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绪方海龙倏地双眉深锁地凝视绪方龙一,“你不是一个爱捉弄人的孩子,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急诊室外头为你担心?”
“管他的,就当是我送给他们的一份惊吓大礼。”绪方龙一冷漠地扬一扬眉毛。
“外面还有一个女孩向我坦诚是她伤了你,但是她又说是你先欺负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企图从绪方龙一的口中解开这团迷雾。
绪方龙一的嘴唇抿成一条薄线。
原来那女孩没有被他吓跑,看来她还满有良心的。
“要说是谁先欺负谁也一时厘不清,是她先撞上我,又硬是不肯说句‘对不起’,然后我骂她没家教,她竟回说父母有教、老师也有教,只是她的字典里没这三个字。我一时气恼想教训她一下,岂料还没教训到却被她给暗算。”绪方龙一平和地描述当时的情形。
“唤,这就难怪,我就说你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绪方海龙忍不住呵呵地笑,“不过话说回来,我很好奇你当时是想怎么教训她?”
“我跟店家要了一条绳索,打算把那女孩吊在树上让她好好反省,直到她的字典里有那三个字时,再放了她。”绪方龙一毫无隐瞒地说出他之前的企图。
“喂,她可是一个女孩子。”绪方海龙戏谑地说。
“女孩子又怎样?女孩子就可以目中无人吗?”绪方龙一不以为然地嗤哼。
“可是我刚才看她,似乎已经被你的昏迷给吓破胆了。”
绪方龙一突然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地撇一撇嘴,“这是她的报应,不值得同情。”
“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别再吓她。”绪方海龙好言相劝。
“就这样饶了她,太便宜她了。”绪方龙一冷冷地说。
“不然你还想怎样?”绪方海龙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绪方龙一默默地低头思忖一会儿。“有了,让我来磨磨这女孩的性子。”
绪方海龙对他的说法感到十分震惊。
龙一向来是不屑跟女孩子斗的,莫非——他看上那女孩了?
想想她那清秀且精致的五官,活脱脱就像个搪瓷娃娃一样惹人疼、惹人爱,如果龙一当真看上那女孩,也算他有眼光。
“好吧!那你要怎么磨那女孩的性子?”他索性也与绪方龙一一同起哄。
绪方龙一冷冷地说:“为了补偿对我的伤害,我要她嫁给我!”
绪方海龙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开玩笑,你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我不答应!”
“爷爷,这只不过是一个惩罚她的幌子,等哪天磨好了她的性子,我自然会放她回去。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当儿戏。”
绪方龙一深沉的眼神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绪方海龙略有迟疑地瞅着他,“这样妥当吗?”
“又没逼她为娼、为盗,这有什么不妥?反正我不会动她一根寒毛。爷爷,难道您信不过我的为人?”
“好吧,就依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玩得太过火。”他认真的看着绪方龙一。
“我不会玩过头的,您放心。”绪方龙一拍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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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绪方海龙刻意愁苦着一张脸走出急诊室。
见到他出来,在急诊室外焦急等候的众人一同蜂拥而上。
“海龙爷爷,龙一他现在……”看着绪方海龙一脸愁容,智穹此刻的心就像是悬挂着十五个水桶似的七上八下。
“唉!没救了,没救了。”绪方海龙重重地吐了口气。
众人一听到没救了,每个人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会吧?龙一就这样走了?”橘庆太吃惊地瞠大双眸。
“走?”绪方海龙一脸不悦地瞪着橘庆太,他恼羞成怒地指着橘庆太,“我有说龙一走了吗?你为什么诅咒我家龙一!”
这句话再度点燃了大家的希望,原来绪方龙一并没有死,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是您刚才一直说‘没救了’,害我们以为是龙一他……”智穹试图辩驳。
绪方海龙以严厉的目光瞪着智穹,要他小心自己的言词。
智穹自然明白绪方海龙的暗示,连忙喋声不敢再多言。
绪方海龙的目光扫视着面前这些后生晚辈,“我刚才说没救,是指龙一从此会变成一个行动不便的人。”
行动不便?
大家的眼神充满惊讶,每个人的嘴里都在喃喃念道:“行动不便?”
绪方海龙径自来到癸善恩面前,忿然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是你害了我的龙一,我要你赔一个完整无缺的龙一给我!”他满是怒火的双眼瞪着癸善恩,大声咆哮着。
癸善恩的神色十分惶恐。“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她不安地挣动着被绪方海龙紧握的小手。
“你一句‘不知道,不是故意’,就可以了结吗?”绪方海龙的目光宛如一道至冷寒冰,直直地射进癸善恩的眼里。
“我……”癸善恩吓得魂不附体。
智穹担心事情会就此僵持不下,连忙走上前,拉住绪方海龙。“海龙爷爷,伤害已成事实,现在就算杀了善恩,也于事无补。”他苦口婆心地劝阻绪方海龙。
“难道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绪方海龙的神情十分骇人。
“不然,您说该如何补救?”
智穹自知癸善恩理亏,今天全是因为她才造成绪方龙一肢体障碍,而今唯有努力地找出解决之道。
闻言,绪方海龙松开癸善恩的手。“今天是你造成我家龙一行动不便,我要你嫁给龙一,拿一生来赔偿你对龙一所造成的伤害!”
所有人听到他的话,莫不错愕地睁大眼睛。
要善恩嫁给绪方龙一?
癸善恩登时不知所措,甚至感觉自己有些摇摇欲坠,“要我嫁给他?”一阵突如其来的冰冷按住了她,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恐惧。
“没错!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我要你以一生赔偿龙一。”绪方海龙故意加重语气,他的声音震碎了众人的惊愕。
智穹不忍见到癸善恩如此无助的神情。“海龙爷爷,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没有第二个办法。”他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随即他转身对着癸善恩说:“如果不是你,相信我家龙一想娶什么样的女人都行,但现在呢?试问哪一个女人愿意嫁一个身体有残障的男人?换作是你,你愿意吗?”
绪方老主人说得一点都没错。今天换成是她,她会愿意嫁一个身体有残障的男人吗?
思至此,泪水在癸善恩的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会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倾盘而落,她用力地吸了口气,企图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您说得一点都没错。”
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水亮眸子里的泪光透露出她有多么害怕。
濮尉尉和华莲真都被癸善恩的话给震慑住,纷纷上前劝阻。
“善恩,这是你一辈子的幸福。”濮尉尉忧心忡忡地说。
“尉尉说得很对,你要想清楚,千万不可以意气用事。”华莲真也焦急地劝说。
癸善恩无助她苦笑,“没想到之前说过的话,马上就一语成识。”
“善恩……”濮尉尉无奈的轻唤。
绪方海龙心想打铁要趁热,接着他走到癸善恩的面前说道:“既然你已亲口允诺,那我明天就会派人接你到我们家。”
“明天?”癸善恩吃惊地看着绪方海龙。
“不然你以为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不悦地瞪着癸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