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清楚了吗?」轩辕如相心急地推着他的肩头,很怕他们手脚要是不快一点她就要洗完了。
「太远了,也不知那堆搁在地上的衣裳里头有或没有,而且房里的柜子看来也挺多的。」就没有近一点的距离吗?冷不防吹袭而过的一阵风雪,不但为他们这些偷窥者带来一头一面的雪花,也成功地让对面的美女大大地打了个寒颤,赶紧伸手将窗扇关上。
「光在这儿偷看是成不了事的。」轩辕如相站起身子抖落一身的细雪,再也不想杵在这儿当个雪人了。
「不知大师您有何良策?」
「直接杀进去。」到时要搜衣、搜身或是搜房,统统都不是问题。
他早打听清楚了,「她可是这县城的第一名妓,不是任何人想见就见得着的,就算是要排队,也得等到一个月后。」
轩辕如相忽地转过眼眸,瞧着他那张对女人来说再养眼不过的脸庞。
「或许,你会有点用处也说不定。」摆着不用也是浪费,就让他来上一回人尽其才好了。
盛守业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我?」
打定主意后,轩辕如相行动迅速确实地将他给拖下房顶,接着她脱掉他身上不美观却很保暖的厚重大衣,稍微拉开他的衣领露出凿一许肌肉,拔掉他头上的发簪,让他再次扮回一个既养眼又让女人禁不住嘴馋的富家公子哥。
「然后呢?」盛守业任她将他推至这间名唤为「醉月居」的青楼大门前,而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还不快去出卖你的美色?」光靠他这张招牌脸蛋,哪需要排什么队?说不定他一进去后,里头还会发生暴动抢起他来呢。
「妳又把主意动到我的身上?」怎么她总想要把他转让给别人?
「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狼也只有皮相可看而已,此时不卖了你更待何时?」她勤快地将他推向大门,「记着,好好发挥你最擅长的本事,拐也要拐到手。」
除她以外,他哪曾拐过什么人?
盛守业认分地举步朝大门走去,在里头的女人们纷纷惊艳地出来迎接他时,他注意到了一排以黄符折成的小纸人,正兵分两路地从窗缝、门缝钻了进来。
远距离地操纵着纸人的轩辕如相,静静地躲在远处的雪地里,当盛守业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在方才他们所瞧着的那面窗扇上时,她不语地看着另一道属于女人的身影,不过多久即靠了过去与他的影子纠缠在一块儿,这时,某句他常在她耳边说的话,丝毫不给她拒绝余地的在她脑海里又迥响了起来。
快些爱上我吧……
每回,他在说这句话时,声音总会比平常说话的声调来得低沉点,像是怕她会忘掉似的,总是刻意加重了语气。近来也不知是他有些心急还是怎么着,一天到晚都在催她快点爱上他,他究竟知不知道,同样一句话听久了也是会烦的?搞得这句话简直就跟魔咒一样,动不动就浮映在她的脑海里催促起她,也不管她就算再怎么努力也……
等等,她为什么要努力?
错觉错觉,方才想的统统都不算,这定是那颗药丸所遗留的残毒所致,她并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
不知何时起,远处窗扇上的两道影子都不见了,陆续返回她身边的小纸人,亦向她回报,醉月居其它地方皆无她要的那颗紫绿珍珠的下落。她定下心来细想,既是如此,那么它定是在方才那位姑娘的房里或身上……坏了,怎么久久都不见盛守业有何动静?按理说,以他的魅力,他应当是镇得住那些女人呀,他不会真被里头的女人给集体生吞活剥了吧?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到底要不要冲进去抢救他,还是就这么成全那票女人的心愿?
「在等这个吗?」当她捧着脑袋胡思乱想时,盛守业无声地站在她的身后,左手掌心里盛着一颗让他忙了好一会儿的战利品。
轩辕如相回过头,乍见他仍是完整无缺后,心底不免疑惑起来。
「你是怎么弄到手的?」该不会真当了恩客吧?
「我拿定心镜照她并点了她的哑穴,接下来再翻遍她房里所有能找的地方。」他才没笨得去碰别的女人,省得回来后会遭她嫌弃再被她给抛弃。
「辛苦你了。」凑齐了最后一个炼丹材料后,她就可以返回客栈进行炼丹了。盛守业却合起了掌心,「我牺牲美色的酬劳呢?」
「你要什么?」
「由妳主动的亲我一回。」他在她有所动作前,先把话亮在前头,「再赏我拳头的话,我就不把这玩意儿给妳啰。」
都已在外头冻了一整晚了,他还有兴致发哪门子的春?轩辕如相反感地瞪着他面上那一派全然没得商量的跌样。
「先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算了,反正都已被他亲过那么多回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差别,只要她日后能变回男人就行。
「我没意见。」偷袭她这么久后,盛守业早盼着这日的来临了。
轩辕如相走至他的面前,踏起脚尖,闪电般地以唇点过他的,速度快得让他差点以为那是幻觉。
「能不能请妳确实点?」这实在是太敷衍了。
她不耐地皱着眉,拉下他的衣领随意碰碰他的嘴唇就当算数。
他还是很有意见,「再稍微用心些行吗?」没爱意、没暖意,更没诚意。
轩辕如相这回直接扎好马步,摆出欲击出金刚印的架式。
「拿去拿去。」他赶紧双手奉上贡品以镇压住她的兽性。犹带着他掌心温度的珍珠,在夜深的雪地里淡淡地漾出些许紫色的光芒,她小心把它收进怀里。这时盛守业忽地捧起她的脸庞,低首万般温柔地亲吻着她,此刻他看上去的模样,就像在吻个珍惜无比的恋人似的。
「这是做什么?」怎么……感觉跟以往他亲她的方式不一样?
他满足地抚着她红艳的唇瓣,「回礼。」
「喔。」她点点头,趁他不备,以一记劲道十足的金刚印将他给打飞。
「这又是……做什么?」难得被打个正着的盛守业,挣扎地想自雪地里爬起。
轩辕如相畅快地耸耸肩,「也是回礼。」
东翁呆坐在柜台里,难以置信地瞧着返回客栈已有数日的盛守业,而后他清了清两耳,有些怀疑方才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幻听。
「她……她以前是个男人哪。」这他也吞得下去?
「男也好女也好,只要是她,我都行。」面上容光焕发的盛守业,无视于他的讶异与满心的不解,自顾自地喝着他路上带回来的香茗。究竟该具备何等的毅力与耐力,还有打死不退的坚持,才有法子稍微靠近轩辕如相的身边一些?这些年来,不知已想过这问题多少回的东翁,就在今日确切地自盛守业的身上明白到,这根本就不是该怎么做或如何去做的问题,而是到底有没有该怎么全面豁出去的决心的问题。
东翁摇摇头,「你最好是性命顾着点,当心有天会死于非命。」他是勇者,古今第一个敢牺牲的勇者,还打都打不死。
「你多虑了。」他才不做没把握的事呢。
「咱们家的大师呢?」
「正忙着炼丹。」打从赶回客栈后,她就一直关在她的地字七号房里,并拒他于千里之外。
「又炼?」东翁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定若泰山的模样,「那你还不快去阻止?你就不怕她真成功地变回了男儿身?」他想白费掉那一大笔请小花诅咒的银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