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细致的腕,他双手抚摸她香娆身体,两人的发丝似吻般缠绵。
这一回,她背心剑伤虽恢复得更好,他还是将她揽至身上,让她趴在胸前,那双修长玉腿很快缠绕上来,紧贴他,淫蜜的腿心迂回摩挲,在他将要冒出墨羽的躯体上留下气味,他像被订下了,属于她一人……
下身泛痛,昏乱间,他听到她在耳畔低低幽喃——
「燕影,我没要干什么的……」
这个混蛋!都这样了,还没要干什么吗?
被腹诽是混蛋的姑娘轻捧他的脸,红唇挲过他的肤,又道——
「我们这样……在一块儿,就这样而已,我没要你跟我一起过日子……所以,谁也不必对谁负责,谁也不辜负谁,我没要干什么的……」
闻言,等那些从她小嘴吐出的话,一字字被理解了,燕影头一晕,这会儿连「混蛋」二字都骂不出。
自古以来,这种「在一块儿」的事,向来是姑娘家吃亏,她既然这样「雍容大度」,这样「不忮不求」,他当然得成全她。
掌着她腰臀,他胀痛的下身猛地一挺,顺着那大胆开启的蜜径刺穿她。
她陡然蹙眉,受不住般低叫,指尖捺进他刚硬的肌肉里。
「当然,你没要干什么,我也不想干什么,只想这样在一块儿罢了……」
他报复般酸出一句,可惜姑娘家听不出他话中恨意,而这一点,让他更恨,深入她体内,紧扣她的腰,墨羽细细渗出时,他学着她发狠,很野蛮地要了她,也许在她身上又留下伤口……
伤过,舔愈,愈合后,再伤……大概,会一直这样轮回吧?
而这般的恨,乱七八糟又晦暗难明,除非是拿她来祭,不然又该如何排解?
第6章(1)
两年后
西海玉灵峰上。
燕影背负神识已昏迷的凤锦疾驰下山。
后者近日跟爱妻闹得不可开交……不,并非「闹」,遭凤主「请君入瓮」诱婚得手的上官净,自凤主底细爆开后,人家根本对他不理不睬、视若无睹,半点也不闹,然,正是这个「不闹」,才让嚣张不可一世的人气得快升天。
今夜恰逢月圆时候,凤主最好别妄动体内灵能,但他偏没脸没皮,硬跟着出走南蛮的妻子返回师门「西海玉灵峰」,为了解决上官净师门内变所引发的乱事,亦为了救醒上官净的小师妹杜青青,他在今日大纵灵能,强悍灵动震撼整座玉灵峰,也使得久未发作的血咒再起,未入夜,七窍已又渗血。
燕影心里清楚,待入夜,凤主身上的血咒将更严重,四肢百骸剧痛,瞧这势态,这颗魔星是存心折腾他自己,折腾给妻子看的。
情况虽严峻无端,他心里某个小角落却觉得……天理昭彰啊!
恶马恶人骑,魔星终于也遇到教他吃瘪的对手。
突地,身后跟来一人,那人正全力施展轻身功夫,落后他一小段距离。
他并未回头,然疾驰间仍分神留意,确定对方跟上。
玉灵峰地形陡峭,来时,他们将马系于峰下,直到将凤锦扛上马背固定稳妥,燕影才转身看向那个追随之人。
「你左臂伤势如何?」对方刚至,气都未换上一口,燕影沉声便问。
「血已止……」好、好喘,为赶上他,紫鸢提气一路狂奔。「……不碍事的。」
前几日,知妻子非回西海玉灵峰不可,凤锦先遣了紫鸢过来一探,今日众人才在玉灵峰下会合,那时她左臂已带伤,还是上官净当场撕了干净的袖底衣布,为她包扎止血。
她的任务仅是监看玉灵峰上的动静,她却跟那些霸占峰顶的人马动手了吗?
压抑火气,燕影绷着五官,简短有力道:「上马。」
她在此处的事已办妥,自然跟他们一道儿走。
紫鸢一跃上马,与他护着凤主离开西海玉灵峰。
以凤锦目前状况,若能回凤鸟神地那处充满灵能的锥穴里躺躺,那再好不过,但要从西海赶回南蛮,日夜兼程的话,至快也得花上十天。
一将凤主带离让他深恶痛绝的「伤心地」后,燕影暂且放弃赶路,而是先选一个适合野宿之地。
刚决定下马扎营,一批十人左右的马队迎将过来,带头的正是鬼叔。
八成是山里的老人们听闻凤主和自个儿媳妇儿闹僵,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上官净出事,才托鬼叔领着几名好手跑这么一趟。
只不过,现下要出大事的是凤锦。
与燕影简单谈过后,鬼叔一行人亦跟随入林,下马准备过夜。
人一多,守夜之事就便于安排,而且多了鬼叔这般老手,燕影无后顾之忧,更有心力来对付两名伤者。
伤者之一,魔星凤主。
燕影知凤锦昏过又痛醒,内劲虚空几已见底,他们二人所习心法尽管相同,但要助凤主疗伤不易,他的火凤精血优雅邪巧,他的燕族血气则质朴野蛮,能相互感应,却不易相融。
燕影能为他做的,不必动用异能,而是长年习武所练下的内力。
他盘腿而坐,双掌虚贴凤锦背心,催发内劲,先护住凤锦的心脉,余下的劫,就得靠造劫之人自行渡化。
伤者之一——混蛋姑娘。
骂她混蛋,是她根本人前人后两张脸。
今夜鬼叔与众位好手加入,野宿于林,她在人前显得沉静拘谨,尤其待他,连正眼也不给他一个。
以往她总一瞬也不瞬地直勾勾看他,想看尽他一切似的,但自从两人「没要干什么」地在一块儿后,她渐渐就变了,在旁人面前对他特别冷漠,像怕被人觉察出什么。
这样……在一块儿,就这样而已,我没要你跟我一起过日子……
所以,谁也不必对谁负责,谁也不辜负谁,我没要干什么的……
既是如此,他跟她之间真说穿了也……没什么!不是吗?
胸中那把火彷佛腾烧了许久,自与她相遇,火就没灭过,怒恨纠结得很。
寻到她时,她避开众人在林中一泉小池边净脸。
此地仍属西海高原地,高原林中藏有不少泉眼,涌出的泉水异常甘甜,紫鸢捧水喝了好几口,也将两根竹筒子装满水,最后才净洗风尘仆仆的面容。
用巾子拭过脸上水珠,浸湿再拧乾,她将前襟扯松了些,抓着巾子开始擦拭颈子和肩胛,然后解开上官净替她包扎的那方衣布,衣布尽红,不过臂上这道靠近肩头的刀伤,血确实止了,她小心翼翼擦去周遭血渍。
那人像老早就来到身后,她却太晚察觉。
一惊,她按住襟口蓦地回首,见到是他,她颊面在夜中泛红,紧绷的心一弛。
燕影朝她走去,脚步无声,炯峻双目直直盯住她。
此际,她没有闪避,而是坦率地承受他的注视,眸底聚流光,谧谧漾开某种情怀。
他一来到她面前,便由她手中抽走巾子,为了便于探看,他将她衣领拉得更低,露出整片左肩以及半截上臂。
刀伤平整,约三寸长,幸得口子不深。
他接手替她净洗伤处,但峻唇一直抿着,下巴也绷绷的。
紫鸢原想解释,但其实也不用多说,反正是玉灵峰上起冲突,她跳进去打了一架,立马从监视者变成当局者,大乱之间挨上一刀,就这样,而提及这些,唔……他应该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吧?
那……倘是这样呢?
心念一动,她脸突然靠过去,在他冷硬唇上啄落一吻。
擦拭她伤处的大手顿了顿,燕影双目转回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