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只是因为不好意思?张启瑞眯眸,问:「你真的觉得看A片是正常的事?」
她点头,A片两字令她满脸通红。为什么要坐在他的床上和他聊这种事?
「你真的看过色情漫画?」他直勾勾地瞅她,眸底隐隐跳动恶趣味。
「看……过。」
「也看过黄色小说?」真是出手意料,还担心她会说出他变态之类的话,想不到她竟自己招认她也看A漫。
陈以希轻轻地点了下头,雪白肤色渗入红泽,整个人白里透红的,甚可爱。她倏然想起什么,又猛摇头。「不是黄色小说啦,就是女生青基期都会很迷的那种爱情小说,我那时同学又全是女的,大家都会看,还、还会在下课时间讨论。」
还讨论啊?他挑了挑眉后,突然正了正神色,道:「那晚,我其实是帮我小学同学烧片子。」
「啊?」她困惑地看他。
「就我小学同学,同村的那个阿光,你小时候也跟他玩过的,记得吗?」
陈以希想了想。「啊,你说的是那个不爱穿鞋的阿光?」
「是啊,就他。他跟人家借了一堆A片要烧,不过计算机坏了,农历春节期间也不确定有没有得修计算机,他怕借太久不好意思,所以就叫我帮他烧。谁知道我去个洗手间回来,你就在我房间,然后看到了那些画面。」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当时他可是幻想过她,还因此去洗了冷水澡,像这样的事只能自己知道。
「所以……你没有看?」她有些意外他的说法。
「当然有,我又不是性无感。再说我烧好会检查有没有刻录进去,多少都会看到。」他坦承。
「……嗯。」她应了声。
他的困惑在多年后的现在获得解答,他再无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突然静默下来,气氛瞬间陷入尴尬,感觉好像把误会解开了,又好像没有……
半晌时间,张启瑞总算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刚刚说我讨厌你……」看了看她神色,他又掀动嘴唇。「我……并没有。」
「……啊?」陈以希双手将被子拢在胸前,整个人鼓鼓的,便显得她脸蛋小了一点,她眼神因困惑而略显迷蒙,脸颊还留有淡淡红泽,看上去是如此柔弱。
这样的模样教他心口发软,他叹道:「我没有讨厌你。」
她先是探究般地盯了他好几秒,像是在研究他所言真假,可又看不出个什么后,才道:「但我觉得你很讨厌我。我虽然一开始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但后来也试图要和你说话,可是你都转头不理我。」
张启瑞皱了皱眉。「有吗?那时候你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每次见了我就是避开,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曾经要和我说话但我不理你的?」
「有,真的有,最明显的就是……就是张爸爸后事办完后的那几天。」他眯眸想了想,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见他神色正常,也无哀伤表情,陈以希才开口说:「就晋塔隔天,我放学回家经过你家门口,看你坐在屋外,表情很迷悯也很伤痛,我第一次看见你有那种神情,在那之前你一直都很坚强,也没看你哭,可是那天,我才发现你其实是很难过的。也许你只是看张妈妈看启惟哥那么伤心,所以你一定要表现得那么坚强;我那时候想去安慰你的,但你一看到我就转身进屋了,我想你一定是很讨厌我。」抿了下唇,她低眉道:「想想也是,没经过你允许就进你房间,还发现你在看那个,换作是我,我也会很讨厌那个闯进我房里的人吧。」
张启瑞回想起那一段,犹豫几秒后才说:「不是因为讨厌你我才进屋的。那时候是真的很难过,突然明白再也见不到我爸了,所以很伤心。我记得我一直在流眼泪,没办法控制自己,然后突然看见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大男生哭得那么惨,也不是多光荣,所以才进屋子里。」他语气淡淡的,神色再认真不过,停顿两秒,突问:「你今天上小夜?」
「嗯。」陈以希这刻才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她双眸膛大,有些惊慌地说:「啊!几点了几点了?我有没有睡过头?」她拉开被子,转身打算跳下床。
一只大手倏然横过她腰前,将她身体往后揽。「才十点多而已。」张启瑞从她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她抱起来软软的、肉肉的、热热的,很舒服。
男性热息袭上她耳壳,她敏感地轻颤,心跳瞬间加快,咚咚作响的。「你……你……」怎么突然这样抱住她?她感觉肤下血流似要沸腾,心脏跳动的力道像要蹦出胸口似的。
「小夜是下午四点上班没错吧?你倍我去一个地方,下午我送你去上班。」他松开她,扶在她敏感腰侧的大手轻推了下她,促道:「去洗脸,换上你的制服。」
这刻的亲腻让她根本顾不得他要她倍他去哪,她只想赶快离开他那让她发晕发软的温暖怀抱,于是当他手一松开,她便急急跳下床,奔回自个儿房里。
一进房间,她靠在房门上,一手压着怦跳不已的左胸;她感觉全身血液好像都涌到她脸颊似的,双腮热得不可思议……
呵了口气,她纳闷不已——为何一觉醒来,那人对她又抱又搂的?他究竟怎么回事?
第7章(1)
清香袅袅升起,庄严肃穆的气氛中,手中握着三灶香的陈以希,偷瞄了瞄古侧那神情度诚的男人;他双肩挺起,两臂打成四十五度,握着三灶清香的十指内翻,拇指压着香脚,姿态恭敬地看着前头的金尊,似在倾吐什么。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她倍他来这里拜拜,拜的是什么神她也不清楚,只好跟着他,他拜,她就拜,他不动,她也不动。
面前那金尊看上去外貌很凶恶,五官显得有些狰狞,不怎么好看,和一般看起来慈善祥和的佛像不大一样。金尊是站立的,手中持剑,脚下踩着一个面目也是不大好看的……呃,兽还是鬼?
身侧男人一动,她见他起身走到前头将香插进香炉,她依着他的动作也把手中的香插进炉里,然后他走到柜台,和那里的工作人员不知说着什么,片刻就见他手中拿了什么走了过来。他将那东西过了香火,递一个给她。
「平安符?」当她看清手中的物品时,发出讶异声。
「嗯,带在身上,放包包或口袋都可以。」张启瑞将自己那一个收进皮夹。
她觉得古怪又纳闷,他何时也信这些了?
似是看出她的疑问,他拉住她的手。「走,去外面坐一下。」
庙在山腰间,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外有个宽广的庭院,站在庭院拉外侧看,一片青翠高山环绕,视野甚好,只不过时值冬季,山风一阵阵,只觉冷凉。
张启瑞握着她手腕,带她到庭院一侧树下供人休憩的石椅上落坐,见她马尾飞扬,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移坐到外侧挡住冷风。「这样还冷吗?」
她微侧眸,看着这个起床后就变得有些古怪的男人。「还好。」
还好就是还有点不好?他探手,将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外套衣领竖起,拉炼拉到顶。「这样子风就不会从脖子钻进去。」
他收回手时,指尖不意擦过她下巴,那温热触感让她热了脸蛋。她两手拉着领口,微红着脸说:「嗯……这、这样真的比较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