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荷「扑哧」笑起来,脸红心跳地抽回自己的手,笑说:「我哪里那么娇贵了?以后嫁了你,万一请不起佣人,我还不是要亲自煮饭洗衣?现在先适应一下也好啊,我没有觉得有多么吃苦。」
牛之牧的脸色一沉,他在裴府做总管的时候,手底下也是有小厮伺候的,自己也没有亲自动手做过粗活,所以他更不允许裴清荷做这些苦力活。
他看着不以为意的裴清荷,知道她其实是为自己着想,不想给自己增加压力和负担,他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吩咐道:「记得我的话,好好爱惜自己,你的男人不会那么没用,需要你累死累活地做家务,变成黄脸婆。」
裴清荷也不矫情,能享受就没人愿意吃苦受罪,立即笑逐颜开地回答道:「好呀,那我可等着你实现诺言喔。」
牛之牧在她的手指尖上轻轻吻了吻,裴清荷的手微微一颤,她只觉一股酥麻的电流从指问迅速击中她的心脏,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十指连心,原来真是如此。
她害羞地欲抽回自己的手指,却没想牛之牧将她的手握得牢牢实实,甚至还伸出舌尖将她的十根手指逐一亲吻舔吮了一遍。
裴清荷的脸红如火,她觉得自己身上也都要烧起来了。
牛大哥在做什么啊?自从两人在裴思谦面前把关系说明之后,他变得越来越好色了耶。
「牛大哥……」裴清荷欲抗拒,却发现自己声音微弱,而且又媚又软,根本就像小猫叫春一样。
果然,听了她这样的呼唤,牛之牧的身子一僵,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而他的欲望也「抬头」顶着她了。
裴清荷的心跳越发加剧,她心慌意乱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却换来牛之牧越发粗重的喘息,他猛然拦腰抱起她来,大步走到床前,将她轻轻放到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俯身下去吻住了她的唇,不顾她激烈的抵抗与挣扎,狠狠地、凶悍地亲吻着她,大手也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揉搓着。
牛之牧虽然觉得不应婚前逾矩,可是两人长久的相隔与相思已经快击溃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再加上她若有似无的诱惑,终于让他变得巅狂起来。他想要她!
现在就要!
可是裴清荷像小猫一样带着哭音的求饶声,让他维持住了最后一点点理智,他最终只是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疯狂吻咬,欲望也同时在她的花x位置不知疲倦地摩擦抽动。
快了……就快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仇正鸾满脸黑线地从外面走进内室,问:「我说两位,你们有完没完啊?裴大小姐可是跷家溜过来的,你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吧?有那么多话好说吗?以后成了亲,能说一辈子呢,快点结束吧,我还要把大小姐给送回府呢,呃……两位,我说……啊,你们忙!你们忙!就当我没进来过!唉,我真是劳碌命,忙来忙去,也没人赏口饭吃。」
听到仇正鸾的声音的那一瞬间,牛之牧就急忙拉过被子将两人的身子盖住了,然后回头狠狠瞪了仇正鸾一眼,这个专门坏他好事的损友,他一定是故意的!
给他等着,日后铁定要他好看!
牛之牧的好事半途被泼冷水,再加上天色已晚,裴清荷也确实要回去了。
在送裴清荷等车之前,牛之牧将一份东西悄悄塞进了裴清荷的袖袋里。
裴清荷问:「是什么?」
「聘礼。」
在路上,裴清荷仔细查看,才发现竟然是刚才那栋宅院的地契和房契。
送她回去的仇正鸾说:「这是老牛拿命换来的喔,是三皇子赏赐给他的。」
裴清荷的眼睛立刻就湿了,她虽然一开始在两人的关系中表现得较为积极主动,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底,她知道两人之间有许多问题,在外人的眼中或许还会认为她是个傻子,可是看看手里这些房契和地契,她的心总算稍稍从半空落回了实处。
牛之牧很认真地在经营他们的未来。
而父亲的获救,还有这些房契,都是他以命换来的。
她又想起了她曾为自己求过的签: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
她的牛大哥,可不正是如此?
第6章(1)
裴清荷跟着仇正鸾重新混进侍郎府,在紫鸢和碧鸢的掩护下回到自己的闺阁。
她拍着胸口喘气,说:「幸亏没被我爹发现。」
紫鸢看着她,神色有些古怪地说:「小姐,家里出大事了,老爷正要对二小姐和二夫人动家法,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儿,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小姐溜出府了。」
裴清荷大惊,急忙问:「怎么回事?清莲又惹事了?」
碧鸢道:「可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小姐居然从府外弄来两个半大孩子,说要抚养他们,老爷一开始本以为是新买来的奴仆,也就没在意,后来还是裴总管禀告了真相,原来那两个孩子居然就是袁凤鸣和那戏子所生的私生子和私生女。」
「什么?!」裴清荷霍然站起了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道:「她不要命了吗?她难道不知道怀远侯府被判了十恶不赦的谋逆大罪,满门抄斩了吗?袁凤鸣的儿女,就算是私生的,那也是直属亲眷,收留他们,不就成了包庇罪犯?万一再被诬陷成谋逆的同党,咱们还有命在吗?爹爹好不容易才从谋逆案里脱身,侍郎府也才刚刚被解禁,她又想拖累全家被抄斩吗?走,跟我去看看,这个死妮子,她真是活腻了!」
裴清荷也顾不得换衣服,直接在青衣小厮服外面罩了件裙子,便匆匆向祠堂走去。
父亲居然要在供奉先的祠堂里动家法,可见他是真的怒了,二娘和清莲恐怕都有危险。
裴清荷走到祠堂门口,意外碰到了也赶来凑热阔的仇正鸾,她瞪他道:「家务事,你一个外人跑来做什么?赶紧回你的国公府去。」
仇正鸾笑咪咪地回答,「呵呵,我听说了这事,对令妹很感兴趣,真不知道裴府是怎么回事,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有趣。」
裴清荷因为之前有求于他,此时也不好将他硬赶跑,而且此事如果真的闹大了,说不定还需要藉他的力量从中周旋,所以也只好默许了他跟进祠堂里看热闹。
祠堂里,柳氏和裴清莲并排跪在地上,裴思谦手里拿着又粗又长的藤条正狠狠抽打着裴清莲。
裴清莲平素最爱装娇弱,此时却死命咬着牙硬撑,明明痛得浑身颤抖,也不肯求饶。
裴思谦每抽打她三下,就抽柳氏一下,边抽边怒喝:「你知不知错了?知不知错了?」
裴清莲低着头,泪水落在地上,背上的衣衫已经染了血迹,却还是不吭声。
柳氏哀求道:「老爷,妾身知错了,清莲她自幼被我惯坏了,她不懂事,都是妾身教养不当的错,您要打就打妾身吧,清莲受不住了啊。」
裴清莲越不吭声,裴思谦就越愤怒,下手也越来越狠,他近乎躁狂地吼道:「你们就算再无知,也该知道谋逆大罪是什么吧?我刚刚从牢里爬出来,你们就要再把我送进去吗?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蠢的女人和女儿?你们这是要害我裴家满门抄斩,断子绝孙哪!与其到时候男丁被斩,女眷被发卖充妓受尽侮辱,我还不如现在就打死你们!」
「爹!」裴清荷上前伸手夺下了裴思谦手中的藤条,忙劝道:「您再打下去,妹妹真要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