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很瞎。”嘴角微勾的柳清羽说出众人的心声。阿阳的确满倒霉,老遇上表里不一的投机女。
要嘛钱,不然是相貌,再则是床上功夫,这年头的女人精得很,有利可图才肯费心,否则玩起来比男人还野。
不过这也是现今社会的常态,合则来,不合则分,谁也不勉强谁,要在一起先约法三章,遵守彼此的游戏规则。
想他自己以前也是抱持着这种心态和女人交往,不动心也不用心,以为给她们全然的自由便是一种尊重,没想到报应就来了。
一想到刚考到医生执照,还在医院值晚班的亲亲女友,柳清羽嘴角的笑意微微下垂,形成一道苦中作乐的弧度。
他的第七次求婚--惨败。
“什么叫我太宠她?她拿我的副卡买蒂芬妮项链时,怎么不嫌我宠她了?还一直问我项链好不好看,说她更期待我送上五爪心形钻戒。”她暗示得那么明显,他岂会听不出来。
“等到你妈出现,她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吧!”多么写实的生活,准婆婆是一座跨越不了的高山峻岭。
一提到含辛茹苦、打小相依为命的母亲,秦弓阳的护短展露无遗。“我妈说的也没错呀,要她省点花有什么不对?将来嫁到我们秦家要操持家计,一个皮包三十万要她负担一半是勤俭持家的第一步,老婆太败家会导致夫妻感情失和。”
他不是舍不得她花钱,钱再赚就有,他不嫖不赌,花费有限,钱不花在老婆身上还能给谁。
问题是,她们都将他当提款机看待,不管他是不是在上班、有没有空,心血来潮便“鲁”他陪她们逛街,然后一、两百公尺长的商店街逛一圈,他荷包顿时少了十来万。
她们享受着当女朋友的娇宠,却不肯陪他回家和母亲吃顿饭,三催四请仍一堆借口,只想鲜花、礼物和烛光晚餐,不愿为两人的未来尽一份心力。
“秦妈妈真是睿智呀,老人家的见识值得推崇。”只是有哪个女人不在心里腹啡,不想吐出到嘴的肥肉。
一个空服员的薪水顶多七、八万,若是勤奋点,多飞几趟,资深空姐也才十万左右,买下超出所得的名牌包是仗着男友有钱,不削他一顿对不起自己。
若要她自己付钱,恐怕怎么也买不下手。
“清羽的话我认同,若你的女人老想从你口袋掏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你该问问她为你做了什么,爱一个人是为他着想,而非掏光他。”像他家那位律师小姐除了奴役他外,还是会不时带盅“补给品”上门为他加油打气--虽然下厨做饭的人总是他。
夏桐月眼底有着浓浓爱恋,即使他爱的女人是一头慵懒睡狮,他仍甘之如饴地为她做牛做马。
“哈!你们别认为秦大呆是受害者,他根本是自作自受,活该成了冤大头。想想,他历任女友哪个不是前凸后翘、身材惹火,上围壮观到无法一手掌握?一个有恋乳牛症的家伙哪能看得见皮相下的真性情。”
风间彻半是提醒半是规劝的续追:“阿阳,用你装满稻草的大脑好好想一想,你的女友们有谁不是D罩杯以上?你用三围挑人,她们何尝不是看男人口袋的深度来决定对象,如果只是单纯的玩玩无可厚非,外表美丑的确影响甚剧,但你想要的是伴你一生的结婚对象……”
“你不是想说我以貌取人吧!”秦弓阳有些不高兴的阴鸷着一张脸,自认不是外貌协会的成员。
那是巧合,刚好他喜欢的女人都是同一类型,高姚、艳丽、身材丰满……呃,等等,他似乎有某种癖好,专挑胸大的……不会吧……他偷偷地抹汗,有点心虚。
“你是。”
“肉欲男。”
“严重恋乳症。”
三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射出一箭,射中他来不及回防的心窝。
秦弓阳大受刺激的脸黑了一半,闷声不吭地喝下第三杯、第四杯……酒气醺红了他不甘心的眼。
“不过你也用不着沮丧,我们没比你好到哪去,你想娶娶不到,我们是女朋友不嫁。”阅女无数的浪子却栽在一名“女鬼”手中,说出去也不光彩。
一脸无奈的风间彻说得有气无力,不似以往火力全开,大送教人无法招架的迷人秋波。
他的一番辛酸正是其他两人的痛处,明明有论及婚嫁的男一半,却因为她们迟迟不点头,他们也只好拍酸吃酷的耗着,名不正、言不顺的眼睁睁看着心爱女人被不知死活的臭男人追求。
这就是活生生的现世报呀!没人料得到一时兴起的不婚论调,竟成了今日最痛的枷锁。
“哼,起码你们还有结婚对象,而我……呿,女人太可恨了,我三年……不,一年内不再交女朋友了,我要发愤图强当冰山酷男。”对,他要开始拒绝对他有所图谋的败金女,不再任人予取予求。
结婚这种事可遇不可求,瞧瞧他这几个朋友多狼狈,前些日子还高调地说要多玩几年,不急着找死地步入恋爱喷场,结果,现在一个个自食其言,硬往坟墓里挖山坑。
所以,他不嚷嚷了,反正姻缘天注定,该是他的怎么也跑不掉,不是他的,求也求不了。
秦弓阳故作洒脱的大放厥词,可心里在滴血,他很想把一年之期改成三个月,大丈夫何患无妻,就怕膀下的小弟弟憋不住,憋成内伤。
只是他没脸收回大话,厚实胸膛往前一挺,硬ㄍ一ㄥ着。
夏桐月嗤笑地拍拍他肩膀。“下回把眼光放低点,别尽挑三十四F,有时你错过的A级贫乳可能才是你的真命天女。”
“A……A级贫乳?”秦弓阳惊恐万分的伸出黝黑大掌一看,再慢慢缩成掌心大小……平的。
“不一定要明艳动人、妩媚娴娜,小家碧玉也有清莲之姿,用心体会皮相下的灵魂,有双清澈眼眸的女人肯定差不到哪去。”柳清羽不否认他是先注意到女友水灵双眸,进而动心。
风间彻更毒的给了番忠告,“你的身体靡烂到得爱滋的程度,干脆找个刚断奶的小妹妹来净身,说不定有升华当神的机会。”
“你、你们……没一句好话呀!卯起来诅咒我是不是?!”什么朋友,居然猛落井下石。
娶不到老婆已经够郁卒了,交往六个月的女友又因母亲的一句话而跑了,现在还得面对好友们的消遣取笑,这口闷气他哪还噎得下去。
酒量好、酒品不太好的秦弓踢,怒瞪了好几眼,火大的丢下喝了三分之一的酒杯,一副“老子不爽”的怒容,横眉竖眼地走出人声鼎沸的PUB。
他不是气得离席,而是想出来吹吹风,透口气,暂时冷却一下,免得真和好友们拳头相向。
都市的天空看不见星星,只有半残的弯月高挂空中,取笑人间的纷扰。
仰起头,看了看不甚明亮的月亮,一小簇火光点亮一张刚毅脸庞,深吸口气,轻吐,淡淡烟草味弥漫在空气里。
倚着墙的秦弓阳微闭目,一口一口抽着烟,让烦躁的思绪放空。
可这片宁静却被粉碎,属于变声期的鸭子破嗓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表情不快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蓦地,漫不经心的眼神变得锐利,直直盯着身形矮小的男孩背影,又看了眼明显与他对立的一群少年。
霸凌吗?
“你有完没完呀!少来管我们的闲事,我们不用回去读书日子还不是照过,你没事来找麻烦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软怖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