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那臭小子!”听到妹妹豆腐都被吃光了,在念研究所的阮才人气红了眼,把昱庭揍了一顿,踢出大门。
当晚,就发生了那件她一辈子都不愿再想起的往事。
她很喜欢很尊敬的人,用强迫的手段对她——她想忘了那一夜,也连同忘了他这个人,当做生命中从来不曾有他存在。
“我说不行,你不可以伤害我。”六年后的今天,她不是当年不懂拒绝的小女孩,她要把话说清楚。“就算这样,你也无法挽回什么,我不会是你的,我不要!你不可以强迫我!”
“若若……”头昏脑胀的昱庭,没了十九岁时的意气风发。“不要离开我……映薇……”到现在,仍是一个走不出情伤的男子。
“若若,你很坚强。”游仕德赞许的吻她额际,她明明惊魂未定,仍站在这里面对二次伤害她的男人,坚持把话说清楚。
她也明白,对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讲道理,他听不进耳里的。
警方匆匆赶到,以及得到失踪儿子消息的知名立委夫妻,游仕德不想给那对夫妻任何解释的机会,高声对系主任道——
“主任,我可以先走了吧?”再看了看阮若岚,她已经躲到他背后,不想见任何人。
系主任自然同仇敌忾。若若可是他老同事的掌上明珠,就跟他女儿没两样啊!
“快滚,你自己跟阮老头说啊!”他才不敢去接炮灰咧,在自己系办发生这种事,他想老同事会非常不开心。
“老狐狸……”游仕德啐了一声。
接着他带着阮若岚离开,当警方挡在前方希望她协助做笔录时,他一脸不爽。真正出事才要来协助办案,有什么用?他正要破口大骂时,衣服被扯了扯。
“没关系,我可以。”阮若岚开口说,脸上带着令人心疼的笑。
“若若。”游仕德皱眉,一脸的不赞同。“你需要休息。”
“我不想再逃避了。”她淡淡地道。“我都想起来了。”那污秽的回忆,重重的压在心口。“我想解决。”
许是知道她意指为何,他也不再反对了。
“若若……不要走,你是我的,不要抛下我,不要背叛我,映薇……”昱庭眼神涣散,分不清楚他爱的人究竟是谁。
映薇?还是若若?她们的脸为何如此相似?
游仕德额上青筋浮起,那执迷不悟的臭小子,把他搞得很不爽。
“没有你我会死,若若……”
“昱庭老师……”阮若岚不知道该怎办,她哭了,她好怕,又好难过。一个本该有大好前程的男孩,就这样……情关过不了,成了这个样子。
游仕德把她的脸转过来,压在胸口,不让她看那倒在地上的男人,不要她面对这残忍的一刻,而他正要对那臭小子吼两句,他的家人上前将他扶起来。
“昱庭,你怎么在这里?映薇在等你,她找不到你。”他的立委父亲老泪纵横道。“快回家,爸爸带你回去……”声音哽咽。
“真的吗?映薇在等我,那若若……我的小若若……”
“你在说什么?哪来的若若啊,再提到别的女人,小心映薇会生气哦。”他的母亲也在一旁帮衬,“回家吧……”
“啊,映薇……映薇……”昱庭傻笑,在父母的扶持下,一同上了警车。
游仕德到了嘴边的咆哮怒骂,全数吞回肚子里,而他怀里的小女人,难过到泣不成声。
昱庭的立委父亲,临去前特地走回来,站在阮若岚面前行大礼。“对你造成的伤害,一切……对不起。”是他没管好自己的儿子,是他的儿子伤害了无辜的人。
阮若岚没有办法原谅,没有办法开口回应他的道歉,那记忆太深、太伤,就算道歉也无济于事。
对方也知道,道歉是得不到原谅的,他只是……觉得欠这女孩这三个字,不顾丢了脸面也要说,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游仕德见场面已被控制,他问:“可以走了?”
“还不快点滚!”摄影师懒懒地道。
“交给你?”游仕德朝他睐了一眼。
那酷酷的男人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他——”阮若岚从他怀中探出头来,指着那留着胡子的摄影师,一脸疑惑。
“嘘。”游仕德抓回她的手,拎着她离开。
“你们认识?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奇怪摄影师耶!他是谁?怎么这么晚还在我们学校?”她鼻音浓厚地问,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珠,看起来好可怜,好令人心疼。
“他是我拜托来看着你——好,保护。”被她一瞪而改口。“连你都认不出来吧?哈,他是吕骥。”
仕萱姊的丈夫?怎么可能?差太多了!而且他什么时候留了那脸胡子?
“骗人——”她不禁回头,看向那双手环胸、酷酷的摄影师——好,更正,是吕骥。
只见吕骥对她的方向眨眨眼,埋在胡碴下的嘴唇微微上提,冲她一笑。
她突然觉得……他存在感非常强烈,想到自己送他的那朵玫块,不自觉的脸红害羞。
糗了!希望他不会告诉仕萱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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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我老公常常收到花,但是会跟我说,就表示送他的人是很特别的人,他很乖,你送花给他这件事情他有跟我报备,我不会吃醋的,放心。”
听见游仕萱这么可爱的回答,阮若岚只觉得很糗。
“那、那才不是,我只是……看他很喜欢那朵花的样子,才转送给他。”
“没关系,你不用解释,他真的常常收到女生送的花,不差你那一朵。”只是她送的那一朵,特别风干成干燥花,放在他们家里当摆设。
因为吕骥非常欣赏她送他花时说的话,觉得这小女生很不赖。
“我没有……”游仕德吃味了,拿刀戳着盘子里的牛排,怨恨的瞪着恢复原本清俊外貌的吕骥。感受到杀人视线,吕骥朝身旁的妻子拐了拐,示意她噤声。
游仕德这举动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调到他身上——
“真幼稚。”游仕晋嗤了一声。
“无聊。”跟他不对盘的管曼妃翻白眼。
“唉。”游仕均长长一叹。
“吃醋?”游仕萱可爱的偏头问。
嘘——每个人都做出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踩地雷,可惜来不及了。
匡啷一声,游仕德没风度的丢下刀叉,任性大喊,“我不吃了!”离开餐桌,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转台。
“我的!”大胃王游仕晋立刻抢走他盘中最大块的牛排。
这是大嫂精心腌制、慢火煎烤的,一人只有一份啊,能多吃就不要放过机会。
“我也要!”游仕萱也跟着抢了两块,放进丈夫和儿子的盘子里,催促他们,“快吃!”
游仕均猛笑,管曼妃把他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推到阮若岚的盘子里。“先吃完的人要洗盘子,仕德,今天你洗哦。”
还真的不理他,让他一个人生气?游仕德更不爽了。
“我不吃了,就算叫我吃我也不会吃!”
没有人叫他回来吃啊,是叫他洗盘子吧——游家人发挥天性,没有同情心的大笑,阮若岚也习惯了加入大口吃肉、大声笑的行列。
游家人的假日就是Family day,就算有时候手上有工作得忙,但还是会抽空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
后来阮若岚才明白为何大家都聚集在十楼,那是游仕德的提议,因为大哥身体未愈,虽然出院了,但体力大不如前,无法像以前一样正常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