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婆婆天外飞来的一笔,差点让乔可涟刚入口的蛋糕直接滑下喉咙。“咳!”
左胤聿赶紧递上一杯饮料,深情的凝视着她涨红的睑。
“谢谢。”乔可涟不敢直视他,只好故作冷漠。
她冷淡的态度让左胤聿不悦的抬高眉,刚刚一见面,她的脸上有着一闪而逝的惊慌,之后就不敢再看他,就连奶奶在介绍时,她也故意装出一脸陌生样。
这小女人现在是在玩哪一招?不会是想假装不认识他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不介意跟她玩玩。“我的孩子喔……应该快了。”他的目光栘到乔可涟隆起的腹部。
“你少唬弄奶奶,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啦?”据她所知,她这个乖孙的感情生活好像空白了很久。
左胤聿邪邪的一笑,“我女朋友的预产期应该……和乔乔差不多时间吧!“
她敢发誓,他一定是故意的,乔可涟心有不甘,却还是客气的一笑。
“真的吗?那怎么不赶快把人家娶进门呢?“秋子婆婆最气的就是那种搞大人家肚子,却不负责任的男人,她可不希望她的孙子会是这样的男人!
“我是想娶呀!可是……“左胤聿一脸的无辜,”她失踪了。“
“怎么会?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她的孙媳妇竟然带着她的曾孙失踪了?!
天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左胤聿的脸上堆满落寞,“五年前,我是曾经因为一个误会而伤害过她,可是我自责了好久,也一直在期待与她重逢的机会,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她,也得到她的原谅;可最近,她却误会我和别的女人有关系而气到住进医院,之后就突然不见了!”未了,他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左文依在一旁欣赏着弟弟唱作俱佳的表演,也偷偷的观察着乔可涟脸上尴尬、复杂,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
“乔乔,你先生呢?怎么没陪在你身边?”
“姊,不要这么没礼貌,那是人家的私事。”左胤聿假意制止,再故意的对乔可涟抱歉似的微微一笑。
呜!她早晚会死在这对姊弟的手中吧?乔可涟在心里呐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左文依的问题。
秋子婆婆的情绪随着左胤聿的故事而起伏,眼眶甚至蓄满泪水——她心疼孙子的情路曲折,更忧心那个不知胞到哪里去的可怜女孩。“希望那个女孩平平安安的才好。”
“我也好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害喜是不是很严重?有没有吃饱、穿暖?”左胤聿直勾勾的盯着乔可涟,发现她真如外婆所言,都快生了还这么瘦巴巴的。
这女人偷偷躲起来,不让他参与她怀孕的过程已经很不应该,却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这让他不禁兴起满腔怒火。
“是呀!害喜是很辛苦,像乔乔就是这样,她刚来的那个月,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有时还会不正常出血呢!还好现在稳定多了。”秋子婆婆举了个现成的例子,“你呀!一定要赶快找到那个女孩,找到后带来让奶奶好好替她补一补,知道吗?”
见弟弟只顾着看他的小可怜,左文依赶紧示意他,“奶奶在跟你说话。”
“奶奶,谢谢您。”他是该向奶奶道谢,谢谢奶奶这阵子对乔可涟的照顾。
“谢我?”
“谢谢您帮我做功德,我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因为您的善良,老天爷一定也会照顾您未来的孙媳妇和曾孙的。”他说的是事实,就因为奶奶的热心、善良,小可怜才能受到妥善的照顾。
看秋子婆婆为左胤聿的“女朋友”心疼、担心的模样,顿时罪恶感爬满乔可涟的全身!如果秋子婆婆知道她担心的对象一直就在家里被她照顾得好好的,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唉!更让人心烦的是,她发现本来已经下定的决心,在再次见到左胤聿时,已经逐渐的崩落。
看他的样子是会和她耗上了,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她开始相信有前世今生这种事了,而且她也相信她的上辈子一定是杀了左胤聿全家,所以这辈子才会欠他这么多,怎么逃也逃不开他。
“你到底想怎样?”被迫和他单独留在家里的乔可涟,受不了的大喊。
今天一大早,左文依提议晚上要烤肉,拉着秋子婆婆外出买食材,临走前还吩咐她和左胤聿要先将冰箱里现有的肉拿出来腌,这才演变成她必须单独和他待在这小小的厨房的尴尬场面。
左胤聿自从秋子婆婆她们出门后,便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都不做,就一直亦步亦趋的盯着她,盯得她连简单的呼吸、定路都觉得不自在。
“如果你哥最近又拿到什么武术比赛的冠军,他一定要好好的谢我。”
左胤聿没头没脑的丢来一句,乔可涟直觉的反问:“为什么?”
“这几个月,我天天主动报名当他专属的人肉沙包让他练举,这样的练习方式肯定比其它对手来得有临场感。“经过这段日子的训练,他感觉自己愈来愈禁打,也更激励他要从乔以翔口里问出她下落的决心。
只不过乔以翔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虽然感觉得出来他出手不似之前那样凌厉,但依旧不肯透露半点口风。
天可怜见,在他以为可能还要继续担任好一阵子的人肉沙包之时,居然让他在奶奶家见到了小可怜!
费了好大一番工夫,竟发现他要找的人原来就躲在他家人身边,莫非这真是老天想考验他的真心?
“你现在是在向我邀功,还是跟我装可怜?“说不心疼是骗人的,瞧他嘴角那道瘀痕,虽然他对秋子婆婆解释是不小心撞到的,但她心知肚明,那绝对是她哥哥的杰作。
“不管是邀功,还是装可怜,难道你都无动于衷吗?“
“婆婆她们应该快回来了。“她别过头,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健臂一伸,左胤聿硬把她困在他和流理台中间。“你少给我顾左右而一言他,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要把罪名告诉我。“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她独处,他一定要和她把话讲清楚。
乔可涟定定的看着他的眼,她知道今天非得给他一个交代,否则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不想再受伤了!”
“受伤?!五年前的事,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他不能理解她的理由。“我和严雅静之间,真的没什么呀!”
“你还不懂吗?我受够了你处理事情的方式,我怎么知道还会不会再有误会?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命熬过下一次的误会?我就要当妈妈了,你可以说我胆小,也可以说我自私,但我只想和宝宝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一段恋情有一次的误会,可以说是巧合;但总是发生误会,一定就是其中一方有问题,不管是否出于自愿,都不能当成理由来开脱罪名。
“五年前的事,我不敢说我的理由充分;但这次,我的出发点是因为太在乎你,我怕你不安、自卑的劣根性又跑出来作祟,才决定在事情解决前先隐瞒你。”也许他在感情上不是个资优生,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是个好学生,她现在完全的否定他,他实在忍不住要替自己喊冤。
“劣根性?你的确是把我所有的劣根性都给引了出来。”她真不敢相信她会不顾一切的去拉扯严雅静,还放下尊严去乞求严雅静的同情,现在想来,她觉得自己当时真是无理取闹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