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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进卧房,想找几件衣服换洗,但打开房门,一阵奇怪的声音从浴室传来,他大步走进,推开透明玻璃门。

  周颖青跪在马桶前,纤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

  “怎生了?”他蹲在周颖青面前,诧异地问。

  周颖青抬起犹然梨花带雨的小脸,苍白的面容让他心头一惊。

  “我……我怀孕了……很不舒服。”才刚发现怀孕,她已经开始害喜了。

  怀孕?!这个词就像是个炸弹般爆开来,张之玺讶然怔住。

  之前的亲密欢愉,他从来不曾想过要采取防范措施,事情就这么自然地发生了?

  “怎么没告诉我?”他伸手扶着她站起来,到床边的贵妃椅坐下。

  “我想告诉你,但是你去上海了。”她接过张之玺递来的面纸,胡乱地在脸上抹着。

  他按住她的小手,抽出面纸,轻柔地替她擦脸。“那是临时接到通知,我想你也得临时请假不方便,所以就自己去了。”

  “嗯……”很久不曾这样靠近了,周颖青苍白的睑颊浮上一抹红云。

  “我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放在客房的床上,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张之玺起身走进客房,一个绑着红色缎带的小木盒放在床上,他轻轻掀开盒盖,里面是那天被他扔下的结婚戒指,和一张黑白图片。

  “这是什么?”他扬了扬手中的图片。

  “是医生给我的,宝宝的第一张照片。”

  他要当爸爸了?张之玺盯着黑鸦鸦的图片,胸口是满满的感动与不可思议,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才好。

  周颖青看着他,几日不见,他看起来依然是这么有魅力,尤其是那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宝宝的照片,唇角微微地上扬——

  “是他害你这么不舒服?这小家伙真该打。”静默许久,他轻轻地说。

  “没关系,我很高兴拥有他。”周颖青的声音很平静,她已经做好准备,想要和他谈谈。“之玺,我想生下他。”

  “当然!”张之玺笑了。“不过,我的心情很……怎么说呢,该说是很复杂吧!”

  很复杂?周颖青讶然地看他。也对,多了个孩子,他们之间的问题确实更复杂了。

  “之玺,我想了很久,当时我真的不应该答应结婚的。”她低头咬着唇,一字一字地说:“我觉得很抱歉。”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抱歉。”他以为有了孩子,所有的不愉快都会烟消云散——孩子是婚姻最好的润滑剂,电视剧不是都这么演吗?

  “你,爱我吗?”她决心开口讨爱。

  “爱吗?我不确定……”爱她吗?他不知道这样时时为她揪紧的心,是否就是她口中的“爱”。

  “不确定?”周颖青别过头,心口茫茫然,好半晌,才轻声地说:“我们,离婚吧。”

  如果他爱她,她会强逼自己收起嫉妒的心,坚守他们的婚姻,努力经营现在和未来,只要他开口说爱——

  但是,一切都很蒲楚了,这段婚姻关系中唯一欠缺的就是爱,而没有爱的关系,要怎样故做无所谓地维持下去?她做不到啊……

  我们,离婚吧。这句话说得轻轻淡淡,却狠狠刮痛了张之玺的心口。

  为什么总要提“爱”这个字呢?谭莉口口声声说爱他,结果投入威廉的怀抱,周颖青和他结婚了,还怀着他的孩子,现在却要离开他。

  谁爱谁,又如何?

  张之玺盯着她纤细的身影,沉默许久,才开口。“你怀孕了,爸妈应有纪姨,他们都不会同意的。”

  先把家里的长辈抬出来,应该多少有用吧!他很确定自己不想失去周颖青,尤其是现在他们还有了孩子,怎么能让她说走就走!

  “那么,等我把宝宝生下来,再来谈离婚的事?”话一说完,她的眼眶便泛起水气。

  他不懂,为什么这么坚持要离开?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张之玺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回答。

  为什么总是沉默?为什么不说你已经不爱谭莉,现在爱的是我……她索性抬头,迎向他的目光。

  就这样,两人在霭霭晨光中相对许久。

  张之玺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地说:“事情不是你说了就算,宝宝生下来再说吧!”

  高大的身影退后,转身走出卧房。

  周颖青握紧贵妃椅的手把,再也压抑不住狂奔而下的眼泪,掩面痛哭了起来。

  张之玺走出卧房,打开落地窗,清晨的曦光洒在阳台上,他黯然地躺进摇椅。

  他爱她吗?是不是只要开口说爱她,一切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甜蜜生活?

  可是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从未想过会有另一个小生命加入自己的生活,以前在美国时,谭莉喜欢自由的生活,坚持要当个顶客族,他也没有意见。

  而今,结婚、怀孕,甚至……离婚,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得让他无法思考,事情总是背离计划,无法掌控。

  他按住略微发疼的太阳穴,掏出手机,打拾谷东川。

  “是我,晚上出来陪我喝一杯吧!”

  总是,越夜越寂寞。

  第7章(2)

  “OZ”酒吧,号称是这个寂室城市里最温暖的地方。

  “这是送给谷妈妈的干贝,在香港买的。”张之玺落坐之后,先从公文包里拿出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谷东川。

  “谢了!咦,你们去上海度蜜月了?”

  “我自己去而已。配合总公司那些大主管,临时提前出差了,我在香港停留一个晚上,所以带了点伴手礼。”

  “我妈会很高兴的。”谷东川问:“不过,你应该不是只为了送这盒干贝而来吧?”

  “嗯。”他淡淡回答,便沉默了。

  谷东川从酒杯里捞起绿橄榄,一口塞进嘴里,瞄了眼闷头把玩酒杯很久的张之玺,忍不住出声。“喂,那就说话呀,难道是找我来这里演哑剧啊?”

  张之玺大口吞下杯中蜜色的汁液,一股热辣从喉底烧起,他暗哑地问:“我只是在想,大家总是说爱,“爱”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好,今天算你好运,让我这个爱憎专家来替你开释——”谷东川收起嘻皮笑脸,认真地说:“爱就是……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看到她就莫名开心,离开时就伤心,想和她一辈子在起,永远都不要别离。”

  “你在唱歌吗?还真流利!”讲得好幼稚,张之玺觉得他故意搞笑。

  “听起来很简单,可是道理非常深奥。”谷东川继续发表高论。“你爱周颖青,不是吗?”

  “何以见得?”他沉沉一笑。

  “例如婚礼、垦丁度假等等,樱樱跟我提过不少,这些都是证据。我认识你这么久了,倒是头一回看到你对女人这么温柔体贴、处处关心。”谷东川双手抱胸,笑得有点诡异。“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坦白一下啊?”

  “我以为,结婚就应该这样。我尽力照顾她,这是婚姻的责任和意义,不是吗?”张之玺晃着酒杯,心情很沉。“可是,她好像不是这么认为。”

  “喔,听起来事情很严重,张先生和张太太吵架了?”谷东川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她问我,是不是还爱着谭莉——”

  “哇!那你当然要说,我早就不爱了,亲爱的,我爱的是你啊!”谷东川索性表演起来。“然后一把拉过她,用力地啵啵两下,事情就解决了!”

  “你怎么不去演戏算了?”表情动作一流。

  “呵呵。”谷东川再次强调。“这招真的很有效,女人本来就是要用哄的,哄一哄就没事了呀!难道你以前不哄谭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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