
他从柜子里取出了医药箱,先替她进行消毒。
唐森爱痛得想转开睑,却被他扳正,不得不直视他,心儿扑通扑通地响着。但很快地,她又痛得龇牙裂嘴了。「好了,不要擦了……」
「我帮你吹吹。」项泽思想哄她,突然冒出一句,朝她的脸呼出微风。
唐森爱难以相信他孩子气的作为,大笑出声,「哈,好痒,不要了……」
项泽恩勾住她的下巴继续吹,唐森爱真想朝他的脸巴下去,后来还是意识到他们几乎快脸贴着脸,才害臊地推拒着他。
「你……你把我当成要『呼呼』的小朋友啊?很脏耶!」她双手抵着他,十指张开,贴住他胸口,一脸害羞。
项泽恩看她的样子像在撒娇,心情大好地哄道:「好,我不呼了,睑转过来,我帮你消毒……我保证,这次会更轻一点,不会让你痛的。」
他的声音温润中带有宠溺,滋润了唐森爱的心,让她忘记脸上的疼痛,还有今晚受到的委屈,他简直温柔到让她想哭。
和劈腿的钟先生相较起来,他真是好上千百倍……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已经心有所属了呢?
她落寞地想,非常落寞且不甘地想,更揪紧了他衬衫的衣料,偎向他。
「怎么了?」项泽恩看她不说话,以为她伤口又疼了,却见她竟把右脸贴向他胸膛,还把他的衣服攗得更紧,让他无法不心猿意马地回想起喝醉酒的她有多么诱人,那一夜又有多么火热,因此缓缓伸展手臂,想把她拥紧。
可下一秒,唐森爱推开了他——她忽然意识到她的脸好热,原来是贴到他胸膛上去了!
怕被他当成色女,她连忙和他分开,还想离开沙发座,没想到起身得太匆忙,脚下一个踉跄,失衡栽下。
「小心!」项泽恩出于反射性地接住她,下一秒,他已安安稳稳地环抱住她,让她侧坐在他腿上。
「谢谢……」唐森爱有气无力地道,虽然说跌在沙发上不会有危险,但她受伤的左脸要是用力撞上沙发椅背,可是会痛的,幸好他接住了她……
慢着,他是怎么接住她的?
唐森爱定眼一瞧,他正环抱着她,她坐的是……他的大腿!
「这、这……」她连未肿的右脸都红了,急着想从他腿上下去。
「别动!」暖玉温香在怀,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项泽恩当然会很有感觉,现在再被她的小屁股一磨蹭,更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