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小绿可以对他特别一点、更好一点。
明明刚开始会让她接近自己,是因为她对每个人都一样好,她的毫无所图让他放心,可是久了以后,他却又因为她对自己居然真的没有任何想法而生气。
金赫品甚至怀疑,规定她一定要亲自送早餐来,是自己在为她制造机会。
可为什么要帮她制造机会?这个机会又是什么?他不敢多想。
他只是觉得,自己想到她的时候,心跳会开始不规律,又带着一点陌生的期待。
曾经,他最期待的是与前合伙人罗叔叔的长女结婚,所能为他及集团带来的巨人利益及宝典,但自从遇上小绿之后,他最期待的竟变成跟这个啰唆的平凡女孩说话,让她每天都绞尽脑汁为他特制早餐,再从早餐吃到她对自己的关心。
如今,他最期待的竟是成为小绿心目中那个特别的男人。
第3章(2)
“金总裁,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你特制的餐点都不知换过十几份啦!”
“只有为我发想吗?”他凝眉睨着她。
“当然,光是应付你一个人就把我给累死了!”
“真的吗?”
“否则你以为我们这种小本生意,可以囤积多少货呀?”
金赫品闻言笑了,他居然因为她没好气的保证开心了。
罗采绿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接受他的指使?一下要松饼、一下要焗烤,还好她全都应付得了,不过凭良心,她发现自己喜欢跟他一起想菜单。
只要他开口,她就真的想办法帮他做出不可能的早餐,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听他说哪一天的会议他又做了什么重要的裁示,她就觉得自己成功了。
“人,起床就一定要吃早餐呀!”她再次肯定这个成效。
当她觉得他想的组合成本太高,早餐店就会收到一箱箱他说过的指定食材,有时甚至还会出现金罗集团的红吱吱汤包,害她发怔。
寄这个来,大家不都以为她那个来了。问题是,不管有来没来,金赫品还是一直寄。
一个大男人三不五时就寄女人专用的“月事妙药”,不是很奇怪吗?
她跟他抗议,他又改寄娇凤汉方美饮馆所出产的草本药饮系列十二种饮方,一箱箱轮流寄。
“跟金罗集团的金总裁做生意,居然有这种好处耶!”老板娘拿着一包包饮方,啧啧惊喜。“一直喝这些,我都补到流鼻血了!接下来,他该不会把马上好糖蜜药水也寄过来吧?”
“看他留着一头张狂的金发,杂志专访里的装扮那么时尚,竟然也有这种老人家爱把药品送来送去的举止?他想寄他家的产品过来到什么时候啊?”罗采绿却觉得他愈来愈怪。
不过,人家是金罗集团的总裁,不寄健美药饮要寄什么?
话又说回来,这一次的秋冬换季,她真的都没有感冒耶。
每当自己在寒冬下搓手,感觉到自己全身暖和时,就会想到金赫品。
那个像极了太阳照耀着全世界的男人,动不动就寄自家药饮给她,就算喝不完也能分送给邻居,让大家一起暖洋洋过冬……一想到他,她情不自禁嘴角浮上笑意。
最近金赫品常到离公司有点距离的拉芙饭店行云吧餐厅里的包厢,享用午餐。
他一向认为享受任何事物都是浪费时间,现在却罕见的花大钱砸在多余的事物上。
“你果然说话算话,每天都花一万多块到本餐厅捧场‘金箔松露套餐’。”倪腾焰还算满意他的表现。
“我这个一颗馒头加一根油条可以打发掉一餐的人,几乎天天来你这里用餐,够不够意思?”
倪腾焰正是拉芙饭店总经理,递了一盒雪茄给他。
尤大任被抓包,当然并不像金赫品在会议室说的,是因为自己被视如仇敌的倪腾焰狠狠将了一军,震怒之下赶他离开。
在金赫品进入公司后就注意尤大任很久了,这人不仅不按公司的严格规定,暗自拿回扣并接受厂商招待,又天天偷拿公司资源回家,还把手下的业务成果当据为己有。
他知道要是在大家面前开除尤大任,会惹来老臣和干部的非议。于是他跟倪腾焰说好,在一个纸醉金迷的派对上刻意为了某个女人争风吃醋大打一架,并闹上新闻版面,后来又制造出几次无论于公于私都非得置对方于死地的风波,让大家都以为他跟倪腾焰杠上了。
在所有人放低戒心时,倪腾焰示意拉芙集团对尤大任招手、希望他跳槽,但条件是要他出卖旧东家,这一招果然让尤大任原形毕露,金赫品再佯装震怒,名正言顺踢开他!
开玩笑,他是谁?他金赫品耶,怎么可能被人将一军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听说,都是托了小绿的福。”他情不自禁的泛出笑容。
“这又是谁?”
他于是把自己跟小绿认识的经过,以及他知道的她,全都娓娓道来。
“活像有个六十五岁的老阿嬷住在她身体里一样,硬是要把人家需要和不需要的通通塞给对方,如果不要,她就会一直碎碎念个不停。明明长得知性漂亮,尤其那双眼好有灵气,流转起来颇有一番风味,但人却啰唆得像个欧巴桑一样,说有多好笑就多好笑,哈哈!”金赫品大笑了两声。
“那么有人情味?我也想被她按一按,我可以去美人心吗?”
“不可以!”他上一秒还在回味的温情眼神,下一秋突然变得怒气腾腾。
“不可以就不可以,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倪腾焰被他吓了一跳,不甘示弱的呛声,“喂,别以为你眼睛那么大,我就会怕你。”
金赫品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但他就是不想小绿碰别的男人,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一样正派,要是别的男人跟女人共处一室,是很容易发生危险的--
一想到她,他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你也到适婚年龄,最近金伯父有没有向你提及跟前合伙人长女婚约的事?”倪腾焰知道他十三岁许下的野心承诺。
他现在脑筋打结,完全塞不下这个陈年往事。
他才不管若娶罗叔叔长女自己是不是拥有少奋斗二十年的快捷方式,比起那个,他更在意会不会有别的男人像他一样,也以神秘男宾的身份在美人心穿梭,趁机接近小绿。
他允许小绿接近别的男人,一颗心禁不住开始乱想。
要是换成他跟小绿在包厢里头发生什么危险失控的事情,倒也不错……想着想着,他竟然想得恍神了。
“怎么了?”倪腾焰问。
“哪有怎么了?”
“你脸红了。”倪腾焰凑前打量。
“你这间高级餐厅包厢的空调很差。”金赫品抱怨起来,想转移话题。
“你在这间VIP包厢跟我聊过多少个女人?从没有一次脸红,这次却……”
是因为情不自禁的想象跟小绿怎么样,让他脸红的吗?金赫品怔然。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想要解释,又怕一解释就会被误会的表情。”倪腾焰在饭店待久了,很懂得察言观色。
“才没有!”金赫品一口否认,快速的把蝴蝶面扒光、把香槟饮尽。
要是他跟倪腾焰说,自己对一位芳疗师产生遐想,一定会被当成变态!
“一套一万多块的餐,你怎么像在吃阳春面一样?细细品偿一下不会吗?”
“没空品尝,我又不是美食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