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一点她也不好勉强。送他走到外面,她清楚的看到原本聊得热络的两对男女立立即站好,而四人脸上的失望之情还真明显。
他们难道以为王上会在今晚临幸她吗?
她都觉得不可能,他们还在痴心妄想!不过她怎么也有点儿小失望呢?
柳眉蓦地一皱,脸一红,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对了,东城门外的那一区,你就别去了。”拓跋靖禹在两名侍卫掌灯过来后,转身对她交代。
“为什么?”他特别一提,她反而有了兴趣,一双圆滚滚的大眼闪闪发光。
他也看出来了,不禁后悔。“总之,别去就是。还有,刚刚忘了谢谢你每晚为我准备的宵夜。”
她笑。“不客气,这是当一个妻子该做的本份嘛,当然,丈夫不喜欢,妻子也不会勉强的。” 他看着笑容可掬的她叹道:“笑对你来说,是件很容易事。”
“嗯,但对你来说,很难吧!” 印象中,除了那个一闪而过眸中的小小笑意外,她还没看他笑过呢。
两人四目相对,他清楚的看到她眸中真诚的不舍与心疼。
拓拔靖禹不自赏的屏住气息,在这样的眼神下,他竟感到股陌生的心动?
这与紫嫣相爱时的心动并不相同,多了一抹不能自己的悸动日复一日,随着她的笑容一寸一寸的打掉他高筑的心墙。
不似紫嫣,她是一开始就住在他的心墙里,因而对郝圆圆这种近乎无法掌控的悸动极好感,他反而不安起来。 “你没事吧?”郝圆圆洞悉到他黑眸里的不安。 他只能摇头,也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太好了,他的心正在叛离紫嫣,他及时制止自己再受魅惑,神情也再次转为漠然。“伺候皇后进房睡了。”
小采及小萝连忙称“是”,却不明白刚刚在月光下令她们不由得屏息的凝眸,怎么冷不防的就断了,而王上的口气也变得跟夜风一样冷了。
郝圆圆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进到屋子,地没跟拓跋靖禹多说废话,是因为她在思考。
这男人好麻烦啊,他不想让她碰触到他的心,为什么?
是紫嫣吗?唉!说来也奇怪,就连自己也不太想去采究她的事,但她想让拓跋靖禹快乐的心却是愈来愈清楚了。
她真心希望他能快乐,因为从他的背影中隐隐透露出的伤心与孤寂,就连她看了都心疼,但也生气,只是这种情绪是解决不问题的。所以—— 她决定了,她不想问紫嫣是谁了! 朋友之间是不该探问隐私,但却可以为了朋友的快乐而努力所以,从今而后,她只知道她要将遮住拓跋靖禹的悲伤全数拨开!
“加油,郝圆圆,把他的悲伤孤寂及搞不清楚的哀伤全数赶走!”
蓦地,灯火通明的殿内突然传出她的鬼叫声。
闻声,刚走到前廊的拓跋靖禹不由得停下脚步。
“看着吧!拓跋靖禹,我一定会让你发出真心的笑容的!”
他惊愕回头,看着屋内灯火下,那似乎正振臂疾呼的俏皮身影,“……”他无言了,如此坦白的女子,他究竟该将她置在心中的哪个位置?
眼神一黯,他静静的再看那抹略圆的影子一眼,随即转身往自己的寝宫而去,盂任跟翊泰也立即跟上。
半晌,两人在伺候好主子上床后,一退到宫殿外,即低声交谈。
“我对皇后挺有信心的!”皮肤黝黑的孟任看着皮肤跟他差了一截的好友道。 “我也是。”翊泰也笑了。 他们这两名贴身侍卫,一黑一白一从小就随侍在王上身边,所以,王上心中的苦,他们相当明白。也只能怪命运捉弄人,就连高高在上的王也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即便是王深爱的紫嫣!
紫嫣从小就与银新王的长子尔真指腹为婚,偏偏尔真从小就是个药罐子,一年有半年是躺在床上的,而紫嫣与妍公主是好朋友,经常被邀至皇宫小住,也因此跟主子相知相爱,然而紫嫣已有婚配,主子又是日后继位的王子,焉有抢人妻的道理?
这注定是一场孽缘,两人都心知肚明。 去年,尔真病入膏盲,为了冲喜,紫嫣出嫁,但就他们所知,尔真从成亲到现在一直是瘦骨嶙岣的躺在床上。
说穿了,很多人都在等待他的死讯,包括紫嫣在内,她仍想回到王上身边。就这一点,旁观者的他们看得很清楚,也觉得她不适合当皇后。
至于圆圆公主,她潇洒率性、关容可掬,亲切善良,他们是真心的希望她可以给他们仁慈的君王一个新的人生!
冒险犯难是郝圆圆的本性,将所在的生活区域摸个透彻也是她的生活习惯,所以,即便良人有交代,东城门外不可行,但这趟完全符台她的本性与习惯,她怎能放过?
尤其在问了唐彦那几个小鬼头后,她前来东城门的正当性更强了,除了可以安定民心外,更可以替她的夫君分忧解劳。
第4章(2)
“小皇后,我们走啦,这里好可怕喔。”
“不成,朝阳王国正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却在这里出现鬼屋,搞得附近百姓搬家、人心惶惶,我们来采探虚实,有鬼就赶,若有人装鬼就得抓啊!”
郝圆圆这次探险可把唐彦、唐宁兄妹给带来了,不是她害怕,而是这两个特别有她的缘,她打算培养他们成为她冒险犯难的固定跟班。
他们这会儿就站在东城门外,一处位于近郊林间的废弃豪宅前。
说它是豪宅是因为其规模、围墙及亭台楼阁都很大器,但就是断垣残壁、蛛网处处、杂草丛生,所以,这里一入夜,阴森森的,再加上夜风呼呼的吹,在银色月光下,高大枝叶的黑影随风摇摆,好不可怖。
身为灵活的胖美人,郝圆圆以轻功飞来飞去的探探鬼屋是没问题,可这对双胞胎没法子飞啊,所以,她忙着找通道,偏偏门锁在风吹雨打下早已生锈,门打不开,又推不动厚重的铁门。
找着找着,总算在一荒烟蔓草间的墙垣找到一个可以用钻的小洞。
“从这里进去。”
“小皇后先。”唐宁毕竟是女孩,瞧这周遭一些不知名的飞虫飞来飞去,她双脚打颤,老觉得好像有什么从脚边跑过去,吓得她毛骨悚然。
“好,我先,我才不信有什么鬼呢!”
郝圆圆率先钻进洞里,顺便挥掉一些蛛网。但头跟肩膀都过了,她却被卡住了,想也没想的,她叫道:“什么调皮鬼在捣蛋啊?
帮我推一下。”
“可是没人在你后面啊!”唐宁、唐彦苍白着脸,看着在他们面前晃动的双脚。
“所以我才说是鬼呀!”她开玩笑的道。
“啊”失叫声一起,双胞胎竟吓得转身就跑。
“等等,我开笑玩的啦!”郝圆圆急着大叫,其实她己发现这是个前窄后宽的小洞,再加上她的尾椎过于圆润,这才卡住的,可是,“回来啊,唐彦,唐宁!”
她拼命大叫,但回应她的竟是奔驰的马蹄声,完了,他们竟然骑马闪人了!她惨了,怎么办?“有人,有鬼也好啦,只有肯伸出帮手就好,救命啊,救命啊!”她边叫边试着倒退,但不成,再试着往前挤。也不成,完了!完了!
“救命啊!啊——真、真的有鬼啊——”
冷不防地,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前来,她只觉得限前一黑,她瞬间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可怕的是,她根本没看到这黑影是在何时朝她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