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是要脱衣,她羞恼地阻止,「你不要乱来!」
他挑眉,斜睨她一眼,「既然你不肯过来,那就别怪我……」他迅速脱去身上衣袍,只留下一件长裤,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跳入湖中。
小舟微微晃了晃,她紧张地抓着船缘往水里叫,「上官凤驰,你在哪里?」
他大笑着从湖里窜出,攀在船边,将水甩向她的脸。「这湖水很凉。」
她笑着抬起衣袖挡着,「你不要闹了。」
「想不想下来?」
「这儿有旁人。」湖上有其他避人,她不可能像他这般光着膀子下水。
「那里没人,咱们去那儿。」他指着湖边一隅,那儿种了一排绿柳,还横生了许多树枝,形成了一处隐密的角落。
说着,上官凤驰便坐回小舟往那边划去。
坐在小舟上,见阳光洒在他健硕的身躯上,一身麦色的肌肤闪闪发亮,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牧颂晴眯着眼想着,眼前这伟岸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心中忍不住充斥着一股骄傲和满足。
与他四目相对,情意在两人之间传递。
她抬起衣袖为他擦去脸上的水溃,唇边的笑意比春花还艳。
忽地,腹中涌起一阵恶心,她急忙掩着唇。
「怎么了?」上官凤驰关切地问。
她摇摇头,「不知道,突然间有些想吐。」
「先回去让大夫瞧瞧。」
「应该不打紧。」她想下水玩。
他不放心,「身子要紧,若大夫检查没事,我再带你来。」
*****
「我有两个月身孕了?!」她瞪大眼,惊喜地望向站在床榻旁的上官凤驰。
「是的,恭喜元帅和夫人。」大夫笑咪咪道贺。
上官凤驰掩不住脸上的喜色,询问些该注意的事情后,才吩咐陶总管送大夫出去,他坐在床边握起她的手,「你也真糊涂,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一手抚摸着腹部,一想到里头有她和上官凤驰的骨肉,她的眉眼笑得都弯了起来。「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男孩是女孩都好。」只要是他们的骨肉,他都爱。他将手贴在她腹上,想感受一下她腹中的宝宝。「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孩子才两个月大,你希望有什么动静?」她笑道。
「也对,孩子若动得太厉害你也不舒坦,还是乖一点好了。」他对着她的腹部威吓几句,「乖乖,让你娘少吃一点苦,否则等你生出来爹不饶你。」
她偎在他怀里,笑得阖不拢嘴,「你别吓孩子。」
他叮咛,「你以后可要当心点,别再蹦蹦跳跳,还有,暂时也别跳舞了,知道吗?」
「嗯。你说咱们要帮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我想想。」上官凤驰噙着幸福的笑,认真垂眸思索。
*****
得知怀孕后,上官凤驰便要人替牧颂晴补身,这一日也是。
兰儿端着安胎药回来,将药递给牧颂晴,「夫人,方才我在门口遇见陶总管,他让奴婢转告夫人,元帅命人带话回来,说军营中有事,今天会晚点回来,请夫人早点安歇。」
「我知道了。」牧颂晴接过安胎药慢慢饮下。「琴儿、兰儿,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我还不困,可以再陪夫人一会儿。」兰儿说道,牧颂晴听了点点头。
「那奴婢告退。」琴儿倒是累了。
琴儿退下后,牧颂晴拿出一件刚裁好的布料递给兰儿看。「兰儿,你看这可会太小?」
兰儿接过看了看,「似乎太大了些,夫人,我弟妹刚生出来时约莫只有这么大,这衣裳恐怕要等孩子两、三岁时才能穿。」她抬手大约比了个大小。
「是吗?那我再裁过。」
「夫人有孕在身,别拿剪子,让奴婢来吧。」兰儿连忙从她手中接过剪刀,俐落地裁了块大小适当的布料。
牧颂晴接过,拿着布尺量着,边在上头做上记号,哪里是领子,哪里要做成袖子,还有哪里要绣花。
两人边做边闲聊着,想起兰儿与自个儿差不多年岁,牧颂晴关心地问:「对了,兰儿,你也到该嫁人的年纪了,有没有中意的人?」
兰儿迟疑了下,摇头,「没有。」
两人可说是一块长大,牧颂晴从她方才犹豫的态度便听出她有话没说,她瞅了她一眼,「还骗我,快老实招来,那人是谁?你说出来,我也才能帮你安排。」
「不是奴婢不想说,而是……那人似乎对我无意。」
「我猜猜那人是谁。」牧颂晴仰起脸,眸子转了转,笑问:「是不是军师?」
每回见到风水连,兰儿总会特别矜持。
「夫人知道还问我。」兰儿娇嗔。
「我也不太确定,所以才问你,我听说军师还未娶亲,不如我让元帅探询看看他的意思?」说着,她掩着唇打了个呵欠,忽然感觉阵阵困意。
兰儿轻叹一口气,「还是不要了,奴婢感觉得出来,军师对奴婢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没问你怎么晓得,就像当年我每回见了上官凤驰都有一肚子气,后来不也嫁给了他。」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安慰道。
「奴婢觉得元帅必是早对夫人有意,所以才老爱拿话激夫人,引起您的注意。可军师每回见了我,神色都平淡如常。」兰儿也揉了揉眼。奇怪,怎么突然间这么睏……
「军师那人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肚子里。」明白兰儿的顾忌,她是怕提了之后万一不成,日后见了面难堪,想了想,牧颂晴说:「要不这样吧,我让元帅探探他口风,先不提你的事好不好?」
兰儿这才点头,「夫人,您点了什么熏香?有股跟平常不太一样的味道。」
「我没点熏香呀。」牧颂晴嗅了嗅,隐约闻到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她想寻找那股味道是从哪来的,一起身,双腿忽然一软,倒下昏了过去。
「夫人!」兰儿想过去扶她,但才站起来,双膝也一样跟着无力,整个人倒在地上。
第7章(1)
当上官凤驰接到通报赶回来时,清鸾院已陷入一片火海。
熊熊的烈焰宛如一头巨兽,吞噬了整栋屋子,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直窜云霄。
看着那惊人的火势,琴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陶总管率着一干下人正不停地来回提水灌救。
「清鸾院怎么会烧起来?夫人呢?她在哪?!」上官凤驰抓着琴儿,神色急切。
「奴婢也不知道,夫人让奴婢先下去休息,不久清鸾院便烧了起来,夫人她们似乎还在里面,可任我怎么喊,里面都没人应,奴婢想进去找,但火势太猛烈,一时又进不去……」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上官凤驰拔足奔进火场里。
「元帅!」琴儿惊骇大叫。
陶总管见状,急忙吩咐,「再去打多一点水来,快!」见主子都进火场了,他也不好置身事外,提来一桶水朝自个儿从头到脚泼下,也跟着跑进去已成火海的清鸾院。
冒着烈火冲入寝房,呛人的浓烟阻隔了上官凤驰的视线,他只能拚命大吼着,「颂晴、颂晴,你在哪里?!」
他双眼被烟醺得几乎无法睁开,喉咙也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但他仍挥动着双臂驱散眼前那些浓烟,继续往前走。
脚突然踢到什么,他低头一看,似乎有人躺在地上,他蹲下身,发现正是他要寻找的人,赶紧伸手拍打她,她却没反应,他便抱起她要带她出去。
牧颂晴这时幽幽在他怀里醒来,「咳咳咳,怎么到处都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