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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她被打得头晕脑胀,仍是抬脚踹他,但对方闪过了她的攻击,毫不心软的揍了她肚子一拳,她痛得弯下了腰,差点吐出来,对方凶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将她箝在墙上。

  「干!妳给我安分点!再乱来我就宰了妳!」

  她的后脑猛力撞到了石墙,剧痛伴随着白光,霍然传来,她试图吸气,但喉咙被他紧掐着,呼吸完全被遏止。

  疼痛、害怕满布全身,但几乎在同一秒,她看见那个无赖突然出现,他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出声警告敌人,反而悄无声息的掩来,从对方的身后偷袭。

  他用最快的方式打昏了那个才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然后伸手抓住那个箝制她的男人的头发,硬生生往后扯开,抬脚用膝盖攻击他的肾脏,击打他的太阳穴。

  他的行为,非常卑鄙无耻,一点也不正大光明,但确实有效。

  那家伙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双眼一翻,口吐白沬的倒在地上。

  她背靠在墙上,抚着喉咙,大口的喘着气,让氧气通过收缩疼痛的喉咙,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大力跳动。

  男人走到她面前来,他没有穿鞋,打着赤脚,俊脸上挂着大大的、亲切又可爱的笑容。

  「嗨,亲爱的,妳还好吗?」

  她张开嘴,试图回答,但下一秒,黑点开始陆续满布眼前。

  「噢,糟糕,妳要昏倒了。」

  她听到他的咕哝,感觉自己失去了平衡,往下滑。

  他飞快接住了她,「嘿,没事、没事,别担心,我接住妳了。」

  什么话?他在安慰她吗?男人将她抱了起来,动作莫名小心,甚至几近温柔。

  是错觉吧?她想。

  然后,她感觉到他快速跃动的心跳,感觉到他身上的汗水透过棉T印到她脸上,在那一秒她领悟到,他是跑来的。

  来救她。

  这个男人打着赤脚跑来救她,完全没有浪费丁点时间。

  她不知道该怎么想,她不该看到他就松口气,不该在他的怀里感觉心安,但此时此刻她无法再多加思考,当他这样温柔小心的抱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珍惜受呵护的。

  这只是错觉…… 他救她也是有目的性的… …

  但她好累,那么累,忍不住想耽溺其中,也许就那么一会儿,应该还好吧?

  坪坪、坪坪……

  坪坪、坪坪……

  听着他的心跳,偷偷的她松开了理智,任自己沉入黑暗之中,让他轻拥着,带她走向不知名的未来。

  她的手浸在殷红的鲜血里。

  隔着手术用手套,她依然可以清楚感觉血液的温度。

  这不是真的,只是恶梦,她很清楚,手术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血,止血钳仍钳着主要的血管,就算有出血,其它医生和护士应该会协助用吸血器将血吸干净,但手术室里没有其它人存在,而她无法阻止鲜血涌出。

  她推开脸上的手术用显微镜,看着一旁计算机屏幕上的立体影像,但屏幕上也是血红一片。

  她要失败了,她不能失败,她当然可以阻止这一切!

  不让自己去思考那些事,她将手术用显微镜戴回,低下头来尽全力挽救一切,让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手指上。

  她的手快速而精准的动作着,找出每一条血管与神经,一一将其接上缝合。

  蓦地,病床上应该已经施打全身麻醉的病人,张开了蓝眼睛,看着她,张合着残破干瘪的唇。

  「妳在做什么?妳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的脸孔扭曲,语音干哑。

  「妳怎么能够……」

  她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心脏在胸中猛力跳动,恍若就要冲破胸腔。

  那句指责,依然徘徊在耳畔,她可以看见那双湛蓝眼中倒映着的自己。

  她挥开那虚假的画面,但没有试图挥开那始终盘桓心头的罪恶感,反正她也不想尝试,她活该,真的活该。

  闭上眼,她吞下喉间的苦涩,然后才再次将眼睁开。

  房间里一片漆黑,大概过了两秒,她才想起自己人已在德国的乡间小镇,那个男人把她带回了原来的民宿。

  这个民宿的小套房中,除了她的喘息,没有别的声音。

  她会做恶梦,并不让人意外,最近她只要睡着,就会做恶梦;意外的,是那个男人不在床边那张椅子上,他也没有因为她再次逃跑,就将她绑起来。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也是恶梦中的一部分,但她的包包就在床头柜上,第二次逃跑,她也没有拿走它,甚至没费事去查看,她当时只想着快点离开。

  她按开了桌灯,昏黄的灯光照亮小小的房间。

  墙上的钟,显示现在已经半夜。

  缓和了下呼吸,她抹去额角冷汗,这才坐起身,将包包拉到眼前打开来查看。

  这是她的羊皮包包没错,只是里面的东西,活像遭遇了龙卷风侵袭狂扫过一遍,所有的物品,都不在原来应该在的位置,它们全部搅和成一团。

  看来,他搜过了她的东西。

  这也不是意外,他要是不搜,她才会觉得奇怪。

  「妳为什么随身带着榔头?」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乎近在耳边,她吓了一跳,猛然回身,只看见他一张俊脸就近在眼前。

  男人侧躺在床上,露在床被外的上半身裸露着,他曲起强壮的手臂撑着脸,睡眼惺忪的看着她,问完那个问题,还像只大懒猫一样,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她抽了口气,因为太过吃惊,差点往后跌下床去。

  他长臂一伸,飞快抓住了她,将她拉了回来,「嘿,小心点,我可不想妳又撞到脑袋。」

  包包没有被拯救到,它砰的掉到了地板上,而她却因为反作用力,被带进他怀中,差点一头撞上他赤裸的胸膛,她紧急伸手抵住,瞠目结舌的抬首瞪着他,喘着气质问:「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睡觉啊。」他眼也不眨,理所当然的回答,然后道:「之前妳昏倒了,我把妳抱回来,找了医生来替妳看诊,他说妳只是太累又受到惊吓,所以才昏过去,应该没什么大碍,要我先观察一个晚上,若是有呕吐或发烧其它不适的迹象再送大医院急诊,然后那医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得观察妳,这房间又只有一张床,我不睡这睡哪?」

  她愣住,小嘴微张,却想不出任何反驳。

  他松开抓住她的手,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搔了搔脑袋,瞧着她问:「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他的胸膛很温暖,心跳沉而稳,一次又一次搔着她的手心。

  「榔头。」他好笑的看着她。

  不知怎,有些心虚,她飞快收回抵在他胸膛上的手。

  对于她的逃跑,他看起来没有很生气。

  有的,依然只是笑容,和好奇。

  她镇定了心神,让自己重新在床上坐好,离他稍微远一点,清了下喉咙道:「我在法兰克福的小旅馆被人追,后门被上锁了,榔头就在旁边桌上,我拿它敲坏了锁,才及时跑了出来。」

  「所以妳就一直带着它?」他讶然失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它很好用。」她眼也不眨的回答。

  「榔头确实很好用。」他咯咯笑着同意,继续以手撑着脑袋瓜,看着她问:「好了,宝贝,既然妳没有呕吐或发烧,看起来应该没有脑震荡,咱们来把话说清楚, OK ?」

  这一回,她没有和他争论。

  目前看来,这家伙似乎并没有恶意,她不是没有被人逮到过,太多人觊觎她所晓得的情报、知识和技术,其中有一部分,甚至是很礼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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