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只想以最重的力、最狠的招、最快的速度,直取黄眉的命,谁知被自己的招式反噬到差点没了小命!
“我出生前,一定得罪了掌管‘命运’的神,否则‘命运’对我就像后母一样,多件就算了,连处境遇到的难堪也比别人多!”想到这段时间的际遇,真是万般感慨在心。
此时屋外骤起凄嚎似的风旋声,这次偎到脚边的小东西,全身蜷攀在她脚边,恨不得黏住不动。
“小皮,你这么没胆,以后怎么办!”
她直接持起在脚边瑟缩的小猫昧,放到桌上,小猫想要跳到她身上倚偎,被她威吓的态势给挡住。
“这样要怎么在街上讨生活,很快就会抢输同伴饿死了!”袁小倪板着脸,严正训斥。
小猫无辜的大眼骨溜睁着,无助又可爱的模样,让袁小倪也忍不住心软。
“别、别这样看我,这是为你好,这一路上会遇上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出事走散了,你要自己懂谋生呀!”不行,为了它好,不能心软。
正要再训它一顿,厨房后门却传来开启声,一阵风雪寒意顿时灌入,桌上的小家伙也求救似的喵喵叫。
“灿、灿玥哥哥,外边情况怎么样?”她马上将小猫抓起,按在臂弯内,朝进屋的来人绽出问候的微笑。
暴风雪快来了,他在外边探看是否还需对小屋加强的地方。
“冰雪、清寂,一样碎响。”走进屋内的任灿玥脱下一身布满霜雪的厚外袍,将大竹篮放上靠墙木架上。
“真的吗?”意思就是除了冰雪,一片清寂,冻结的水池继续传来碎裂的响声。
咳,现在的“灿玥哥哥”讲起话来,真是够言简意骸,唯一例外,就是逼她还有瞪她时,会特别陌噪。
“我听说暴风雨前会一片宁静,不晓得是不是说现在的情况。”
此时她怀中的小猫见到任灿调走近桌边,喵呜大叫,却挣扎不出袁小倪臂弯。
“还在欺负它?”这几日她养伤,不便的手脚、寒冷的天气,让她只能待在屋内,这只小猫成了她唯一的玩乐对象。
“没有,我在照顾它,顺便教导它如何面对现实环境,而且……”
袁小倪边辩解,双眼却盯着他一身简单农户旧衣的模样,看得有些发呆。
贵为“斜阳古城”二少爷,之后又位居城王之尊,从小到大,她从未看他穿过锦衣纲锻之外的衣物,连衣物的配饰都高雅不凡,那不是昂贵或华丽所露出的俗不可耐,而是先天条件教养下,所养成的品味。
英俊的外貌,天生贵雅的忧郁神韵,如今穿着农户衣物,与一身天生气态成明显的反差,却又因这股反差,揉合出一股粗扩感,让她每次看到都有些目不转睛,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不一样的城主。
第12章(2)
“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怎么忽然不说话。
“不是,只是想……在路上替小皮找好落脚处 ……小皮!”她举起小猫朝他俏皮摇了摇,小猫却趁此挣脱她,跳到桌上,朝任灿玥摇着尾巴走去。
“你已替它取名,却想要再丢弃它?”大掌抚了抚桌上小猫,小猫开始攀着他的指掌玩,任灿玥虽一样不苟言笑,神韵却温柔了不少。
一旁的袁小倪记得刚看到他逗小猫时,不只双眼大膛,最后是嘴巴大张,因为他就一直张着掌任小猫攀爬,甚在让小猫在身上爬上爬下玩耍一下午。
她不敢置信到了极点,他竟会这么有耐心的陪一只小猫咪玩这么久,没想到,记忆的缺憾改变一个人这么大!
不过,原本的“灿玥哥哥”本来就是一个有耐心与爱心的人,是后来才成了一个“生灵勿近”的城主。
“咳,小皮在我身边,可能会……活不久。”她真的不知道恢复记忆后的城主,会有什么样的心思与手段。
“为何这么想?”
“我不擅于照顾小动物,在我身边的小动物,很容易死的。”
“由我来照顾,它是我救回来的,怎么可能再丢弃它。”任灿玥道。
“你……你要照顾?!”
“怎么了?”错愕到目瞪口呆的模样?!
“没、没,只是想小皮以后幸福了,真是幸福了,哈哈。”看小皮在他指掌中玩得愉快,她内心替那只小笨猫哀号;知不知道你玩耍的那只手,狠起来随便一掐,你的小猫命就没了!
命运呀,捉弄她也就算了,何必再牺牲小生命!看来,她得在城主恢复记忆前,想办法把小皮弄走。
任灿玥对她的话虽蹙眉,却没再多问,知道她和韩水有时候讲起话来,就是一派巅言巅语,两人一副哥俩好到让他很吃味。
见他逗了一会儿小猫后,将它放回大火炉边的小竹笼内,小家伙还喵喵叫的要继续玩,让坐在桌边的袁小倪,为那只天真蠢猫再次飘送哀号。
“灿玥哥哥,隔壁大婶有没有说,暴风雪如果来会影响多久?”
“一、二天。”他到大火炉前,拿下已烤热的被褥,将厚被在床上铺整好后,再到她眼前蹲下身。“我看看你的伤口。”抬起她受伤的一脚放到自己膝上,检视她腿肚上的伤口。
“那……暴风雪一过,我们就离开吗?”
这辈子她没见过他屈膝在谁眼前,因此当他一开始屈身蹲在眼前时,她下意识地就要缩回脚,却在他一脸严肃的凛视下,乖乖再伸脚,让他褪下足袋,检视伤口。
“等你内伤稳定些再说。”他检查完脚伤,伸手就要解开她的衣襟,看她肩臂上的伤势,
“灿玥哥哥,我真的好多了,肩臂上的伤,我可以自己来。”她忙侧过身,拉紧衣襟道。
开玩笑,伤势沉重、意识不清时,由他料理伤口也就罢了,如今伤势渐愈,又是这般清醒面对他,要她怎么泰然面对这种事。
“又开始对我画出距离,你的伤确实复原的不错。”
对他双眼明显眯起的不悦,袁小倪只能忽视。
“睡吧!”他弯身抱起她。
袁小倪忙以没受伤的右手环住他的颈项,这几日,手脚皆伤的她,只能依赖他的照顾,哪怕她可以自己撑着走动,他也还是坚持在她伤末痊愈前,不准她乱走动。
看到他盯着她的眼神,她有些心虚的垂眸,随着伤势逐渐起色,总觉得他这两天的眼中似有一股焰芒闪烁。
一被放上床,她抿着唇让他解下外衣,烤到温暖的厚被即盖上,随即见他再往大炉和床边的小炉添碳火。
这段时间,被窝内的袁小倪被呵护照顾到,常有种自己好像是五、六岁的童稚小孩。
当他再回到床边跟着宽衣上床时,伸臂将总是背对他的人揽入怀中。
袁小倪没有任何抗拒的闭上眸,从他将小猫放到她手中那天开始,两人比在“溯溪村”更暧昧。
小屋内唯有一张床,天寒地冻,也只能任他抱上床拥入怀中共寝,或许是她受着伤,他不像在“溯溪村”总是处处做出逼她回应的举动,让负伤的她逐渐放松戒心。
“冷吗?”他吻她的发,在她耳边问。
“……不。”袁小倪微声以应。
对此刻裹住自己的男性气息与横在胸下的臂膀充满复杂,她已习惯他的胸怀,汲取那份让她安心的力量,对他的亲吻与拥抱不再抗拒。
每当他拥她入怀,温柔的低吻总会流连在她的耳畔与颈侧边,她的身躯也从初始的绷紧而至放松的依偎。
她的心贪恋这份温暖,却不希望两人之间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发展,只能任由这份“暧昧”模糊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