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政一把掩住她的嘴,小声在她耳边道:「你这笨蛋,唯恐不让有心之人知道咱们是假冒的是不是?」他假意向四周看了一眼,「万一真被那老狐狸的眼线发现咱们是作戏,没准又要闯出什么事出来。」
姜珞臻眨眨眼,小心看了四周一圈,回神时,才发现捂着她嘴的男人脸上挂着捉弄人的笑意。
她脸上一红,气得抬起拳头往他胸口捶了一记。
可惜拳头刚刚挥起,就被他一把抓住,趁机执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对着她的手背印下一吻。
「珞臻,我说的都是认真的,就是因为知道有你在背后支持着我、鼓励着我、帮助着我,我才有勇气面对即将发生在我身上的重重危机。所以,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一定不可以离开我……」
她听得心底直泛酸。
政也没大她多少,可自幼生长于宫廷,终究不得不面对这些纷争。
现在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他身边连个支持他的人都没,那他就真的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她反握住他的大手,承诺般道:「你放心,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这句话简直正中东方政下怀。
姜珞臻,盼了两年,等的就是你今天这句话。
既然你已经给了承诺,他日再想脱身……哼哼,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10章(1)
太子府被人带兵给层层包围,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大清早,东方政才刚起床,福安就面色凝重的把太子府的情势报告给他听。
此时,太子府外至少围了两万大军,每个人都手提弓箭,气势汹汹。
没等太子从震撼中回神,小顺子已经神色慌张的跑进来,不安的指着外面道:「殿,殿下,齐晨天齐将军说有事求见……」
闻言,姜珞臻立刻看了脸色凝重酌他一眼,「这老狐狸突然带这么多人马包围太子府,莫非他已经沉不住气了?」
东方政安慰的捏捏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珞臻,你先进去,我来应付那只老狐狸。」
她哪肯,紧紧握着他袖子底下的手,用力摇头,「我陪你一起应对他。」
他轻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如果逼她躲起来,她肯定更加难受煎熬。
不等两人商量完,就听一阵杂运的脚步声传来。
只听齐晨天怒道:「怎么着,难道太子府的大门,我还登不得?统统滚开!」
一路上,太子府的侍卫双拳难敌众手,被他带来的人马纷纷打倒在地,这阵仗真的和逼宫没有区别。
小顺子吓得额头直冒汗。
要知道东方政可是北岳未来的皇帝,如今帝后出游,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宫。
万一太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别想活了。
福安两兄弟,此时也露出警戒的神态。
不管这个齐晨天是真是假,他这么擅闯太子府,已经是犯下大不敬之罪。
随着他的怒喝声由远及近,就见对方披着一身红色战袍,踩着有力的步子,气势汹汹的闯进前厅。
他面带狰笑,浑身散发着阴一庚的气息,右手的臂弯中,还捧看一只漆雕的黑木匣子。
东方政倔傲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临危不乱的看着齐晨天,神情淡定,面带浅笑。
「齐将军是我北岳的大功臣,如果您想来拜访,本太子自是欢迎,可是将军,您这般劳师动众的闯进太子府,还将我府上的人打伤,莫非,将军是对我这个太子有什么不满?」
闻言,齐最天唇边逸出一记阴狠的冷笑。
「殿下不是马上就要和你身边的这个姜姑娘大婚了吗?为了祝贺殿下,老臣今日前来太子府送上一份大礼。」
话落,他向东方政逼近几分。
姜珞臻本能的就想上前档在他面前,却被他一把拉开,并朝她使了一记制止的眼神。
齐同闻天冷冷一笑,嘲讽道:「怎么,殿下就不想看看,老臣送的这份大礼究竟是什么吗?」
说着,他挥笑着将盒子打开,一块艳丽的红绸率先入目。
他一把将红绸揭去。
东方政和姜珞臻脸色同时大惊。
因为盒里装着的,竟是一颗被涂满蜡汁的人头,五官清晰,正是本朝大将军齐晨天。
东方政瞳孔微缩,心头一颤。
这么看来,真正的齐晨天已经遇害,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带兵将太子府重重包围的冒牌货。
字文泰阴森森一笑,「这颗人头,殿下应该不陌生吧。」说罢,他将盒子轻轻盖上,「殿下个月就要成亲,老臣思来想去,虎符大印老臣还有用恐怕无法奉还。但为了聊表祝福,这颗人头就给殿下当大礼,陪殿下一起葬入,在阴间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姜珞臻大怒,「你这是摆明要逼宫造反了?」
他冷声道:「没错,既然你们已经对我的身分起疑,我也就没有再伪装下去的必要。早在你当朝宣布要拖延秦越的处斩日期时,我就猜到肯定出了什么纰漏。东方政,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些。可惜,落到我字文泰手中,你就别想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们吧,真正的齐晨天,早在半年前就已被我亲手斩下首级。他以为逼退我西良大军就能大获全胜,没想到疏忽大意之下,落入我设的陷阱中」于是我突生一计,在砍下他脑袋之后,易容成他的模样取代他,顺便接管了北岳五十万大军。
「东方政,北岳是个物产丰饶的地方。这块肥肉,我西良已经观衬太多年,本来我并不想这么急的,怪就怪,齐晨天那个没用的女儿没能力怀你的子嗣,也没能力嫁给你当太子妃。
「既然如此,我只能改变策略,反正你已经识破我的身分,与其坐以待毙,我不如拚死一搏。」
姜珞臻气得想拿剑砍下这小人的头。
东方政却镇定自若道:「字文泰,你真的以为,只要杀了我,这北岳江山你就能掌握在手中?」
宇文泰冷笑说:「你爹东方耀的确治国有方、深得民心,其威名也让西良十分忌障。可是东方政,你可别忘了,如今我的手中,可是拿着你北岳五十万大军的兵权。只要我还顶着齐最天的脸,就可以轻易调动那五十万大军为我做事……」
「可惜的是,你这张脸,今天已经保不住了!」
就在他扬扬自得时,一道人影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并趁他不注意时,一把揭掉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当看清来人的时候,宇文泰先是一怔,继之大怒。
「萧放?」
此人正是齐晨天的另一个心腹大将。
可是这个人,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自己调到别的地方架空起来,今日为何会在没得到自己召唤令的情况下突然回京?
他指着自己的脸,一边愤,限的看向持着一张人皮面具的萧放。
萧放对他露出一抹冷笑,「早在秦越以通敌卖国的罪名被捉的时候,我已经猜到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杀了齐将军。宇文泰,你假借将军之名,妄想侵吞北岳的计划的确天衣无缝,但你别忘了,齐将军手下的那五十万大军,听命的是齐将军本人。」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太子一眼,抱拳道:「末将来迟,让殿下受惊,环望殿下恕罪。」
东方政笑了笑,「茶将军来得不退,因为在你到来之前,本太子可是很有兴致的看了一场由这位宇文大将军亲自演出的一场好戏,若你来早一步,恐怕宇文泰也没机会如此唱作俱佳的展现出他的表演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