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木头人啊……”她俯下身轻笑,气息勾诱地拂过他的薄唇。
他的眼睛好漂亮。靠这么近看才发现,那不是深黑色的,而是中心一点黑,周围包着一圈细细的深巧克力色,跟她眼睛一样,外围才又是深黑色。当他兴奋的时候,那层深巧克力色变得更加浓郁……
费森伸手将她的后脑按向自己。翡莉轻笑一声,四唇相接。
她尝起来好极了,像蜂蜜混着一点点芥末,既甜又辣,风味十足。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要,而现在距他的上一次已经很久了。当取求不便的时候,他会以意志力强迫自己忽略这种需要。
但她现在在这里。
香软诱人,坐在他的小腹上,还很不知死活地磨蹭着。
他的身躯全然兴奋,呼吸越来越深远绵长。这个男人是个控制狂!
吻终于结束时,翡莉气喘吁吁地想起。在她臀下的坚硬诉说了他的激亢,但是他依然让自己处在全然的控制之下。这种男人真要不得。
她挑了下眉毛,突然站了起来。“哎,真是不好意思,我得去赶拍下一场了。”然后走人了。
费森低头看看自己的亢奋,然后继续盯着天花板。
好吧,他对这个难搞的女人真的感兴趣了。
他终于向自己承认这个事实。
第5章
“费森你也来了?”
“努斯,你不是应该在东漠吗?”他很意外地在片场遇到他的童年朋友。
努斯穿着游牧民族的传统长袍,笑出一口亮亮的牙。“观光局说电影小组的人很重要,希望我们好好招待,他们又需要一个跑龙套的角色,我就过来帮忙了。”
就是那个“游牧民族头头”的角色吧?费森啼笑皆非。想当初导演第一眼见到他,就积极鼓吹他接下这个角色。还向他保证,虽然只是个龙套,但是以他的型,可以从这部片子叩关,将来有更多机会云云,最后是在他一阵不耐烦的低吼之后,那个好事的导演才悻悻然退去。
“上工了、上工了。”导演精力充沛地吆喝,边经过他们身边。他满意地看看努斯的扮相,再遗憾地看费森一眼,不忘满怀期待地问:“你确定你不下来轧一角?虽然戏份不多,但是我保证把你拍得很英勇。”
“嘿,导演,那你要把我摆到哪里?”努斯好脾气地笑,“今天不是要拍打斗的场面吗?这个是费森的专长,你应该问问他愿不愿意指点我们几手。”
导演眼睛一亮地转向他。
“先看看再说。”费森不置可否地道。
这是他第一次用不是断然拒绝的口气说话,导演以为他终于心动了,心头大喜,飞快地走向导演椅。
今天要拍几场男主角与游牧民族被坏人追逐的画面。
以往费森一等开拍,就钻到人群的最后方,这次不知是有马背奔驰的剧情让他也感到新奇或怎样,竟然从头到尾一直站在旁边观看。
花了一个早上拍完马背上的戏,下午拍格斗的部分。轮到杰瑞跟其中一名演坏人的演员过招时,站在导演椅后面的费森突然轻哼一声。
“怎么,你觉得这些画面有问题?”导演立刻回头请教专家。
“还好,只是一般出拳的时候,拇指不应该握在其他几只手指下,这样容易让拇指折伤,明眼人一看就会觉得真实度不够。”费森轻描淡写地道。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次的动作技术指导正好是导演不太满意的部分。
费森又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
“卡!杰瑞和其他人先过来一下。”导演把两个男人叫近,转头对费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你和劳伦过一下招,然后我让杰瑞模仿你的动作,这样如何?”
演坏人的劳伦赶快声明,“当然只是比划比划而已,不是真的动手。”开玩笑,这家伙看起来一副吃铁钉当早餐的样子。真的一拳下来还得了?
杰瑞一听说要自己学他的动作,不悦地撇了下嘴。
这家伙名义上是专业保镖,可是这一个月来也没看他做过什么事,成天只是在那里晃来晃去,他是不是真的有几手,谁知道?
反而是自己,为了保持形象,勤于健身,身手说不定比他更劲又够力。
“不如我示范坏人的动作,男主角对我出招,这样我比较容易直接指点他的动作。”费森建议。
“就这样吧!”杰瑞抢先说好。
他赌费森就算真的有两下子,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来真的,但是他出拳绝对没有人敢说什么,已经先立于不败之地。
今天一定要让这个沽名钓誉的家伙好看!
“好,那你们两个示范一下。”导演把场子清空。几个待会儿有打斗戏的演员全围过来看。
“好看了、好看了!费森和杰瑞要打起来了!”小珍大呼小叫地冲进拖车里通报。
什么?翡莉和梅朵互视一眼。
“冲!”两个女人争先恐后杀到现场看热闹。
场子里,费森负着一手,另一手轻松地垂在身侧,一动不动。杰瑞围着他跳步子,歪歪颈子、转转手臂的,一副过动儿的样子。
“啊嗒——”他一拳出去,费森侧了侧脑袋,轻松躲过。
“嘿!”侧身飞踢。费森身体微转避开,还是连一步都没动。
场外开始有一点零星的笑声,杰瑞有点拉不下脸,突然叽哇乱叫手脚齐出!费森或低头,或蹲身,或侧歪,还是一步都没动。
“费森,你不能一直停在原地不动,我们的镜头将就速度和画面!”导演在旁边不知情地大喊。
“他好厉害。”梅朵在她耳边敬畏地低语。
“我知道,我也打不到他。”翡莉盯着场中的男人回答。
“你为什么要打他?”梅朵抽了一口冷气。
“他叫我打的。”翡莉耸耸肩。
梅朵不可置信地看她一眼。真是奇怪的家伙!
费森对导演点了下头,然后就动了。
他说动就动,所有人连看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闪身到杰瑞身后,一手把他的双臂反剪在背后,一手扣住他脖子的穴道。
这副样子是外人看起来以为他们的姿势轻松,只有杰瑞知道,费森一手紧紧扭着他的双腕,另一手扣在他的后项,随便动一下就足以让他的手腕或脖子断掉。杰瑞痛得满头大汗。
他凑近杰瑞耳旁,以着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低语——
“女人说不就是不。”
然后后颈的劲力一吐,杰瑞哼也没哼一声,就昏倒在地上。
“哈哈哈,你这样痛揍他一顿,真是太爽了,想起来就过瘾!对杰瑞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竟然莫名其妙就被人打昏在地上!他这几天半夜不睡,一定都在钉你的草人,哈哈哈!”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翡莉一想起来犹津津有味。今天是星期天,他们都没有什么事,费森答应替民宿的老板修马厩,于是她也跟着来了。
马厩外有着一圈木头围栏,几匹马儿在围栏内吃草走动,翡莉就坐在围栏的最上一层,脚上的红色帆布鞋在半空中晃悠晃悠。
费森把电锯和工作台搬到马场内,木屑纷飞地锯了几片木板。几匹马一开始远远地看着,终于有几匹胆子大一点的慢慢靠近过来,可是电锯一操作时又被吓退几步。
翡莉看着那些马恼怒的神情,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
最好看的人当然是他。
她看过他穿白衬衫的样子,也看过他穿传统的长袍,这却是第一次看见他穿黑色的短袖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