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既然决定面对一切,就必须打起精神,她无惧地回答。
“那我们走吧。”家仆冷冷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完全漠视眼前的少夫人。
癸善恩错愕地看着接她的家仆,“等等,我还有行李要拿。”
家仆冷眼瞅着癸善恩,“少主人有吩咐,你什么都不必带,他会准备。”
“不需要他为我准备任何东西,我只习惯用自己的东西!”面对家仆的无礼,她气愤地撂下话,径自转身走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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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癸善恩走进屋里时嘴里仍在忿忿咒骂。
华莲真和濮尉尉十分不解地来到癸善恩的身边。
华莲真捺不住性子地急问:“出了什么事?”
“太可恶了,过了今天我好歹也是少夫人,他们居然一点都不尊重我!”癸善恩气急败坏地说。
“真可恶!”华莲真忍不住也跟着发怒。
“这样真的太过分。”濮尉尉也为癸善恩抱不平。
华莲真义愤填膺地说:“别嫁了!我带你躲到庆太家,绪方龙一有本事就到橘家要人。”
癸善恩和濮尉尉都十分吃惊地看向华莲真。
癸善恩的唇边扯出一抹苦笑,“你想得也太简单了。算了,才说要认命,这会儿我却在这里发脾气。”
“善恩──”濮尉尉和华莲真都忧心地拦住她。
“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我自己的事还是得由我自己去面对,或许这就是命运。”她走到早已备妥的行李箱旁,毅然地拾起行李,昂首走出去。
濮尉尉和华莲真纷纷追了出去。
家仆已打开车门在等候癸善恩。
癸善恩走到车旁,回头淡然一笑,“有机会我们再相聚,再见了。”她钻进车内,隔着车窗望向华莲真和濮尉尉,见到两位情同姐妹的好友因不舍她的离去竟相拥而泣,车内的癸善恩也红了眼眶,“再见了,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再聚──”她喃喃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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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驶进绪方家的大门,癸善恩下车后环视四周。
今天是她嫁进来的日子,绪方家却没有一丝办喜事的气氛,这一点令癸善恩觉得十分委屈。
“善恩小姐,请跟我来。”家仆手里拎着癸善恩的行李,语气冷淡地说。
家仆带路,癸善恩默然地紧随其后,上了二楼后来到一间房间前。
家仆停住脚步回头瞥了癸善恩一眼,“少主在里面等你。”说完,举手轻敲着房门。
“进来!”一道低沉且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癸善恩认得出这声音,是绪方龙一!
听到这声音,她全身倏地直发抖,仿佛有一股寒意窜过身体,像是跌入一场恶梦中似的。
家仆回头瞅着发楞的癸善恩,“善恩小姐,少主请你进去。”语毕,他伸手扭动着门把。
癸善恩张大眼睛盯着家仆转动着门把。她不禁倒抽一口气,因为在门的另一端将会是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门儿一开,绪方龙一斜坐在椅子上,他一双如火炬般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
癸善恩心头一惊,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来了。”绪方龙一的声音冷得如北极的寒冰。
癸善恩猛吞了一下口水,“嗯。”
房间里旋即陷入一阵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默。
绪力龙一阴鸷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她的身上游移,他冷酷地说:“你还杵在门口不进来,别指望我会像其它的丈夫一样抱你进门!”
癸善恩苦涩地说:“我自己会进来。”
绪力龙一凝视眼前穿著白色礼服,宛如天使下凡的癸善恩。看她可爱的脸庞和一双蕴藏着智能的黑眸,之前针锋相对的气焰已经消失。
绪方龙一的目光始终停在她的身上,倏地他双眼一瞪、大手往椅把上一拍,“今天是喜事又不是丧事,你干嘛穿得一身白!”
突如其来的斥喝,令癸善恩吓了一跳,原本就已惴惴不安的她,经他这么一喝,她整颗心更是紧张地快从胸口迸出。
癸善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新娘本来就是穿白色……”
“胡说!中国人的传统,喜事本来就是要穿红裳。你是不是存心触我霉头,希望我早点死!”绪方龙一愤怒地咆哮她、诬控她。
面对他严厉的指控,癸善恩十分震惊。
“不、不是这样……”她当场僵在原地,满腹委屈让她无法言语。
他丝毫不在乎她一副受伤的模样,仍然一直咆哮:“去换掉那一身触我霉头的衣服!”
癸善恩再次震惊,她怯生生地看向绪方龙一。“我、我没有红色衣服。”
“来人,将准备好的红色衣服拿出来!”绪方龙一似乎早料到癸善恩会这么说,已预先为她准备了一龚红色礼服。
家仆立刻拿出一袭红色礼服来到癸善恩的面前。“小姐,这是少主为你准备的。”
癸善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红色礼服,它红得非常艳丽却不俗气。由此处可看出绪方龙一是一位极有品味的男人。
癸善恩双手捧着红色的礼服,“我该在哪里换衣服?”
“门一关就可以换!”绪方龙一的语气狂傲、霸道。
癸善恩顿时怔住,她诧异地看着绪方龙一,“你要我在你面前……”她困难她咽一口口水,羞涩的红晕瞬间染红她的双颊,“在你面前换衣服?”
“你既然嫁给我,还怕在我面前换衣服?”绪方龙一完全不顾她的羞怯,语带讥讽地嘲笑她。
“这……”癸善恩双手紧揪着手里的礼服。
绪方龙一腕了家仆一眼,“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家仆必恭必敬地退出房间,依着绪方龙一的命令轻轻地关上门。
“你现在可以换了。”
绪方龙一就像个霸道的独裁者,全然不理会她的感受。
癸善恩迟疑地看了一眼绪方龙一,“当真要在这里换?我可以不可以……”她的眼神瞟至他身后的屏风。
“不可以!就是在我面前换!”绪方龙一的语气坚决且冷酷,似乎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癸善恩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受辱感朝她袭来。他怎能如此恶劣地对待她?暂且撇开她伤了他这事,今天是她嫁入绪方家的日子,她今天是新娘耶。
“还不快换!”
“不!我不……”癸善恩鼓起勇气反抗。
绪方龙一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邪笑,“嗯,太好了,才进绪方家就不听话?”他倏地扯开喉咙叫吼:“来人。”
站在门外的家仆立即冲进来。“少主有什么吩咐?”
绪方龙一忿忿地指着癸善恩,“这个女人不懂绪方家的规矩,将她押进密室里幽禁。”
癸善恩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只因为不肯在他的面前换衣服,他就下令将她幽禁?
家仆走到癸善恩的面前,伸手紧握她的手臂,“走吧。”
癸善恩不住颤抖的双唇就是无法吐出一个字来反抗他,只感觉将来的日子会像世界末日般凄惨,她神情木然地在家仆的半拖半拉之下前往“密室”。
光是听密室这名词,就感觉那是一个仲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那里一定既阴暗又潮湿。癸善恩一想到阴暗、潮湿,她立即联想到发霉、布满恶臭等种种可怕的情景。她突然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倏地挣开家仆的大手冲到墙边“哗”的一声,吐了一地的秽物,最后脸色发白、两腿一软地瘫坐在地上。
家仆见状,纵然心里不忍再折腾癸善恩,可是少主的命令难违。不过他一改之前的凶悍模样,轻柔地掳起癸善恩,“我实在不能帮你,你真的只有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