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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已是忍至极处了,一进洞里,被那幕水帘浇淋半身,燕影体内的火却愈烧愈盛,尚未放下怀里的人儿,他头一低,舌侵入她口中,野蛮汲取。

  紫鸢热烈回应,小手大胆拉扯他身上衣物,直到手心能贴熨他的肌肤,感觉他的灼烫刚硬,才满足般逸出娇哼。

  她被抱到蒲草软垫上,男性大手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解她腰绑和护腕,拉松衣带子,扯开她外衫与里衣襟口,抚摸她同样灼烫却无比柔软的凝肌。

  当他的嘴取代了手,膜拜她的胸房,而他的手滑过她窈窕身段,滑过平坦腹部,碰触她最细致的蜜处时,紫鸢抑不住轻喘,热潮一下子刷过全身,而更热的蜜潮已被他勾引出来。

  依旧不需言语,只需身躯紧贴,感受狂放的脉动与剧颤的心音,其他皆多余。

  燕影吻着她、抚摸她,腰臀挪动,缓缓进入她身体里。

  柔腻包含,命脉侵入她谷中,那滋味让他灼灼喷出气息,宽额垂抵着她,乌亮散发不知觉间半化成墨羽,搔弄她的脸肤和润肩。

  「燕影……等、等等……」她细弱叫出,勉强扯住将要飞掠的一丝神智,身子这样湿热,被绷胀地撑开,她每扭动一下对两人都是至甜至毒的折磨,但……有件事必得做到,不能忘掉。

  她伸长手将外衫勾近,从衣内暗袋抓出一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

  她含进一颗,另一颗抵至燕影嘴下,眸光逼近迷乱,却执意看他,要他张嘴。

  燕影面色微异,眉目瞬间一转刚硬,但他还是吞进她递来的药,津唾一润,药丸立即溶于舌下。

  「这样就没有顾虑了……」她迷蒙扬唇,双腿环上他的腰,裸身拱起。

  描绘不出的火气陡然而生,因何发怒?燕影亦觉莫名,然而,就是不痛快。

  他俯首重重吻她,无法温柔待她,彷佛泄恨,一直挺入深进,灌注蛮强力道,感觉是疼痛的,却又纠缠肉欲,心魂与身体都快炸开,紫鸢用很多、很多力气抱紧他,大概今生都不会再遇到,像他这样能让她痴迷至此的人,她不知道对他是不是所谓的「爱上」,但「痴狂」与「迷恋」,却如此明了。

  疯魔若错,她就错到底,一直错下去,不回头。

  当那股最高狂潮兜头打下时,她圈住他腰身的双腿变得紧绷,脚趾蜷曲。

  她想挽留他、绞紧他,然一切还不能结束,还不是时候,男人抱着她翻转半圈,光裸身体交叠纠缠,他从她背后再次占有,欲望粗实沉重,在一次次撤与顶之间剖开她盈满香蜜的肉壶……又一次,她被推进另一波猛浪狂潮,继续漂荡……无止境浮沉……

  无边。

  无际。

  至欢之后,是茫茫之愁。

  而这般欲念啊,却已化作茫茫之劫,教人甘愿在生死间轮转无数回……

  一切混乱纠缠静下时,似乎已过去许久许久。

  男人粗犷沙嗄的叫声,女人带泣般的吟哦,像还回荡在洞中,与一幕天然的水帘珠子共谱秘曲。

  女子趴卧于软垫上,燕影知她并未睡去,她是被折腾得太狠,于是静伏调息。

  错在他。

  这阵子他忙,她亦忙。

  上官净重返南蛮,与凤主之间的恩怨情仇开解后,原要回「西海玉灵峰」将唯一被留下的小师妹杜青青接来,但凤主发疯般硬不放人,最后是她代替上官净跑了一趟,前两日才将杜青青带回。

  算算时候,他和她都已三个月未单独相处。

  今夜守在莽林,或者下意识是在等候一名女子,等待她寻来,走向他。

  见她当真出现了,他左胸剧烈鼓动,如顺风的满帆,涨满无数心绪,说不出,无法言明,然后看过再看,一直看,瞪得两颗眼珠都快掉出,她真的在,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

  她来寻他,来到他身边。

  内心一开始确实欢畅不已,但,这滚了一地的红泽药丸……

  此时蒲草软垫旁散着十来颗殷红如血的药丸子,这药丸主要是用莽林内依附巨木而生的花藤「红凤尾」所开的红花揉制而成,阴阳交合,若不想落种怀胎,男女双方在「办事」前都必须服上一颗。

  当他们头一次赤裸交缠时,什么防备亦无,事后,他深思过这事,想过再想,最后硬着头皮跟凤主问了那样的药。

  那一次,魔星难得慈悲爽快,竟问也不问原由,便把一袋子装得鼓鼓的「红凤尾」药丸塞给他,说是可以让他用很久,还追加叮嘱,不够的话,再跟他取用。

  他面红如血地接过那袋药,心知凤主不问,八成已有计较,只是不知他与紫鸢之间被瞧出了多少。

  之后没多久,水帘洞内那样的火热痴缠被密密重温了。

  然,在他取出红花揉制的药丸前,双腿紧环他炽热躯干的姑娘竟先一步取出相同的殷红之药,喂进两人口中。

  她告诉他,那是她问过太婆后,老人家给的。

  这也意味着,她仔细想过他所深思的事——不想有孩子。

  贪欢,就这样「没要干什么」地在一起。

  所以不能有孩子。

  而另一方面,他这时不时让外貌异变的精血极可能延续至下一代,他不想让孩子吃这种苦头。

  燕族若因此绝断,就断吧,他根本不在乎。

  她这么做,恰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一开始只觉松了口气,恣意投入与她的每一次纵欲交缠中,每一次在一起都不容易,所以全心全意,神魂授与,直至筋疲力尽,安歇在彼此怀里。

  然而,今夜这些滚散开来的「红凤尾」药丸,不知怎地竟教他气闷心烦,他从未问过她的想法,关于他、关于怀胎、关于将来该如何……感觉若问出,似乎就坏了「没要干什么」这个默契和规矩。

  「唔……药丸都滚出来了……」一声微哑的笑叹轻轻划破洞内幽寂,紫鸢侧过脸容,阵心犹带迷蒙,边叹边拾回离自个儿近些的几粒红丸儿,放回瓶内。

  「适才取了药,忘了把瓶口封好,结果……欵……」她又叹,芙颊透红,其实并非忘了封回瓶口,而是那当下,他在她身体里,炽热相连着,她尚能记得取药服用,自己都觉了不起。

  盘坐身旁的男人有些古怪,她眸线迎上,望着他目底的流火。

  「怎么了?」心意驱使,紫鸢不自觉抬起手,轻抚他鬓角与颊面上淡淡未敛尽的细羽,那样的毛羽细致无比,惹人心怜。

  如果只有欲,她的抚摸因何能深触胸中,让他满腔灼气快要裂胸爆发?

  如果只有欲,吻过她背心曾受重伤之处,为何他会喉头泛堵,隐隐颤栗?

  如果只有欲的话……

  「这种『没要干什么』地在一起,你觉得,能在一起至何时?」燕影突然问,语调夹带了些山雨欲来的沉静。

  紫鸢闻言一怔,缓缓收回抚他峻颊的手。

  「能到何时便何时,一切顺其自然,不该是这样吗?」她微微笑反问。

  他眼中两簇流光窜了窜,犹静声道:「倘是想嫁人生子,就不该跟我这样走下去。」

  「我若想嫁人生子,自然不会跟你这样下去。」她淡然回了一句。

  燕影在暗中仔细分辨她的眉眸神态,一时间无语。

  紫鸢坐起,抓来散落周遭的衣物,找到自己的外衫,她用它暂掩裸身。

  男人那两道深沉目光仍专注在她身上。

  捺下叹息,她敛眉,有意无意回避他的眼。

  「我从未想过嫁人,也……也不愿与谁诞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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