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颓丧地跨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面对压力她早已司空见惯,但她从未遇过这么令她心力交瘁的事。
官伯彦从她惊慌的神色中窥出她的不安,“没想到这一次的台风竟是如此的强。”他故意轻松地说着,企图消弭她心中的不安。
他轻松的口气真是气煞了她!
“或许这正合你意。”她不悦地嘀咕。
他听见了她的低语,官怕彦的眉头在一瞬间极为不悦地拢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似我巴不得有这场台风似的!”
他的眼里霎时充满惊人的风暴,愤怒没来由的涌上心头,此刻的他活像只栅栏里的狮子正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他的愤怒令她错愕,“少来了!难道你心里真的没这么想?我才不信!”因此她也以恶言相向。
“你说够了没有!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怒不可遏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的一句话竟能惹他如此生气?花水艳闭上微张的嘴,心里有着一股强烈的冲动,真想冲上去很狠地赏他一个耳光!
她猛然站了起来怒瞪着他,“我哪里说错了?要不是你,今天我们会被困在这里?”花水艳火爆地驳斥。
“没错!我们会来这里是我的安排,但是如果你不跟我打赌,相信我们两人现在大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他愤怒地说着。
“听你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喽?”花水艳双手叉腰地瞪着他,愤怒使她的脸突地涨红。
面对歇斯底里的她,官伯彦耸耸肩眼睛往上一翻,他在屋里来回地踱步,“现在发牢骚也于事无补。”
“我没有发牢骚!”她气呼呼地说着。
他瞄她一眼,“你呀!不止是个倔强的女人还是一个有理说不清的女人,如果要怪只能怪我们倒霉。”
“命运?”她低声嘟哝着:“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喂!讲点道理,你不能全怪我,因为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官伯彦纠正她。
“听阁下之意,我也得为此事负责任喽?”她气恼地说着。
“难道不是吗?”他语带讥讽,唇边扬起了一抹冷笑。
“你——”她竟无法反驳他的话。
“你何不抱着感激的心态去面对这场灾难?或许这是老天特意安排要让我们单独相处的呢。”官伯彦嘴边漾着诡异的笑。
“你——”花水艳愤怒地瞪着他。
他的唇角骄傲地上扬,他意有所指地说着:“昨晚你不是睡了一个好觉吗?怎么天一亮就过河拆桥了?”
“我……”一抹红晕浮上她的脸颊,“你
“多巴结我吧,看外面乌云密布的样子,台风或许还没过呐,到时你可能还需要我这里…… ”官伯彦拍拍自己的胸膛,并发出一阵椰输的笑。
“可恶!今晚我不会需要你的。”她愤恨地说着。
“真的?”他咧出一抹嘲讽的笑,“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做得到。”
“可以,绝对可以。”花水艳倔强的说着。
“但愿如此。”他的笑容里有着些许的轻蔑。
“我会办到的。”花水艳无法忍受他那嘲弄的目光,她愤愤地朝他大吼。
他淡然地撤下一抹冷笑转身上楼,花水艳真的不懂,为什么他总是能轻易地激起她的怒气?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发怒的女人啊!
花水艳错愕地发现自己正贪婪地欣赏着他健壮好看的背部,突然她感受到一阵口干舌燥,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有力的撞击肋骨,她茫然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倏然她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花水艳,你在想什么?
回神后的她感到既惊慌又羞愧。
“为什么?为什么?”
气得直发抖的花水艳走回房间,用力地将门甩上,她为什么会傻到去遵守这份可笑的赌约而来到这里?
她为什么蠢得让自己与他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太多的为什么令她极为气恼。
花水艳坐在床边瞪着前方,“我是怎么搞的?”
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再用力地握紧拳头,或许她该庆幸官伯彦是个真君子,两人紧紧相拥了一个晚上,他没有对她做出不轨的行为,只是他的轻触至今仍然令她焦躁不安。
她突然记起金未来的预言——她与她未来的另一半是因玻璃鞋而邂逅,而且对方还是在子时出生的。
“子时……不知道官伯彦是否就是在子时出生的?”她自言自语。
随后她双手在头上一挥,努起小嘴,“他绝对不会是在子时出生的。”她突地一怔,她怎么会这么笃定呢?
话说回来,有着显赫家世背景的他,她根本高攀不上,一个傲视全台的青年才俊,怎么看得上一个出身卑微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真的是童话中的仙度瑞拉?唉!少做梦了。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什么事?”
“吃早餐。”官伯彦在门外喊道。
“噢。”她慌乱地应声。
他刚才不是还在跟她吵架吗?怎么才一转眼的时间,他竟会跑来叫她吃早餐?
她很快地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冲出门外,在下楼的时候她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忙换上了一个愉悦的表情。
“你把早餐准备好啦?”花水艳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微笑。
“嗯。”他从烤箱中取出面包,“快来吃吧。”他若无其事地催促着她。
花水艳颇为讶异他对她的态度,不过她不得不佩服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因为从他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怒气了。
“谢谢。”花水艳拉开椅子,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面对丰富的早餐,她一脸赞叹地问:“你不是不会做菜吗?”
他淡淡一笑,“不会做菜并不表示不会弄早餐,早餐只要注重营养即可,两个荷包蛋、两片吐司和一杯牛奶,这还难不倒我。”
“说得对。”花水艳伸手拿起盘中的吐司,慢慢地撕下一小块送进嘴里。
官伯彦坐在她的对面,端详她用餐的模样,“刚才我不是故意要触怒你的。”他腼腆地说道。
乍听他的道歉,她惊愕得差点被噎着,她用力吞下口中的吐司,“没关系,我已经忘记了。”
她低着头继续享用着她的早餐,心忖——他转变得真快,但是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天的开始,今天依旧十分漫长。
他瞅着低头不语的花水艳,他心里有丝怅然,因为他发现当他们在一起时,气氛总是如此凝重。
“虽然我俩正在打赌,但是也没必要如此敌视彼此,何不友善一点,这样一来日子也会比较好过。”他愉快地说道。
“你说得也对。”她没有任何的异议,仍旧低着头吃着她的食物。
他感觉得到她的拘谨,这不是他所乐见的情况,“水艳……”
“嗯,什么事?”她羞怯地抬起头望着他。
“我希望这两天,我们能和平相处……”他平心静气地低声说着。
和平相处?花水艳心里暗暗叹息,怎么可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好啊,我也希望如此,再说同在一个屋檐下每天怒目相对的似乎很不好。”花水艳说出违心之论。
才怪!其实每天怒目相对,对她来说或许是个保障,至少她可以拒绝与官伯彦接近,更可以回避彼此间的碰触,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她爽快的回答令官伯彦暗暗吃惊,莫非她的想法和他相同?
花水艳拿起面前的牛奶,一口气地灌进肚里,然后站起来朝他微笑,微微欠身,“谢谢你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