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老祖宗终于开始尝试吃菜了,这是一件好事。
至于婆婆不喜欢自己这件事,她一定会找到机会和方法,让婆婆慢慢对自己改观。
用完午膳后,唯独馥容搀扶着老祖宗。漫步转往花厅准备喝茶,其余众人皆跟在身后。反而不及这新过门的小媳妇亲近老人。
“今儿个,咱们还是喝那个青柠茶吗?”老祖宗边走边问馥容。
“是,祖奶奶,青柠茶您再喝个几日,馥容就给您换另一道茶。”
“喔?是吗?”老祖宗一听可新奇了。“这茶还要换的?”
“当然了,虽说青柠茶健身,可也不能把您给喝腻了,必定要经常更换新茶,您喝着才会觉得新鲜有趣,才会开心,倘若您开心了,身子就会更健康了。”
“唉哟!”老祖宗笑呵呵。“瞧瞧我这孙媳妇儿!怎么能这么懂事又这么可爱呢?”老祖宗爱怜地伸出手捏着孙媳妇白嫩嫩的脸颊,发自内心地疼爱起她。
馥容不好意思地笑,没瞧见她的丈夫已经走进园子,正站在前方凝望她与老祖宗。
兆臣亲眼看到老祖宗与自己的妻子,竟然像是亲祖孙一样,把众人撇在后方,两人径自有说有笑的穿过后园。这几日他一早便出府办事,已经许久未在府内用膳,当然不明白日前还对妻
子疾言厉色的老祖宗,不过数日之间竟然变了一个人,对孙媳妇如此亲切慈祥。
但他也看出馥容的笑容有点苍白,虽然经过她掩饰后,一脚微跛的情况变得轻微,但明知她脚踝扭伤的兆臣,当然看得出来馥容是在强颜欢笑!
现在,她应该痛得全身正在冒冷汗吧?
兆臣大步迈向妻子。
“老祖宗!”兆臣先跟老祖宗叩安。
“唉呀,我的乖孙儿。你回来了?”见到孙儿,老祖宗更是笑呵呵:“今日你回来得可真早呀!”她笑眯眯地,和声对孙子道。
忽然见到丈夫,想到他昨夜说的话,和今早自己的发现,馥容的脑子便像突然被炸开一样,轰隆作响,两眼发直……
“孙儿今日进了理藩院,院内无事,孙儿就赶回来见老祖宗了。”兆臣对老祖宗道,两眼却直盯着自己的妻子,似笑非笑。
“是这样吗?”老祖宗啧啧两声。“唉哟,瞧瞧你这孩子嘴甜的,就知道哄你祖奶奶开心!”
兆臣抿嘴一笑,转向妻子,悠悠问道:“今早如何?被子与绣枕是否安分?”
忽然听见他如此“问候”,馥容心口一紧,脚下就忽然没了力气……
她吓了一跳,赶紧放开老祖宗的臂膀,生怕自己一下腿软,要是把老祖宗也给拉倒那就糟糕了!可馥容没想到,她两手松开后顿时失去依靠,整个人就情不自禁地往前栽去——
就在馥容以为自己将要摔倒时,兆臣已经出手揽住妻子。
老祖宗只觉得两眼一花,都还没看仔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孙儿已经捞住孙媳妇,将她抱进了怀里。
留真亲眼见这一幕,心底像是被刀刃剜割一样,又痛又恨。
那瞬间,连馥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脸色惨白,好不容易回魂,却又发现众目睽睽之下,她的丈夫竟然将她凌空抱起,不由得急促地连喘了好几口气。
“你、你快放我下来!”她惊叫。长辈全都在场,他竟然大刺刺地抱起她,这实在太不象话了!
“不成,”他直接拒绝。“你脚上有伤,怎么能忍痛行走?这样做只会让伤势加重。”
“什么?她脚上有伤?”听到馥容脚上有伤,老祖宗急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孙媳妇儿的脚,怎么会忽然有伤呢?”
“昨夜上炕之前,不小心扭伤的。”
“唉呀,这可怎么是好呀?”老祖宗一听,心疼得不得了。“瞧这傻丫头还自个儿强忍着,连我也骗了!”
“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老祖宗您不要担心。”馥容急着跟老祖宗解释,不经意又看到婆婆错愕的表情,好像被丈夫恣意的举止给吓住了,因为婆婆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经过这件事必定更讨厌她,想到这里馥容就心痛,可偏偏丈夫又不放地下来。
“昨夜都痛得摔倒了,还是小伤吗?不是叫你乖乖躺在床上歇息,怎么如此不听话,还随意走动?”他沉声责备。
馥容咬住下唇,哀怨地瞪住他,心里又羞又急,可又不能当着婆婆的面与他争辩,而他又执意不肯放她下来,最后她只好哀鸣一声,拿双手捣住了脸,不敢看老祖宗与婆婆的表情。
见妻子的模样,兆臣抿嘴好笑。“老祖宗,额娘。我这就抱着容儿回房歇息了!”他悠哉道,根本不以为意。
没想到他竟还当着老祖宗、还有婆婆的面说这种话,馥容羞得全身发热,往后再也没有脸见老祖宗与婆婆了!
等到兆臣抱着妻子离开后,老祖宗回头与媳妇桂凤对看一眼,对于兆臣就这么抱着新婚妻子回到新房,表情不免都有些错愕……
老祖宗既觉得错愕又感到好笑,唯独桂凤神情不悦,似乎对儿子的行为深不以为然!
——上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