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奇醒转时,冲着希恩潘不知叫了句什么,竟似乎是认知希恩潘的。野泽听不懂中文,而这件事也委实不可能,六九是一千年前存在的人的复制体,不可能认识希恩潘的;但多疑的野泽,身为优秀科学家先于凡俗大众的先知灼见 他挖掘科学的底限,追探科学的可能性,更挑战它的'不可能性'。
希恩潘置若罔闻,只是盯着严奇。他当时听得很清楚,他叫他"宗将藩"--就像现在他不断叫嚷的一样。
塔娜也好奇地想知道。这段期间,她私下找人恶补中文,勉强学会一些初级简单的会话。
"博士。"一个助手带了一个东方人过来。
野泽看到来人,转头对希恩潘笑说:"希恩潘先生,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只好自己去问了。"
希恩潘没阻止,让野泽带着通译进去。
"你们是谁?"严奇一见到他们进去,便大声质问。"宗将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他说什么?"野泽连忙问。
翻译一字不漏照译,心中却有些纳闷,觉得严奇用辞甚是奇怪。中国封建制度崩溃已久,没有人会再称呼什么王爷的。不过,美国这地方无奇不有,他也见怪不怪。
"快问他是谁!"野泽催促翻译。
翻译照说。严奇没回答,凝眼扫了众人一眼,才说:"你们究竟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宗将王爷呢?快带我去见王爷!!"扑打向野泽,被铁链扯回去。
翻译吓一跳,跌到地上。连史文生、塔娜也吓了一跳。
野泽说:"你告诉他,只要他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他见他想见的人。"听了翻译的说明,严奇默不作声,冷然地盯着野泽,心中琢磨着。隔片刻,他抬头盯住野泽,冷眸如寒星,说:"宗将王爷呢?我要见他--"
"你要见我做什么?"翻译还不及说明,希恩潘出乎众人出息料的踏进隔离室。
"宗将王爷!"严奇迅速回头,欲奔向希恩潘,锁链将他箝制住。
希恩潘走近到严奇面前,严奇目不转睛盯着他--那冷漠的神情、令人胆寒的双眸、迫人的气势,甚至那不留情的狠酷--他说不上哪里奇异,但,是他没错!是宗将藩,"宗将王爷!"严奇又叫了一声。
"你最好看清楚,六九,"希恩潘冷酷的声音经过压缩,特别有一种锐利的感觉。"我是你想的那个人吗?"
严奇楞住,仔细盯看希恩潘--"啊!你的眼睛--"虽然有一种他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但站在他面前的,的确是统御随青源,上清共主的藩氏宗将没错!只是-他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希恩潘沉下脸。
"你--"严奇忽然退后一步。"你不是宗将王爷……"
可是他那神情、那态度,甚至那逼人的气息,不是宗将藩又会是谁?
"王爷,"不会错的。严奇心想希恩潘变色的眼眸或许是治疗过程所引起。"非常万幸您还活着。是您救了我吗?这里究竟是哪里?这些人身着奇异之服,口吐蛮夷之言,分明为化外之民,您怎么会在此?还有,银舞呢--"说到最后,尤其"银舞"名字时,他口气急促起来。
银舞?希恩潘剑眉蹙动一下。这名字他似曾听过--对了,他很快想起杨舞瞪视他的情景。
"没想到你真的带了原体的记忆。六九,你说你原来的身分是什么?"希恩潘开始觉得事情变得十分有趣,就像野泽所亢奋的那样。
"我是严奇啊!王爷,你--"严奇略有丝迷惑,随即甩头说:"银舞呢?她可好?!王爷,我知道您恨我,您要杀要剐随便您!但求求您,请您让我见银舞!"
"我是很想答应你,六九;不过,很可惜,根本没银舞这个人。"
听他这么说,严奇面色死灰,哀求说:"求求您,王爷,我只要见银舞一面--"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野泽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不断催促翻译。翻译亦是满腹狐疑,只能一字字照翻。
塔娜约略听懂一些,十分惊讶。六九是复制体,但却似乎认知希恩潘似。但除非有轮回转生这回事,否则,相差一千年的人怎么牵扯在一块?然而,这样一来,这一切不是太匪夷所思?真有轮转世这回事吗?
"王爷!"严奇不断哀求,几乎要扑向希恩潘。
希恩潘毫不怜悯说:"你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分',六九。这也难怪,你怎么可能知道。"
严奇露出一丝绝望,说:"王爷,你当真那么恨我吗?为什么一直那样叫我,而不肯叫我的名字?我是严奇啊!"
希恩潘桀黠笑起来。"你问为什么?听好,我告诉你,因为你是ON计画第六十九个复制实验成体。"
什么意思?严奇茫茫的。
野泽这时插嘴说:"希恩潘先生,你不觉得六九说的事相当有意思吗?他带着原体的记忆,这一点已经无庸置疑。"这点不是我所操控的,连我都很以外。如果能够,我真想剖开他的脑袋,好好地、仔细地看个究竟。"他越说越兴奋,像有一头大猎物唾手可得那般,双目问着红光。
"博士!"塔娜不禁开口。"你不是当真的吧?"
野泽眼白一翻,说:"怎么?你有出息见?"
"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六九他是人--"
"六九不是人!"野泽丝毫不以为然。"这种复制体要多少有多少,是一种资源,完全不能跟我们相提并论。"
"可是--"
"好了,你别再多嘴。难道你不是抱着这种信念才加入ON计画的?"
话是没错。但是……塔娜同情地望了望严奇。
"希恩潘先生,"野泽对希恩潘说:"可不可以请你将上六九交给我?我想将他的身体剖开来,仔细研究个究竟。"
"可以。随你怎么做,只要别将他弄死。到目前为止,六九的成功还算是个意外,必须留住他以保万一。"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剖开他研究--"
"博士,"希恩潘眼眸收缩成一条线,利得像刀刃。"我想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ON计画成功之前,我不希望这唯一的检验体废掉,你懂吧?你的工作是尽可能找出关键成因,完成ON计画,至于你那旺盛的好奇心,可以先让它等一等。"
"是,是,我明白。不过,只要不让六九死掉,其它随便我怎么做对吧?"
"没错。"希恩潘扫了野泽一眼,转身走出去,丝毫不理严奇的哀求。
"那我……"翻译早吓软了腿。野泽随手一挥,他立即没命的逃出去。
"博士,"塔娜说:"你真的要"
"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多嘴。"野泽口气阴冷。
塔娜闭嘴不说话。史文生说:"博士,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希恩潘先生太保守了,坚持不止目让我剖开山六九的脑袋。"野泽的语气有说不出的惋惜。"不过,以后不怕没机会。我们先做个小实验好了。"
史文生和塔娜对视一眼,等野泽继续说下去。
"我在六九胚胎加了强化脑部的基因,他身体内的基因数和我们不一样。我要看看,那些基因是否会发生任何作用。塔娜,此后你每天负责教导灌输他知识和语言;史文生你则跟着我对六九做检验。"
"是,博士。"塔娜心里有数,野泽不要她而取史文生跟他一起研究,是因为她对六九起了同情,为他说话。
"还有,"野泽又说:"去把查尔克拉克找来。"
"查尔.克拉克?博士,是那个'新思觉'运动的克拉克?"
"不是他还有谁。"
"博士找他要做什么?"史文生和塔娜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