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去死……」磨刀霍霍的她当下朝他挥出一拳。
他正经八百地再说出更露骨的实言,「好吧,是我的错,不管妳再怎么甜蜜且yin荡地诱惑我,昨晚我都该保持理智,当机立断的拒绝妳才是。」
「我要杀了你这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她再往他的肚皮开揍,而他只是不躲不逃地任她打。身为轩辕家的继承人,居然会栽在个男人身上?且还是把她变成女人的这号恶徒?事情怎会出乎意料变成这样,她不但什么仇都没有报到,也还来不及把自己变回男人,竟然就已被他给吃干抹净了,而昨夜她怎会愚蠢到找他帮忙,全忘了他压根就是色胚投胎的?
昨夜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将来当她变回男人时,这事岂不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最要命的是,昨夜里该记得的和不该记得的事,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是想忘,也都忘不掉……不行,不能再回想下去了,不然她又要在心底重新回忆起昨晚的那些事了。
既然铸下的大错已成事实无力改变,反正她身为男人,也不需太过在意那无所谓的贞洁,眼下最重要的事,即是得去收拾昨晚留下来的烂摊子才是。
「你我都同意,昨晚只是个不可抗力的意外事件吧?」稍微冷静了点后,她以威胁的目光看向昨夜的被害人之一。
「所以?」盛守业边说边往房外走去,不着痕迹地引诱着她换个房问。
「忘掉它,就当从没发生过这回事。」还没把话说完的她,如他所愿地一路追在他的身后。
他转身朝她眨眨眼,「别说笑了,我怎可能忘了我的清白就这么葬送在妳手上?」
「住口、住口!」她气急败坏地伸出两手捂住他的嘴。「妳发脾气的模样愈来愈像个女人了。」他拉下她的两手,满足地瞧着她又羞又恼的样子。
「不许说我像女人!」轩辕如相想也不想地就给他一记肘击。
他若是没有十条命,恐怕早就被她给打死了……
盛守业一手按着受袭的心窝,去将房门给关上免得冷风吹进来,接着他推着她去桌边坐下。
「先吃点东西吧,妳每回肚子一饿脾气就特坏。」而且还格外凶暴。
轩辕如相不语地看着一桌的美食,即使再饿,在这当头,她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他好声好气地安慰着她,「别再为妳所逝去的清白难过了,这事妳我都不说,日后有谁会知晓?」
「你发誓你会守密?」谁知道他的嘴巴牢不牢靠?
「嗯。」她要是再不填饱肚子,他很怕他可能会走不出这个房间。
她最在意的就是这点,「往后绝不会拿这事来威胁我?」
「只要妳能替我省点钱,别再动不动亮出金刚印来泄恨就行了,快吃吧。」纵使他家财万贯,拥有蚀日城一半的房产与土地,但打从接触起她后,他的财产便处于急速消失的状态。过了许久,在盛守业的连哄带骗下,轩辕如相这才拿起碗筷补偿她已饿了一日的肠胃。在她以蜗牛般的速度吃完早凉了的晚膳,并喝着他递过来的茶水时,他冷不防地问向毫无防备的她。
「哪,昨晚之事,妳真有那么不情愿吗?」他可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那当!」轩辕如相下意识地开口,却遭他看似执着的目光截断所有话尾。
「不要忘了,昨晚一直都在拒绝的人,是我,并非妳。」他定定地直视着她的眼眸,「我不是不曾为妳着想过的。」
他一定得挑在这节骨眼上提醒她这事实吗?
「撇开我对妳下咒之事,告诉我,昨儿个夜里,为何妳愿意那人是我?」他可不光是挨她打就算了,她欠他的,他怎可能会不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一时也找不到答案,「因为……」
「还是说,在那当头,妳只要是男人就行?」以她那时的状况来看,他要是不牺牲自己,说不定她会在丧失神智时真的走出门去找男人。
「你少侮辱人。」轩辕如相两眼一瞇,颇为光火地提起他的衣领。
盛守业就是想钓出她的真心,「那妳的实话呢?」
第六章(2)
完蛋,中计了。轩辕如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再次晚了一步才发现,他前头的那些话全是他一步步安排好的陷阱。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男女优势、身材优势全都输给他就罢了,为什么在口舌之争这上头,他还是功力足足高出她好几截,害得她说着说着就又掉进他的陷阱里?而最让她头疼的是,他老兄总是像面照妖镜,非得把她所窝藏着的都给照出原形来不可。
盛守业继续再道:「在我事前都已堵上妳能够拿来当借口的理由后,妳能不能就诚实的面对我一回?」
居然故意在她面前承认他在堵她的后路?太恐怖了,这种心机已经不是寻常人所练得出来的了,他还拿来对付她?也不想想不擅长玩手段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阴险成这样根本就是种犯规。
轩辕如相一把推开他,「走开。」
「我很明白,除开我请花楚代我下咒外,妳渐渐地找不到理由拒绝我,也开始不知该怎么去说服妳自己。」盛守业紧紧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次逃避,「可若是不这样,我又该怎么让妳看清我对妳的真心?到底要怎么做,妳才能明白我所要给妳的皆是真情真意?」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他面上的那份执着。「你……来真的?」原来将她变为女人这事,真的不是在捉弄她?
他微微垂下眼睫,「我打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妳了,只是妳从不相信。」
「你明知我是个男人。」这等语言攻击未免也太势如破竹了,这教她要怎么挡啊?
「倘若我说就算妳是男人我也一样爱呢?」盛守业不再掩饰受伤的表情,「到头来,妳不也只会用不能接受来拒绝我不是吗?」
不需再透过言语,赤裸裸的伤害,详实地盘据在他的面容上,轩辕如相怔怔地看着他,从没想过她也有伤人至深的一天,彷佛只要她再多说一句话,就又会为他带来更多的伤口。
可她又能怎么办?难道要她就这样什么都不抵抗不拒绝吗?她的人生因他而被迫来个大转弯了,现下他还要拨乱她的心房,逼得她重新再去面对他?
「妳放心吧,我不急。」盛守业松开她的手,不想在此时逼她太紧,「就算要花上二三十个年头,我都愿等的,因此昨夜之事妳也别再想太多了。」
在他一放开手后,如获特赦的轩辕如相马上急急地起身,却在匆忙之间不意打翻了桌上的茶水,弄湿了她脚上的一只绣鞋。盛守业见状,一把拉起想要蹲下身擦鞋的她,让她坐回椅里,再蹲下身子抬起她的脚置于他的膝上,亲自为她脱去绣鞋并以袖拭去脚上的水渍,而后,他低首亲吻着她的脚踝。
「你……」满面红霞的她僵硬地想推开他。
他仰起头,「第三个炼丹用的药材就在距此十里的县城,该走哪条路最快,我已替妳打听好了。」
「为何要帮我做这些?」
「欺负妳这么久了,我总得取悦妳一回,是不?」站直身子后,他以指轻抚着她的脸庞,侧首朝她轻笑。
啊,她记得这种笑意。
昨儿个夜里,他也曾这么对她真心笑过。
她更记得也不愿承认的是,那蝶儿般落在她肌肤上的柔柔吻触,万分珍借般抚着她的大掌,还有,他虔心虔意地捧着她的面颊以额相抵时,她在近距离所瞧见他那宛若祈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