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环贞已经被他气得彻底失去语言能力,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唇瓣发抖,小脸煞白,两只小手把拳头握得死紧,恨不得把眼前这男人活活掐死。
李容钦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边抱还不忘边调侃,「好了好了,为失知道你想当着众人的面向为夫撒娇,来来来,为夫这就抱着你入王府大门,让大家都看看为夫是多么的宠爱于你。」
紧随其后的韩飞、韩翼两兄弟憋笑憋到快要得内伤。
而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大概只有明月这个傻丫头了。
她不是和小姐费尽千辛万苦的逃出六王府了,为何又莫名其妙的回到原点?
迷迷茫茫间,她好像还听到王府众人喊着六王干岁。
六王爷在哪里?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等明月从混乱中理出头绪,事先收到主子回府消息,而率众恭迎的六王府管家李忠,在他看清自家主子怀里抱着的女人之后,吓得「妈呀」一声喊了出来。「诈……诈尸啦!」
李容钦听了不由得皱起眉,冷声道:「李忠,你在胡说什么?」
只见那李忠手指颤抖的指着穆环贞,问:「主子,您怀里抱着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她狠狠瞪过去,气得大喊,「你见过像我气色这么好的死人吗?」
听她怒喊出声,那李忠壮着胆子上前瞧了一眼,当他确定穆环贞的确是一个活人的对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隐约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李容钦便问:「你怎么惊慌失措的,本王不在府的日子里,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哎呀主子,可不得了了,出了大事啦!咱们王府闹鬼,好多个丫鬟接连失踪,老奴以为……」
那李忠瞅了穆环贞一眼,意思是——他以为这位刚上住不久的六王妃,搞不好也成了这些失踪人口中的一个。
所以他一直设敢声张,就是想等着主子回来,亲自处理此事。
没想到主子回来了,连失踪多日的王妃,也一并给带了回来。
「李忠,你刚刚说咱们王府闹鬼?闹的是什么鬼啊?」
韩飞也觉得这李管家有些莫名其妙。主子才刚刚回府他便嚷囊着闹鬼,这不是明摆着给主子找晦气?
「行了,都别在这傻站着了,有什么话进里面再说。」
李容钦根本不信邪,抱着怀里的女人直接踏进王府大门。穆环贞又是皱眉又是瞪眼的极力挣扎下,总算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他戏谑的笑了一阵,倒是没再坏心眼的继续欺负她。
李容钦逗自坐到王府正厅的紫植大椅内,而李忠和韩氏兄弟也跟了过来。
「说说吧,这府里闹鬼究竞是怎么回事?」
李忠仍旧是满脸惊慌,小心凑到主子身边,压低嗓音道:「在主子回府之前,老奴没敢将此事声张出去,不过这事可真是邪了。大概半个月前,咱们府里便开始接连发生失踪案,好几个丫头都在半夜里莫名其妙的失踪,到现在,已经有十来个丫头不见了踪影……」
说到这里,他抹了把汗,小心翼翼的询问:「老奴在想,要不要请几个道士回来做场法事,毕竞十几年前的那场冤案发生之后,这王府……」
「这王府怎么啦?」穆环贞忍不住好奇插嘴。
原本她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可那李管家口口声声说闹鬼,这倒引起了她几分兴趣。
李容钦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压低嗓子道:「这六王府,在十几年前是户部尚书朱有道的家宅,不过当年他在朝中得罪了权贵,被奸臣所害,一家六十几口一夜之间被一场突来的大火烧得尸骨不剩。」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阴郁了几分。
「虽然这王府后来修葺过,但是朱家那些冤魂,每到雨夜便会出来作祟,尤其见了貌美的姑娘,还会化为色鬼,附身上去……」
这时,外面恰好打了一道响雷。
正聚精会神听着的穆环贞,被雷声吓得大叫,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哈哈哈!你居然相信这种话?哈咯哈……」李容钦突然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穆环贞见他笑得前俯后仰,气得小脸煞白,心里忍不住咒骂。这该死的混蛋,居然三番两次捉弄自己。
韩氏兄弟突然很同情这位新王妃。
要知道,他们家主子绝对是个整死人不偿命的主儿,可怜这位穆姑娘,刚嫁过来没几天,就被主子整得团团转。
笑够了的李容钦朝众人挥挥手道:「行啦,你们也别危言耸听了,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就算府里真有人失踪,肯定也是人为的。
「李忠,你马上吩咐下去,在府里多派些护卫日夜巡逻,韩飞、韩翼,你们两个也给我密切注意着,有什么情况,马上过来向我报告。」
众人得了令,都不敢怠慢就要下去力理,再加上主子刚刚回府,必定感到疲惫乏累,伺候主子用过晚膳之后,众人便很识相的分别离去。
穆环贞心里仍旧很气闷,这一路上她被李容钦要得团团转,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丢了个精光。
最可恨的就是,她还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月说外界都传说六王爷性格凶残、面目可僧,小娃娃一看到他就会被吓得哇哇大哭。
可事实上,这六王爷除了个性有些欠扁之外,五官却是生得俊美无侍,风流调悦,看来传闻不可信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天色渐暗,吃饱喝足的李容钦挂着一脸瘩笑,不正经的牵着穆环贞的手,囔囔着要与她行洞房之礼。
穆环贞哪肯如他所愿,脚丫子刚刚踩进房里,便一把将他推开。
「我警告你……」她十分不客气的指着还要再凑过来的李容钦,「你最好别乱来,当初和我成亲的只是一件衣袭而非你本人,所以我们之间的婚事并不成立。」
「噢?你这是在建议本王,与你再重新力一次喜事咯?」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穆环贞深呼吸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道,「六王爷,看你在离都当街捉拿那偷东西的小赋,想必你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成亲之日你为何不亲自拜堂,但我个人推断,你对皇上促成的这件婚事似手并不上心。」
李容钦挑眉,「所以你想怎么样?」
「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吧,反正你我之间也没感情,你放我离府,我还你自由,从此之后大家两不相干……」
「怎么能两不相干呢?别忘了,当初你的确和本王的官袍拜堂成亲了。」
穆环贞抓住话柄,「连你自已也说了,和我拜堂成亲的只是你的官袍,既然仅仅是一件袍子——」
「什么叫仅仅是一件袍子?」李容钦打断她,「那件官袍代表了本王的身份和权威,见袍如见人,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再说了……」
他又露出调侃的笑容,提醒道:「回京的路上,你可是亲口说过,本王是你的亲亲失君,不但对你宠爱有加,只要你吹吹枕边风,本王还会对你言听计从……」
「喂,你别说了。」一提起这件事,穆环贞的小脸便不由自主的涨红起来。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一件事。
「好,这件事暂且先放下不提。」李容钦突然冷下俊脸,哼笑一声,「咱们先来说说你偷偷离府时,从本王房里顺手牵羊走的那些宝贝。」
「你可知道,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是本王精心收集回来的?如果你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你的行为,就与窃贼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